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慕容山说的那样，死域内邪祟厉鬼到处都是，无论是室外，还是看到的每座建筑，每处角落可能都是他们栖身的地方。
就拿柳城他们现在所在的这座大厦来说，亦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鬼窝。
柳城一行顺楼道而下，还没走多久，五头大凶那边就有情况反馈回来。
同时，他们已然听到回荡在楼道里的动静，伴随的还有一阵阵涌上来的阴气。
是古田他们动手了。
柳城眉头轻挑，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收获。
而慕容山自然也察觉到了。
“观这阴气，对方也是大凶。”他可是平静的很：“一来就遇到个硬货，看来九代运气不错啊。”
柳城听出他在说笑。
一头大凶，放在现实肯定难得，可在死域，也许没达到泛滥的程度，但肯定要比现实多得多。
正是知道死域的含金量，他才会把手里的五头大凶全部放出去探路，就怕单独出行遭遇意外，如当初在犬身山时，屠夫那般一样。
“走，去看看。”
柳城加快脚步，两人一鬼再下几层楼后，厮杀声近在咫尺，只是听动静，事情好似已至收尾阶段。
转过最后一个弯，柳城看到了战局。
而眼中的景象，只能说太过凄惨。
下面是一个楼道夹层，古田几个全都在此，只见五头大凶围成一圈，在他们中间，则是一头残缺不全的红衣女鬼。
其整个魂体遍布灼烧之伤，手脚被斩断，脖子断裂大半，脑袋就那样悬吊吊的挡在胸前。
伤口光滑，一看就是古田的刀刃所致。
明眼人都看得出，此时女鬼的魂体俨然受损极重，不说需要多久恢复，恐怕连能不能恢复都是个问题。
而她倒也是个狠茬子，即便成了这副模样，依然挣扎着想要起身，看那凶狠的表情，应当是还要拼一把。
可惜，她艰难爬起，还没做多余的事，便骤然间剧烈咳嗽起来，咳得体内阴气不断溢散，而后再次软倒在地。
堂堂一头大凶，已是半只脚走到了魂飞魄散的下场。
古田他们只是盯着她，没动手，待柳城他们走来，才纷纷让开，腾出一块地儿来。
慕容山是前辈，可此行以柳城为首，因此走到近处前，他就很自觉的慢上一步，让柳城走在前头。
女鬼听到脚步声，甩起脑袋，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走来的柳城。
“咳咳，生人！”
伴随咳嗽声，女鬼艰难出声，她的眼神中满是怨恨：“我就说这几个家伙怎么无神无智，原来是被术法操控。”
“修行人还是那么恶心。”
女鬼先声夺人，柳城则眯起双眼，缓缓在其身上蹲下，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女鬼一顿看。
此时女鬼只能用双手扶住脑袋面对他：“怎么，不说话，是在想怎么把我也炼成他们那样？”
“我告诉你，你做梦，我绝不会……”
啪！
女鬼话还没说完，柳城忽而出手，一巴掌按在女鬼的脸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遭，令女鬼瞳孔一缩，下意识的就要出手反击。
可不等她抬手，一缕阴雷便先一步顺着柳城的手掌，钻入她的脑袋里。
嘭！
一声闷响，女鬼的脑袋四分五裂，转瞬间化作阴气飘散。
见她的身子还在动，柳城抬手就是化刃，将其魂体躯干切成七八块，跟着头颅一同化为虚无。
这一切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慕容山还抱着胳膊想看柳城会如何处理，没曾想他就只是觉得眼睛干巴，然后揉个眼睛的功夫，那女鬼就被搞没了。
这……
“说动手就动手？我还以为你会留着问点啥呢？”慕容山头一次见柳城行事，觉得新奇。
柳城起身，耸耸肩：“这家伙眼里尽是仇怨，不见半点惧意，想必其怨气深重，乃至于严重影响到了神智。”
“与她交流，无非浪费时间罢了。”
“嗯，不错。”慕容山竖起大拇指：“九代行事干脆利落，实在深得我意啊，甚好甚好。”
“哎。”柳城摆手：“基操，基操。”
解决完女鬼后，柳城一行不停留半分，再次朝楼下走，古田几个也是照旧先行，提前一步去探路。
在之后，古田他们中途又遇到了几波亡人。
每一次少则一头，多则双手之数。
每一头最低都是高等厉鬼级别，也只有此类级别或以上的，才敢出来找麻烦。
至于别的较弱的，早在感应到古田一行狂躁气息的时候，就已经躲了起来，根本不敢冒头。
五头大凶，可谓是从顶楼一路杀到最底层，期间压根就不需要柳城他们动手。
到了最后，他们硬是杀得这栋大厦里的厉鬼魂体发寒，即便还有三两头同为大凶的存在，亦是和那些小鬼一样，畏畏缩缩的隐匿起来。
当柳城他们下到一楼，踏出大厦的那一刻，古田他们身上的气息不减反增，转化的煞气也比平常多出几丝。
这是与同类争斗带来的成长。
特别是古田，转化的煞气已过大半之数，或许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尝试着冲击一下煞了。
当然，前提是在那之前，他那被斩碎的双魂能够完成重塑。
柳城出来后，为此还特意多看了古田两眼，看到了其眼眸中一抹若隐若现的兴奋。
“有了些许情绪，看来古田离双魂重塑也不远了。”
柳城暗暗估计。
控制亡人行事只是极阴锻鬼的第一阶段，当亡人双魂重塑，生出新的神智时，才算迈入第二阶段。
到那时，古田他们将不是宛如提线木偶一样的存在，而是真正成为柳城最忠心的狗腿子。
傻乎乎被提着走的傀儡，总归是属于下乘。
柳城又看了其他几头大凶的状态，眼神依旧木讷，进度明显不比古田。
“也算还行，起码都比一开始强大了些。”柳城不觉得失望，毕竟凡事不能急，一步步来，总能成。
不过……
柳城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大厦。
他觉得慕容山说的恐怕还是有些保守了，就单单这一座建筑，便藏着如此多的亡人，可想其他地方又有多少。
幸好这次他不是一个人。
林晓茹始终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相比于慕容山，自家媳妇儿才更让他觉得安心。
感觉到他的视线，林晓茹回望过来，对上他的目光，眯眼露出僵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