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暖暖由皇甫漱玉陪着,本来想去王府找宋谦和问问情况,却在半路就被人拦住。
看着带着一众士兵站在前头的男子,杜暖暖整个人都不好了。
mmd,就这半路跑出来劫持别人、油盐不进的男子,竟然还能当御前带刀侍卫?
看着长得人模狗样,没想到竟然是个傻子,大半夜吹着冷风都要来拦人。
看两人还想往前走,莫子非长刀出鞘。
“陛下有令,不允许你靠近晋王府。”
杜暖暖无语,“我又没干什么坏事,晋王府又不是你家,为何不允许我靠近?我劝你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不然等晋王回来,有你好果子吃。”
莫子非一动不动,像根木桩站在道路中间,不说话也不动。
只要杜暖暖往前走,他就拦住,她不走,他就不动。
这是跟她耗上了是吧?
杜暖暖气得不行,叉着腰,恨不得跳起来啃他几口。
“嗨,我说你这木头,怎么就没有一点点自己的思想?皇帝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他让你吃屎你是不是也要吃啊?”
莫子非“……”
杜暖暖:“装听不到是吧,你把慕容衾给我叫来,我亲自给他说,他当他的皇帝,我过我的生活,咱们八竿子打不上关系,他凭什么管我?
就算他再怎么爱管闲事,管天管地管百姓,但你们去打听打听,但凡有点脸的,也没见谁家大伯哥管到弟媳妇头上来的。”
莫子非看他几眼,面无表情!
心中同情晋王,竟然找了个男人当媳妇,对方还这么豪横,难怪陛下要棒打鸳鸯。
皇家子嗣本来就稀少,要是晋王再娶个男人……
不敢想象。
皇甫漱玉见莫子非态度坚定,拉了拉杜暖暖,将她带离士兵远了些。
“他们是铁了心不想让你与晋王有关系,再纠缠下去无用。”
被人拦住,杜暖暖心里不舒服。
“那你说怎么办?”
皇甫漱玉:“我先送你回去,你要信得过我,就将令牌给我,我去替你走一趟。”
杜暖暖凝视着皇甫漱玉锐利的眼睛,好一会儿,点点头。
“好。”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自己又不能飞檐走壁,根本躲不过众多士兵的眼睛。
回到半庭居,整个院子已经被怀玉打扫干净,不过人已经不知去了哪里。
整个房子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撑着下巴坐在高大的皂荚树下,突然有几分难舍。
虽然在这里住的时间不长,可这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次置办的财产,哪怕只是个破出租屋,那也是自己的安身立命之所。
是归属地!
现在却不得不被迫离开!
想到慕容衾,心里不由得给他扎了个小人,暗骂一声狗皇帝。
大伯哥如此,就算嫁进皇家应该也不是很幸福。
慕容溟现在对她确实很好,可以后呢!
万一有一天,他听从慕容衾的,反过来全家对付她一个,那自己不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杜暖暖越想越害怕,觉得这婚事还有待考虑!
而且现在慕容溟在边关,异地恋,更是伤不起。
现代可以经常打电话、开视频,可以乘坐高铁乘飞机的年代异地恋分手都屡见不鲜,更别说古代这种一去了无音讯不知生死的古代。
爱情太容易夭折了,也经不起考验!
怀玉这时候提着包袱从外面进来,见她坐在院子里,将包袱放在桌上,坐在旁边。
月亮不知不觉已经落下,满天繁星早不见踪影。
此刻,除了旁边这棵高大皂荚树中间悬挂着的灯笼里,仅存一小截蜡烛还在顽强地燃烧着,散发出微弱而昏黄的光芒之外,周围一切都被无尽的黑暗所笼罩,宛如一幅漆黑的画卷。
夜,深沉得如同墨汁一般,浓稠得让人几乎无法喘息。
随着时间推移,黎明的曙光悄然临近。
虽然此刻依旧是黑夜的统治,但那遥远的天际线处,已隐隐约约透露出一抹淡淡的鱼肚白,预示着新的一天即将破晓而出。
突然,从远处的某个角落传来一阵清脆而响亮的公鸡打鸣声。
“喔……喔……”
声音划破寂静夜空,远远地传播开来。
随着这第一声鸡鸣声响起,附近的公鸡们似乎受到鼓舞,纷纷开始引吭高歌,一时间此起彼伏的鸡叫声从远处传开。
天亮啊!
该走了。
杜暖暖站起身,背起早准备好的背包,扛着一麻袋衣服鞋子出门。
怀玉急忙过去帮她提麻袋。
她锁上房门,围着房子转了一圈,依依不舍。
“廖如水”此时一步三喘,弱不禁风地过来,站在院子门前,肩膀上挂着一个麻布包袱,看样子这段时间也是去收拾行李去了。
出了院子,锁好院门,杜暖暖再不留恋,带着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离开。
皇甫漱玉带着一千士兵在京城外岔道口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杜暖暖几人姗姗来迟。
“暖暖,幸不负使命,兵已经点好,你看可行?”
他将令牌递过去,杜暖暖随手接过小心翼翼放进怀中。
远远望去,清一色铠甲,头戴头盔,身上配备着各式各样武器,看起来威风凛凛,分不清谁是谁。
“这兵,全是晋王府的?”
她怎么感觉不像府兵,反而像上战场的士兵呢!
皇甫漱玉:“这是宋公子和王管家带来的,不确定。”
当时拿着令牌去时,对方早选好了人,似乎就等他拿着令牌去。
他压根没亲眼看到他们是在哪里点的兵。
杜暖暖有些傻眼,不过也不挑,只要是精兵就行。
“他们一千人,这一路要吃很多粮食吧?我们是不是还得去多准备点物资?”
她怀疑金子准备的粮食可能不够!
“你不用管,物资的事我已经安排金子,他会解决,至于这群士兵的口粮,他们自己有携带,我们不用费心。”
杜暖暖满脸疑惑,“他们连个包袱都没拿,怎么携带的?”
皇甫漱玉温和一笑,轻轻牵起她的手,带着往前走了段距离,指着前面示意她看。
不远处,无数马匹正在欢快吃着大路两旁嫩草,而每匹马背上,赫然绑着麻袋和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