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阳光如金缕般洒落在御花园,这本应是一片生机勃勃的胜景,却被一声惊恐至极的尖叫瞬间打破了宁静。
众人纷纷被这尖锐之声吸引,循声匆忙赶去。只见御花园的那口井边,围满了神色慌张、面如土色的宫人。
凑近一瞧,井中赫然漂浮着一具尸体。那苍白的面容在井水的清冷映衬下,显得格外阴森恐怖。紧闭的双眼,仿佛还残留着死前无尽的恐惧。
有经验老到的宫人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仔细辨认,随后脸色煞白如纸,颤抖着声音说道:“这……这是承乾宫的洒扫太监小元子!”
消息犹如惊雷乍响,在人群中轰然炸开,众人面面相觑,满心皆是震惊与疑惑。小元子为何会出现在御花园的井中?
究竟遭遇了何种可怕的事情?御花园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瞬间凝固,紧张的气氛如浓雾般弥漫开来,那口幽深的井犹如一个沉默的见证者,默默守着这个令人胆寒的秘密。
承乾宫,悦宁正安然坐在房中,手捧着一卷书,神色宁静平和,仿佛世间的喧嚣都与她无关。
突然,巧儿略显慌张地跑了进来,定了定神后,急切地说道:“娘娘,小元子死在御花园的井里了。”悦宁闻言,手中的书卷悄然滑落,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凝重如石。
沉思片刻,她心中已然明了,那麝香怕就是小元子所埋,如今这是被背后之人杀人灭口了。她微微叹了口气,对巧儿说道:“无妨,索幸有皇上皇后在。”
巧儿连忙点头,神色紧张地退了下去。悦宁独自站在房中,暗自思量着。皇后下手还真是快,只是不知雍正能否查到皇后头上。
养心殿内,雍正正伏案批阅奏折,神色专注而严肃。
忽闻夏刈匆匆来报:“皇上,御花园井中发现一具尸体,经辨认乃是承乾宫洒扫太监小元子。”
雍正微微皱眉,放下手中朱笔,神色冷峻如冰。他略一思量,心中便有了判断。能在宫中动作如此之快的,无非就是皇后了。
这些年皇后在后宫翻云覆雨,手段狠辣至极,他不是不知道。
只是因为各方原因暂且留着她,一来是占住皇后这个位置,二来则是要留她与华妃周旋,所以皇后所做的事情他一直未曾深究。
然而如今,没想到她竟越发肆无忌惮了。雍正眼中闪过一抹厉色,说道:“将这些年皇后所做之事的证据准备好,也得让前朝那些人彻底心服口服。”
“奴才遵旨。”夏刈心中一惊,暗道皇上这是要废后了。夏刈领命而去,养心殿内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雍正端坐于龙椅之上,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皇上欲废后的消息还是从御前传了出来,一时间,宫中流言四起。一会儿说芳嫔宫中的麝香是皇后派人做的,一会儿又说以前府中的侧福晋流产也是皇后所为,各种说法沸沸扬扬,竟闹得人心惶惶。
翊坤宫中,华妃看着自己新做的护甲,心中是一阵惊喜。那一双美目微微眯起,闪过一抹算计的光芒。
她立刻给兄长年羹尧送去了封信。信如飞鸟,快速抵达年羹尧手中。年羹尧展开信纸,眉头紧锁,眼中露出一丝狠厉之色。他深知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皇后一倒,自家妹妹便更有机会登上后位。于是,年羹尧毫不犹豫,联系了朝中的年氏一党,一同上折子给雍正。折子中,年羹尧言辞激烈,言明皇后心狠手辣,残害妃嫔皇嗣,这样的人不配当皇后。他以忠臣之姿,为朝廷社稷着想,恳请皇上当机立断,废黜皇后。
那一笔一划,都充满了咄咄逼人的气势,仿佛要将皇后彻底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而年羹尧心中,已然开始谋划着妹妹的未来,那后位的荣耀仿佛近在咫尺。
雍正看着年羹尧的折子,心中不禁气笑了,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而景仁宫,气氛却异常凝重压抑。皇后乍闻皇上欲废了自己,那一瞬间,震惊如电流般传遍全身。
但很快,她冷静下来,心中笃定皇上绝无理由废后。多年的夫妻情分、她为后宫的操劳,哪一桩哪一件不是她坚守后位的底气?
然而,随着流言的不断发酵,即便心中有这般底气,不安还是如藤蔓般悄然爬上心头,让她再也坐不住了。
皇后急忙前往养心殿求见雍正,但却被无情地挡在殿外。
皇上竟不愿见她,此时皇后是真的慌了,匆匆前往太后宫中。
太后宫中,檀香袅袅,宁静中却透着丝丝忧虑。太后早已听到消息,正满心忧虑。
皇后的到来,让太后眉头紧锁,看着眼前略显慌乱的皇后,心中满是恨铁不成钢。
暗暗道:若是柔则在,定不是今天的局面。但太后深知,后位不可轻易动摇,乌拉那拉氏不能出废后。于是,太后深吸一口气,还是决定前往养心殿劝雍正。
太后迈着沉稳的步伐,神色肃穆庄重。她的心中,一边盘算着如何劝说皇上,一边又对皇后寄予一丝期望,希望她能经此一事,更加沉稳持重。
养心殿中,气氛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皇帝,如今后宫流言四起。后位不稳对国无利啊。”太后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凝重。
雍正定定地看着太后,语气坚定地说:“如若不是流言呢?”
“难道皇帝是真动了这废后之心?”太后反问道。
不等雍正回话,又苦口婆心地劝说着皇上:“皇帝,宜修这些年管理六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然而,雍正面色铁青,决然地一挥手,将一叠证据摆在太后面前。“母后,您看看这些,这些年皇后残害妃嫔皇嗣,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太后并未看这些证据一眼,因为这些她都知道,甚至很多都是她给皇后扫的尾。
“她是柔则的亲妹妹啊,你难道忘了柔则最后跟你说了什么。”太后只好搬出柔则,希望雍正看在柔则的面上保住宜修。
“哼!”雍正冷哼一声,声音冷得像冰,“柔则不也是她害死的吗?太后不是很清楚吗。”
闻言太后心中一阵心虚。柔则的确是宜修害死的,可为了乌拉那拉氏她也不得不当作不知道。甚至还得帮宜修遮掩。
她仍强作镇定,坚持道:“皇帝,乌拉那拉氏乃是哀家的母族,也是皇帝的母族,断不能出废后啊。”
雍正却毫不退让,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太后,如今前朝大臣们已知皇后所为,纷纷上书废后。朕若不顺应民意,何以服众?”
太后一时语塞,她知道此事已难以挽回。但她仍不甘心,还想再做最后的努力:“皇帝,看在哀家的面子上……”
雍正却心意已决,他背过身去,冷冷地说道:“此事朕已决定,母后不必再劝。”
殿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太后看着雍正那坚决的背影,心中满是无奈与忧虑,一瞬间竟像是老了好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