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姨说电话号在桌上。
许思拿起看看,夹到闫峥的书里,没准备打。
晓得他手术成功就好了,军医小赵都在,军区那么宝贝他,其实不用自己关心。
许思那好睡衣,下楼汰澡。
病房里。
小护士全程安静。
给床上冷脸的男人打上点滴。
恰好是昨天瞧见他打电话的那位小护士,心里直犯嘀咕,这男人还真是,不跟媳妇说话的时候冷冰冰的。
搞得她都不敢说话。
小护士迅速弄好,跟旁边的小赵说,“挂完到护士台叫我就行。”
小赵点点头,“好的,谢谢。”
闫峥事不关己,另只手翻着港市的报纸。
小护士端起托盘要走,又听男人开了口。
“护士站有我的电话吗?”
小护士楞楞说,“没有呢,有的话会来叫的……”
“嗯。”
见没别的事,小护士赶紧溜。
难不成跟媳妇吵架了。
昨天偷听时明明挺好,不成,她得下去八卦一下。
……
“感觉如何?”
柳主任检查了伤口,随口询问。
闫峥说,“还好。”
除了麻药退去后正常的疼痛,闫峥没多大感觉,卡在皮肉下的异物取出,原本难忍的胀痛已经消散。
柳主任点点头,“没大问题,我想再观察几天就可以回去休养,等到伤口愈合就行。”
闫峥说,“多谢柳主任。”
“应该的,”柳主任摆摆手,欣慰说,“你的腿受伤这么久,倒是没太多肌肉萎缩的症状,很快就能恢复。”
“我太太一直在给我按摩,保持血液流通。”
闫峥脑海里浮现出那道纤瘦柔软的身影。
按摩不是轻松的活,需要力道,许思每一次都极为认真,垂着眼睫、白嫩的手指抹了药油,按摩时心无旁骛。
结束后她鼻尖会冒出细汗,脸颊透着粉,笑盈盈地说一声‘好了’。
柳主任叮嘱几句后离开。
乔以南后脚就来了,提着果篮。
“今天怎么样?”
“还好。”
乔以南说,“应总他们的组了个局,想请你去。”
当初闫峥在港市几年,自然是有圈子的,如今这些人在港市一个个都吃得开。
“什么时候?”
“三天后,你伤可以吗?”
闫峥说,“无事,可以去。”
都是从前的朋友,见一面应该的。
乔以南坐了会儿。
闫峥问他,“百货里有卖舞鞋的吗?”
乔以南笑得意味深长,“弟妹要?”
“嗯,她跳舞建了个舞蹈团,往后应该会有需求,”闫峥想想说。
“真不像你的性格,果然结婚了是不一样。”
闫峥没响。
乔以南倒是来了兴趣,“那时候你跟我说结婚是家里安排,现在呢?”
闫峥顿了顿,淡声说,“思思很好。”
能被他这样评价,乔以南直觉事情不简单。
若说一个人不错、挺好那算是客观评价,但是‘很好’,这个程度非常主观。
“那就是喜欢她。”
闫峥按下报纸,抬眼看他,“你与我说说,什么程度算喜欢?”
正儿八经的模样,乔以南觉得他是真问。
乔以南唯一自信比闫峥优秀的地方,就只有情商了,摇摇头笑说,“没见到人会惦记,见到就心情好,对她认真、耐心,别的男人靠近她,你会不痛快。”
他边说边看闫峥神情,见听到最后几句男人眉头皱起来。
看来还有对手呢。
他心里好笑,又加一句,“对你来说,还有控制不住想亲近。”
闫峥蹙眉,“什么意思?”
乔以南斯文的脸透出几分对好友的揶揄,“你平常看女人跟看男人一样,女人靠近就冷眼把人吓退,要能有个女人是你主动想贴近,这还不明显?”
