话音刚落,温嘉月便见沈弗寒的动作停滞了一下。
但是与她料想中的手忙脚乱不同,沈弗寒透过铜镜看向她,神色平静地问:“四弟告诉你的?”
他语气森寒,温嘉月不禁后退半步。
沈弗寒却用那只空闲的手将她揽了过来,跌坐在他腿上。
温嘉月还未反应过来,便与他四目相对了。
紧接着,他将手上的膏体一股脑地放在她手上。
“既然被你瞧见了,你帮我。”
他闭上眼睛,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温嘉月根本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为此兴奋了一整日的猜测都化为虚无,一点意思都没有。
她一边起身一边说道:“我不……”
沈弗寒仿佛长了第三只眼睛,在她刚开口时便察觉到她的意图,重重地将她按坐下来。
“帮我。”
温嘉月坐的位置实在有些尴尬,她又动弹不得,只得把手上的香膏抹到他脸上。
膏体清凉,指腹柔软,沈弗寒握了下她的手腕,却又松开。
方才他竟想在她手上蹭一蹭,真是疯了。
温嘉月忽然开口:“夫君怎么忽然开始用香膏了?还非要背着我用。”
沈弗寒淡然地回答:“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温嘉月:“……”
她便也不再问了,她已经给他机会了,既然他不说,那就算了。
不过沈弗忧说的极有可能都是真的,只是……
温嘉月看着面前这张俊美无俦的脸,有些失神地想,他真的会喜欢上她吗?
曾经她爱而不得,常常幻想她和沈弗寒两情相悦之后会有多甜蜜。
可是真到了这种时候,心底的起伏竟然还没有重生后第一次见李知澜的时候大。
温嘉月极轻极轻地叹了口气,沈弗寒感受到她的气息,落在她腰侧的手不自觉地摩挲了下。
香膏彻底融化在他脸上,温嘉月正想收回手,沈弗寒已经握住她的手腕,贴在他脸上。
他问:“有没有什么变化?”
明明摸的是他的脸,温嘉月却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热,她根本感受不到变化,于是摇了摇头。
“我得去梳洗了。”
沈弗寒却禁锢着她,不给她离开的机会。
他抚摸着她的唇瓣,低声道:“今晚还没亲我。”
从他眼中,温嘉月不止看到了欲色,还有别的情感。
只是还没等她分辨,便在眨眼之间消失不见。
温嘉月微微低头,轻轻碰了下他的唇,沈弗寒便箍着她的后脑,将她压下来,重重地汲取着她唇齿间的甘甜。
温嘉月险些透不过气,她主动一下而已,他便这么激动。
沈弗忧的话,她彻底信了。
似是看出她的不专心,沈弗寒问:“在想什么?”
温嘉月迷迷糊糊地回答:“在想四弟……”
沈弗寒的视线倏然变冷,惩罚般咬了下她的唇瓣,听到她的吸气声,又有些舍不得,改为轻咬。
不过接下来的亲吻他也没有太专心,想着今日四弟到底与她说了什么。
不知亲了多久,沈弗寒终于放过了她。
站在地上,温嘉月有些晕眩,沈弗寒及时扶住了她,顺便说道:“还欠我一个吻。”
温嘉月瞪他一眼,杏眸中的水雾似是含着温柔与情愫,怎么看怎么像娇嗔。
沈弗寒失神地抚摸她的眼睛,如果真的有爱便好了。
怪他从未将爱意说出口,李知澜是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原因,他一直觉得细水长流便好,她会懂的。
只是未曾想过,她需要一个肯定的答案,不想患得患失。
现在轮到他患得患失了,他才知晓这种滋味到底有多难熬。
不过也是他活该,怪不了别人。
而且,她已经患得患失许久,难道他连两个月都忍不了?
温嘉月走向盥洗室,关上门。
如意问:“夫人怎么去了这么久?”
“和侯爷说了几句话,耽搁了,”温嘉月摸摸微肿的唇瓣,“净面吧。”
从盥洗室出来,沈弗寒依然坐在梳妆台前。
温嘉月走上前去:“麻烦夫君让一让。”
沈弗寒却没动,看向如意,吩咐道:“出去。”
温嘉月愣了下:“为什么?”
“我来服侍你,”沈弗寒再次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下,“先抹哪个香膏?”
如意看得脸红,福了福身便赶紧走了。
温嘉月着急道:“不用,我自己来……”
沈弗寒却不容拒绝,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拿起一罐香膏:“这个?”
温嘉月根本拗不过他,只好妥协:“先用粉色那罐。”
沈弗寒便换成粉色那罐,又挖了一坨,温嘉月蹙眉去掉一半。
“一会儿还要用三四种,这么多怎么吸收?你想让软枕全沾上不成?”
沈弗寒虚心听取意见:“我明白了。”
他将散发着兰花香气的香膏抹在她脸上,手法格外轻柔。
脸上传来痒意,温嘉月有些受不了他这样温柔到极致的举动,想躲。
沈弗寒任由她躲,然后轻而易举地把她捉回来,继续涂抹。
温嘉月只好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忽然听他问:“四弟还跟你说了什么?”
她眼睫颤动,庆幸自己还闭着眼睛,没有泄露出别的情绪。
“没有了,”她反问,“难道夫君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沈弗寒洞悉一切,沉默了下才开口:“嗯。”
温嘉月呼吸微滞。
便听他继续说道:“阿月,不管四弟与你说了什么,他说的话都是真的。”
温嘉月睁开眼睛,他就这样承认了?
她张了张口,沈弗寒却轻轻捂住她的嘴。
“嘘,听我说。”
他缓了缓,这才慢慢开口:“只是,有些话我想迟一些告诉你,我也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待尘埃落定之时,你再告诉我答案,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