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陷入困境,方法论尚未明确。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三人也没心思下馆子,便去食堂草草解决了午饭。
之后,庄霖和宋小江以及温暖便分开了,他要回家仔细调查一下,看看那颗彗星有没有什么猫腻。
宋小江和温暖依旧站在分别处的原地,看着庄霖沉思的背影走远。
“暖暖姐,我们还能帮他做些什么?”
“要不,去学校的天文社看看~”
“好。”
两人本是相约去约会的,此时也打消了念头。
见到起友人那番模样,怎么还能有心思做那些呢?
……
庄霖回到独居的家,打开自己的电脑,开始总结目前所有的疑点、信息,还有被风铃认同的猜测。
他大可以胡乱去猜想,只要猜对了,脑中就会有风铃声响起,这倒是降低了寻找解决方案的难度。
但人的思路是有限的,再加上他刚刚强行与身体抗争,他的灵感逐渐枯竭。
这种现象实在奇幻,居然从所有人的记忆中下手,以此来抹消一个人。
虽说是唯心了些,但都是梦了,管那么多干嘛。
“等等……”
他已经明确自己忘记的是人,记忆也确实受到了影响。
先假设是一个人吧,他不太觉得自己会和太多人熟悉。
可这个人在哪呢?
还活着吗?
如果已经死亡……不,这种情况尚且不作考虑,因为对象死亡的话这条思路便陷入死局了。
也没有听到风铃声。
那若是活着……
脑中风铃声渐起,是了!要从这条思路思考下去。
是否还在自己附近?
若是在自己附近,那自己是认不出来他来吗?
或者……自己看不到他?
风铃声开始激荡。
这时候庄霖想起一部动漫,一个变态,和一个兔女郎学姐。
明确一些,自己是……观测不到他?
风铃声震耳欲聋,庄霖找到了答案。
“好累……”
想清楚这一点后,他再也压不住浑身的疲惫感,虽然有风铃帮自己压制身体对于探究回忆的抗拒,但他实际上一直在剧烈消耗着自己的精力,上课前那浑身的剧痛在身上依旧有着残留,他不堪重负,转身躺在床上,死死睡过去。
庄霖的意识远离,另一个身影在此时浮现。
白嫩的柔夷试图轻轻抚过庄霖的脸颊,却是直接穿了过去。
“唉……多想摸摸你啊。”
戚轻一直陪在庄霖身边,虽然他根本察觉不到。
她看着庄霖为了记忆挣扎,在他浑身剧痛也要思考的时候,她心底的悔意将一切淹没,却是什么都做不到,只有眼泪突破堤坝,滴在庄霖面前的桌上,却留不下任何痕迹。 她最终选择向风铃祈祷,希望那悠扬铃声能抚平伤痛。
风铃做到了,但在她心中,这与她无关。
庄霖本不需要承受这些的。
都是她的错。
俯下身子,依偎在床上的庄霖身旁,却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接触感。
没有那熟悉的温暖了。
片刻后,她起身飘到庄霖的电脑前,揉着肿胀的眼睛看那些猜测。
所以信息已经被庄霖做成了一张思维导图,清晰而简洁。
她已经冷静很多了,刚刚身体涌上的悔意压制了来自现实的灵魂,她无法抵御那滔天的愧疚。
如今理智占了优势,她便能稳定下来查看庄霖的进展。
看到关于许愿部分的猜测时,她的眼神暗了暗。
她不禁责骂梦里的自己,真是软弱,失败就重来,重新把庄霖追回来,居然羞愧到向那扫把星许愿,要消除自己后悔的事情。
把扫把星当成了流星,也真是傻得无语,那扫把星能是好东西吗?
好消息:确实删除了后悔的选择。
坏消息:通过把戚轻整个人删除的方法。
只要所有人都不记得我出丑,那就是没出丑。
连同自己在他人脑中的记忆一并消除,然后直接隔绝了所有人观测自己的手段。
戚轻不禁捂脸苦笑,果真是扫把星,像是在戏弄梦中的自己一样。
看完庄霖的推测,戚轻点点头,基本上已经还原了自己消失的原因。
但由于记忆出了问题,他到现在还没搞清楚到底忘了谁。
甚至无法确定到底忘了几个人。
但能想到许愿的部分其实便差不多了,至于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觉得目前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用。
目前两人所知道的有用情报基本重合了。
目标是让戚轻恢复,最简单直接的解决方案便是再许一次愿。
可那扫把星的骚操作,实在不敢恭维。
让它撤回戚轻后悔的事情,它能直接连着把戚轻这个人给撤了。
但也没办法,至少现在能想到的解决方案就只有这个了。
“总得试试吧。”
……
“总得试试吧。”
庄霖嘟囔一句,然后便开始在网上找彗星相关的信息。
他不记得那颗彗星出现的场景,但据其他人的描述,有着长长的白色和青色交杂的尾巴,这倒是也算彗星划过天空时的基本特征。
既然是彗星,那就有回归的时候,庄霖便寄希望于在彗星回归时许愿撤回之前那个人的愿望。
什么?有没有考虑许愿的那个人的想法?
管他呢,庄霖这般想到,自作主张让自己忘记一些事情,这让他很不爽。
可当庄霖调查到,目前所知道的回归时间最短的彗星也得3年,他发觉自己似乎想错了。
确实,刚刚没有听到风铃声,所以把希望寄托在那颗彗星回归上是不对的。
那又要怎么办呢?
思考片刻,他便又开始搜索那彗星出现前这附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他觉得这颗在之前完全没有被预测和观测到的彗星绝对不简单,更何况是一颗真的能许愿的彗星。
也许是其他事件导致彗星现象出现的呢?
那他若是设法重现一下那个事件,也许能让彗星再出现一次。
但是一连查到了一年前的市内新闻,都没有发现什么可能有关的特殊事件。
一个下午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庄霖从椅子上起来,扭一下僵硬的脖子,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他决定先去洗把脸,清醒一下,再继续翻找新闻。
卫生间的镜子前,是一个头发乱七八糟,面色蜡黄的男人,眼周发青,眼球布满血丝,神色疲惫憔悴。
简单拿清水抹一抹脸,拿起毛巾一擦,也没折好,随手耷拉在洗脸池边上,庄霖便离开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