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我只听见了声音,头顶的灯纹丝不动,屋子里仍旧是一片漆黑!
我靠!灯泡竟然在这样紧要的关头给坏了,倒灶的玩意儿。
“妈!你大晚上不睡觉干啥玩意儿?”我紧靠着墙面,大声喊了一句,“爷!奶!救我!”
没有灯我根本就看不见我妈的脸,只能看到地上站着道黑黢黢的人影,那道人影很瘦,长头发披散着,浑身上下都是黑色的,跟酱油喝多了似的。
“女儿。”她动了动,朝着炕前走了两步,“女儿,别害怕。”
那声音实在是太奇怪了,听着不像是我妈说话的声音,我妈有些时候生气了说话的嗓音也很尖,但是吵得头疼那种尖锐。
这女人说话的声音尖锐是尖锐,但是凉飕飕的听起来浑身都觉得不舒服。
“呸你妈的!谁是你女儿?你到底是干啥的?再搁这儿装神弄鬼,我就弄死你!”
为了给自己壮胆儿,我说话的声音很大,也是想让我爷奶听到,我好趁机顺着炕沿儿溜出去。
但是我说话声音就差个大喇叭到处喊了,家里还是静悄悄的,根本没有声音。
一瞬间我就猜到站在我跟前的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人!
而且它很有可能把我屋里给做了手脚,外面的人根本就听不到我的声音,就算是我喊破了喉咙,我爷奶也不可能听见。
我只能趁机自己跑出去才行。
“女儿,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女人似乎有些不理解,紧接着它就有些生气了,屋子里瞬间就涌起了数不清的凉意。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它就瞬间移动到我的跟前,将我给困在了墙角。
它很高,起码得有门框那样的高度,低下头来看着我,我这才看清楚她的脸!
这玩意儿估计是从灶火里滚了好几圈,脸上黢黑,嘴唇子殷红,眼眶里面压根就没有瞳孔,脸上的血管纵横交错,像树根那样凸了起来!
它身上的气味就跟汽油那个味道似的,刺鼻的味道争先恐后的涌入我的鼻腔。
我好悬没被这玩意儿给熏晕过去,脑瓜子里面嗡嗡的,就跟炸开了似的,我死死的掐住自己的人中才让自己脑子清醒。
它嘴里一直女儿女儿的叫着,就跟孙悟空脑袋上那个紧箍咒似的的,叫的我五迷三道,眼珠子都有些发直。
这个老煤炭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哪儿来的玩意儿啊?
我捂着耳朵,浑身都有些没力气,别说撒丫子逃跑了,就算是两条腿都软的跟面条子一样,扑通一声我倒在了炕上,浑身直抽抽。
“别他妈叫了!我靠!”
我话音刚落,脑子里就跟被针扎了似的,密密麻麻的痛感,让我觉得自己脑袋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而是扎满了针的活刺猬。
“女儿,你听话一些,别让妈妈伤心。”
它冰凉的手在我脸上抚摸了两下,“叫妈妈。”
“叫你妈!”
我意志力顽强的抬起手,用尽力气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头,指尖滋滋冒血,就要朝它的脸按过去的时候,我的手不由自主抖得跟帕金森似的,怎么都碰不到它。
这玩意儿看来有点难缠,我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它缓慢地从炕上站起来,提溜我就跟提溜小鸡仔似的,轻而易举的掐着我的脖子将我给举了起来。
它脸上的表情十分恐怖,但是声音格外轻柔,不依不饶的开口说,“叫妈妈。”
我才不叫!叫了整不好它就给我带走了!
被我咬破的指尖还在一抽一抽的疼,我抬起手将血死死的按在它的胳臂上,谁能想到充满阳气的指尖血根本就对这玩意儿不管用。
它见我反抗,一只手在我脖子上越收越紧,尖锐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里,“快叫!”
我被它掐的俩弄脖子粗,瞬间就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成猴子它老爹,废了。
大概是见我犟的跟头驴似的,它突然松开手将我抱进怀里面,那难闻的气味整得我直翻白眼。
“女儿,乖女儿对不起。妈妈也不想这样,你为什么不听话?”
这大姐是不是有点精神分裂呢?
我也学精了,再不动心眼子我就真噶在这儿了。
缓了好半天,我才开始试探性的问,“你为啥凶我?我好害怕啊。”
“你别害怕好女儿,妈妈不是故意的,你能不能原谅妈妈?”
这个雷劈焦黑的玩意儿,搁这儿给我演琼瑶剧呢?
我突然想起来白天的时候,辛雅送我的那个浑身黢黑的洋娃娃。
借着窗户上洒下来的月光,我下意识看了眼衣柜的方向,只见原本紧闭着的柜子门已经敞开着,那张黄符也落到了地上。
我靠!那老娘们儿果然不是啥好人!他妈的!
就说谁送东西送这玩意儿?
“我、我原谅你。”我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动手我肯定是打不过的。
我悄悄的把脖子里的铜钱掏出来,我在心里念动咒语然后拍在它身上!
受死吧你!
结果铜钱丝毫不管用,原本能驱邪避鬼的天圆地方也失去了效果,我的心那叫一个哇凉哇凉的。
这到底什么玩意儿?咋啥都不怕啊?我今天不会真得噶在这儿吧。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凝滞,它垂眼看着我按在它胳膊上的铜钱,眼神逐渐变得有些恐怖。
趁着它没发飙之前,我赶紧在它怀里钻了两下,心里直打哆嗦,赶紧开口说,“这是我最宝贵的东西,我想给你看看!”
见我这么说,它的眼神也逐渐变得柔和下来,“女儿,我带你走吧。我带你去西天共享极乐。”
卧槽!
我还不想上西天!
到底怎么样我才能跑出这间屋子,找我爷救命啊?
“我我我……”我说话都打磕巴了,这黑玩意儿是真有些本事,跟我之前见得小鬼儿僵尸全都不一样,它好像没有害怕的东西!
那些驱邪捉鬼的家伙事儿,它根本就不怕!有个瞬间我都想顺着窗户跳出去,起码还能保住狗命!
我压住内心的慌张,赶紧说,“我还有个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