他跟闫峥多年朋友,即便近年来不在一处,但仍是了解他。
对不喜欢的女人,闫峥那种钢铁般的意志,根本不会有男人的冲动!
“从前也就只有……”
他想起什么,又闭了嘴。
闫峥却没注意他这话,脑子迅速分析一番,答案显而易见。
“知道了,”闫峥说完,又低头翻起报纸。
乔以南,“这就完了?”
“嗯。”
“那你没什么想说?”
闫峥用完就丢,“没打算跟你说。”
“……”
得,白给他当老师。
“不过你有个上心的人蛮好,想来弟妹确实是个很好的人,”乔以南说完这话,感觉男人冰凉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离谱道,“我夸一句还不成?”
闫峥又把眼神收了回去。
……
晚上闫峥打来电话时。
许思又不在家。
不过昨天是没想打,今天她是真得忙。
跟万老师商量了一天的舞,几个主题还没确定,根据蝶梦现有的人数,暂时先准备两支群舞。
至于独舞,一周后由个人自荐,在锦绣大剧院首演前,必须拿出五支舞蹈,再从其中选择。
锦绣大剧院的首演时常久,除了一个舞团,还会有合唱团、乐器、话剧等等其余的表演,合成一个完整的场次。
再往后,反响好团队才会有独立包揽场次的资格。
蝶梦已经成立,这么多人的梦想和希望的压在许思身上,她没有松懈的理由,全情投入。
到点结束,万老师跟团员们已先行离开。
许思跟彭姗姗还在舞蹈室里商量。
“姗姗,你之前的那支独舞还是得练着,我觉得很好,”许思在纸上写写画画,有点灵感就记下来。
舞蹈室里的唱片机放着胶片,音乐也是灵感来源。
彭姗姗说,“我晓得练着呢,思思你应该自己也跳一支独舞,不能浪费这么好的舞技。”
许思笑笑,她穿着一身黑色练功服,头发扎个丸子头,抱腿坐在地板上,明明一点不顾形象却还是惹人疼爱的好看。
“再看吧,我之前练过几支舞,不用花太多时间编排,先把群舞想出来。”
彭姗姗屁股挪过去,下巴搭在她肩上,“唉,原来是早有想法了~都不告诉人家~~”
撒娇卖萌这事也是给她学去了。
许思怕痒,脖子被她热气吹着起一片鸡皮疙瘩赶紧缩起来。
“什么啊,这还是我的小姗姗吗,当初这么叫你你都受不了,现在还‘人家人家’!”
彭姗姗忍不住笑脑袋歪在她肩上,“别逗我,那会儿咱俩不熟好不好,不对!你是不是叫不认识的人都这样嘴巴甜!!”
彭姗姗一下坐直,大有许思敢说‘是’她就要吃醋的意思。
“那你看我这么叫谁了?”许思无语,小姑娘不好糊弄咯。
彭姗姗说的,“那就好,你的好姊妹只能有我一个,别人可不行。”
“好好好,你永远排第一,我以后还有小心肝、小宝贝、小可爱……诶,诶放开我,姗姗放开放开,哈哈哈,好痒哈哈,你,你别……我怕痒。”
彭姗姗把许思按在软垫上,上下其手,专门挠她腰上的痒痒肉。
许思快笑岔气,又笑的没力气反抗,可怜要命。
“求……求你,别哈哈哈……”
彭姗姗不留情面,“现在晓得求我,让你的小宝贝、小心肝来救你呀!”
等许思笑出眼泪花,彭姗姗终于好心放过她。
“下次再说我就不手下留情了!”
许思喘着气捂着肚子躺那,白皙的皮肤闹出一层粉,纤细的天鹅颈微微躬着,发丝凌乱。
“胆子肥了,挠我痒!”
彭姗姗凑过去,一副色胚样,“啧,这小模样,闫峥看到不得迷死他丫的!他到底是不是不行啊!”
许思无语,撑着垫子坐起来有气无力说,“没你行!”
“我就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