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嘉月瞬间便瞪大了眼睛。
好端端的,他怎么开始亲她了!
她用力推他,沈弗寒咬了下她的下唇,这才离开。
“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丫鬟,”沈弗寒用指腹抚摸着被他咬过的地方,“提一次我便亲一次。”
温嘉月瞪他:“凭什么?”
她杏眸含怒,却毫无威慑力,反而让沈弗寒更想一亲芳泽。
他移开视线,淡声道:“你若是想提,便要做好亲吻的准备。”
温嘉月抿紧了唇,终于不再说了。
“那侯爷也不许睡在这里,不然我就……”
沈弗寒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的下半句话。
温嘉月却想不出一个能让沈弗寒害怕的惩罚,迟疑了半晌。
沈弗寒会害怕什么?他似乎什么都不怕。
“想不出来就别想了,”他似乎失去了耐心,“我去睡了。”
温嘉月一僵,正想问他睡哪,他掀开被子,走向长榻。
沈弗寒躺在榻上,开始酝酿睡意。
今日苦思冥想,他终于想起上次做梦的时候,他还在书房亲了她。
这次他又重复了一遍,或许就会再做那个梦。
可希望落空,又是一夜无梦。
再一再二不再三,沈弗寒决定不再继续尝试了。
或许那个梦与这些都无关,他只是在做无用功。
说不定哪日他便会重新做梦,急是急不来的。
所以,接下来几日,等温嘉月睡着之后,他故技重施,回到了床榻上。
温嘉月对此一无所知,只是偶尔醒来,手腕会莫名酸软。
又一次手腕发软之后,温嘉月疑心自己的手是不是出了问题,让如意去请府医。
来的人恰是钱老和苏叶。
温嘉月一看到苏叶便想起沈弗念。
这几日沈弗念几乎每日都来,不过有了前几日的震慑,丫鬟们都很乖巧。
卉儿也正养着脸上的伤,轻易没在沈弗寒面前露过面。
钱老诊过脉后,捋着胡须道:“夫人身子康健,不知是哪里不适?”
温嘉月转了转手腕,蹙眉道:“这几日,手腕总是时不时的有些疼,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钱老用心查看一番,问:“夫人这几日可有提重物?”
温嘉月摇了摇头。
她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哪有重物需要她来提。
钱老眉头皱了起来,让苏叶试试。
苏叶也瞧不出来,摇了摇头。
钱老只好说道:“老夫便给夫人开几副活血止痛的膏药贴上试试,若是没有效果,再换成针灸。”
温嘉月颔首道:“有劳钱老。”
想了想,她道:“或许是这几日抱昭昭的时间有些久了。”
快五个月大的孩子了,瞧着小,但是抱起来还是有些分量的。
“既然如此,夫人这几日便少抱孩子,好好休养。”
夜晚将至,沈弗寒回到侯府。
他一眼便瞧见温嘉月手腕上贴着膏药,皱眉问:“受伤了?”
“没有……也算是有吧,”温嘉月道,“这几日清晨时,手腕时不时的有些酸软。”
沈弗寒顿了下,问:“哪几日?”
“今日,”温嘉月思索片刻,“三日前还有一次。”
沈弗寒默然不语。
温嘉月继续说道:“我今日请了钱老过来,钱老开了膏药贴,所以我便贴上了。”
沈弗寒沉默片刻,问:“你还请了钱老?”
“是啊,”温嘉月抿唇道,“你不会觉得是我小题大做吧。”
“没有,只是……”沈弗寒叹了口气,“你想请便请吧。”
说话怎么莫名其妙的,温嘉月蹙眉看他一眼。
沈弗寒又问:“钱老可有说什么?”
“没有,我觉得可能是我这几日抱昭昭的时间太久了,所以……”
话还没说完,外头有丫鬟禀报道:“侯爷,夫人,老夫人请你们去凝晖堂用晚膳。”
温嘉月的好心情顿时没了,老夫人又有什么事?
沈弗寒没有理会,坚定开口:“一定是这个缘故。”
待沈弗寒换上常服,两人一起往凝晖堂走去。
走出院门,沈弗寒问:“你的手有多酸?”
温嘉月道:“清晨醒来的那一会儿会酸,又酸又软的,使不上力气,再过片刻就好了。”
沈弗寒不禁反思起来,他用了这么大力气?
怕吵醒她,明明很轻。
但是太轻便没有感觉,或许是时间太久的缘故,又或许,是她太娇气。
温嘉月狐疑地问:“侯爷问这个做什么?你也会医治?”
她只知道沈弗寒会把脉。
“没什么,”他淡然道,“随便问问。”
很快便到了凝晖堂。
不止他们两人,沈弗念和沈弗忧也来了。
上次差点被发现,沈弗忧借着和朋友玩的借口才蒙混过关。
这段时日他都老老实实地待在府中,随叫随到。
见他们进来,沈弗忧殷勤道:“大哥来了。”
沈弗寒瞥他一眼,应了一声。
老夫人笑道:“快坐快坐,弗寒辛苦一日,还没用膳吧,多吃些。”
说完她又看向温嘉月,勉强露出两分笑意。
“孙媳妇也多吃些,瞧这小脸瘦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温嘉月很确定这顿饭是冲她来的。
她思索片刻,有了些许眉目,是为了晨昏定省的事吧?
可她还未想好对策,如何才能拒绝?
味同嚼蜡地吃了半晌,老夫人果然提起了此事。
“孙媳妇休养了这么些日子,想必身子也养好了,晨昏定省的规矩,你打算什么时候遵守?”
不等温嘉月开口,沈弗念道:“祖母,您有这么多丫鬟伺候,干嘛逮着大嫂一个人用,大嫂还要打理整个侯府,已经够忙的了。”
“晨昏定省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老夫人瞪她一眼,“等你嫁了人,你也得老老实实地伺候你婆母!”
沈弗念耸耸肩:“太好了,幸好我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沈弗忧噗嗤一笑:“三姐,你也太实诚了,我要向你学习!我也不成亲!”
一听这话,老夫人顿时也顾不得晨昏定省的事了,着急道:“学什么学,眼瞅着你都十九了,也该成亲了!”
沈弗忧啧了一声:“我还没十七,怎么就凭空长了几岁,而且我大哥二十三岁才成亲呢,我怎么能越过大哥这么早就成亲?着什么急。”
孙辈一个比一个倔,老夫人气个半死。
赵嬷嬷提醒道:“老夫人,您别忘了正事。”
老夫人这才回过头去找温嘉月这个软柿子。
“孙媳妇,怎么说?”
“她的手受伤了。”
沈弗寒忽然出声,一桌子的人都稀奇地朝他看了过来。
沈弗寒顿了下,继续说道:“钱老说不可过度操劳,此事暂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