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要你多嘴!”
虽是这样说的,但丽妃也不敢在是多说什么,甩了一下手中的帕子,坐上小轿离开了此地。
“姐姐,再过两日就是圣上的万寿宴了,您可准备好了寿礼?”
外头的纷纷扰扰没有影响到屋内和谐的气氛,惠妃坐在离苏浅最近的位置上,捧着茶碗,笑盈盈地开口。
“一幅刺绣。”
苏浅点头,李铉之的万寿宴她肯定要体现一下自己的心意,当然这份刺绣是由身边的宫女代劳完成的。
辛苦芍药了,苏浅回想起那份精美绝伦的刺绣,一想到这作品要送给那个不懂欣赏的李铉之,苏浅就觉得可惜了。
回头再给芍药多奖励一年俸禄好了,苏浅心中打定主意,面上倒是不显,依旧浅笑着和惠妃说话。
“姐姐,您可知道那云水县情况?”
惠妃的视线往四周环顾了一圈,突然压低声音在苏浅耳边低语。
苏浅摇头,自从穆尚出发赈灾之后,她几乎就没听到多少关于云水县的消息了。
“中州刺史乌正明,被穆将军给斩首了。”
乌正明,那是李铉之是心腹呀,苏浅睁大眼睛,看着惠妃的视线带着惊讶。
“你哪来的消息?”
惠妃羞涩一笑,她的父亲是柳州的下都督,也算是穆尚的下属,这件事就是惠妃的父亲让人传信告诉她的,惠妃在后宫身居高位,她父亲希望惠妃能知晓点朝廷的情况,对自己的路好做个打算。
苏浅了然,看不出来惠妃是父亲如此为自己的女儿着想,对比原身的父亲,那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就连李铉之恐怕都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吧,苏浅眨了眨眼睛,她御前侍墨的时候,可没听到什么风声,难不成穆尚想要在万寿宴的时候,给李铉之来一个大大的惊喜不成。
苏浅猜得不错,两天的时间转瞬即逝,让李铉之万分期待万寿宴拉开序幕,只一个开场,就极具奢靡,也不知耗费了多少银两在其中。
苏浅坐在李铉之的身边,看着前方翩翩起舞的舞女,还是他李铉之会享受。
“华音,朕让人给你准备了不伤身子的桃花酿,切莫贪杯。”
李铉之突然转头,一脸温柔地握住苏浅的手,苏浅面带羞意,得体地应下。
“幸得圣上记挂,臣妾明白的。”
坐在下方的命妇和妃子没有错过这个画面,前段时间流传的失宠谣言不攻自破,人皇后哪里失宠了,这不是还好好的吗。
倒是那乔婕妤,最近仗着自己肚子里的胎儿,可嚣张得不行。
乔菱低头,错开了投在自己身上的那些视线,她最近已经够低调了,偏偏那群人就是要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挑错,要不皇后给她安排了小轿,她也不至于被人一直挤兑。
乔菱心里对苏浅升起怨怼,一个病秧子罢了,她不信争不过。
念头在心里疯狂滋生,苏浅注意力并不在她的身上,她若无其事地挣脱开李铉之的手,再不分开,台下那道视线都要把自己戳穿了。
“圣上和娘娘伉俪情深,乃大齐一幸事啊。”
身边的官员发出感慨,项衔修放下酒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官员被项衔修看得摸不着头脑,难道他说错了?
项衔修再一次把视线投放在苏浅的身上,脑海里回忆着前几日的画面。
伉俪情深?那可不见得。
身边的宫女上前为项衔修斟酒,心跳得飞快,项大人有着仙人之姿,年过二九身边也没有一个妾侍,若是,若是自己有幸能得到大人的垂怜……
宫女的幻想还没开始,就被项衔修一个冷眼冻醒,她身子一抖,低着头退到项衔修的身后,不敢再有任何逾越的动作。
项衔修没有过多关注那宫女,他将杯中的酒喝下,隐约听到了外面的一丝动静,项衔修眯起眼睛,好戏要开始了。
“圣上,穆将军在殿外求见!”
一名小太监匆匆跑上前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李铉之此时已有三四分的醉意,听到小太监的话随意摆摆手,让他把人放进来。
直到小太监离开,李铉之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穆尚不是还在云水县救灾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李铉之心中的疑惑没来及解开,身披盔甲的穆尚就大步流星地走入殿内,这是苏浅第一次看到穆尚真人,浓眉大眼的,身材健硕,很符合苏浅对一个将军的刻板印象。
“臣参见圣上!”
穆尚当着所有人的面向李铉之行礼,李铉之自然不好为难对方,连忙挥挥手。
“快快免礼,爱卿今日回京,应当和朕提前说说才是,不然岂不是错过了万寿宴。”
李铉之玩笑话中带着对穆尚的些许不满,穆尚也不在意,反正对方看自己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臣知罪,这是臣为圣上带来的寿礼,还望圣上过目。”
说着李铉之将放在手边的盒子高高举起,李铉之来了兴趣,穆尚千里迢迢带回来的东西,难道是什么稀世珍宝?
穆尚也是开窍了,懂得主动讨好自己了,李铉之带着自得,居高临下地看着半跪在地上的穆尚,心情大好,让人把盒子送过来。
站在一旁的贺元对着李铉之躬躬身,小步跑过去接过了穆尚手里的盒子。
苏才德眼中露出一丝狠厉,果然会叫的狗不咬人,这才多久的功夫,贺元这狗崽子就威胁到了自己的地位。
苏才德的情绪泄露不过两秒,就恢复成了平时和蔼的笑容,但他的变脸还是被苏浅看在了眼里。
此时贺元也回到了李铉之的身边,轻手轻脚地将盒子放在李铉之的面前,他状似无意地和苏浅对上视线,然后低头退下。
项衔修看了全程,手中的动作顿住,他的视线扫过低着脑袋是贺元,心中看热闹的兴致突然淡了两分。
李铉之伸手,将盒子一点点打开,苏浅的嗅觉比常人敏感许多,那盒子才刚打开一条缝隙,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就从里面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