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昭感慨:“只是想蹭吃一顿,居然会一波三折,世事无常,莫过于此。”
丁冲佯怒:“闭嘴。再出点什么事,唯你是问。”
司徒昭笑道:“放心吧,我又不是侯域,没有出口成谶的本领。”
话虽如此,丁冲不敢掉以轻心,一步不落跟着白鸟灵。
“卖各种灵丹妙药了。聚气通络无上妙品。”
路边有个人守着个摊子在招揽生意,看见他们一行人眼神一亮。
“各位帅哥美女要不要买点,好而不贵,绝对实惠。”
司徒昭问道:“是不是男人吃了会怀孕,女人吃了会流产。”
“客官说笑了。”
司徒昭正色道:“那不要了。”
老板骂道:“神经病。”
白鸟灵停下了脚步。
老板笑逐颜开:“姑娘我这里有玉颜丹,服用之后雪肤花貌倾国倾城。”
“那样的美,大概会变的不是自己吧。”
老板愣了愣,不知道如何接话。他做生意多少年,夸美女就夸了多少年。然而这样的回答还是破天荒头一回听到。这姑娘接下来一句,令他十分生气。
“我们宗门也是炼丹的。”
“姑娘,你是来砸场子的?”
白鸟灵嘻嘻一笑:“你这里有没有一种药,吃了之后让别人永远忘不了自己?”
“哪有这种药。”老板忍无可忍:“如果有,那也只能叫毒。”
丁冲慌慌张张白鸟灵拖开。
老板的声音在身后传来:“一群神经病。”
白鸟灵不满道:“你们拦着我干嘛,这就是一个卖假药的。本姑娘要拆穿他。”
司徒昭摇头道:“小心别人将你腿打断!”
白鸟灵用力跺了他一脚,司徒昭一声惨叫。
“死丫头,好毒辣的手段。”
白鸟灵轻笑着往前跑开。
“灵儿。就算没这种药,我也不会忘了你们。”
白鸟灵转过身来:“永远?”
丁冲深吸一口气,又望了白鸟飞一眼。
“永远。”
白鸟灵眉毛弯成了月牙儿,笑声清脆如银铃。
“永远太遥远,我才不信。”
司徒昭作呕吐状。丁冲歉然道:“抱歉,刺激到你了。”
司徒昭哼了哼,换了一幅很苦恼的神色。
“好烦啊,究竟该选哪一个?”
丁冲脸色立马就变了。白鸟飞俏脸飞红。曹驰和燕南等人扭头看风景。
白鸟灵浑然不知,指着前方道:“前面好像很热闹。”
丁冲作势欲踢:“司徒某,你很放肆。”
司徒昭叹道:“丁兄,你瞎想什么。我指的是那个。”
前方停满了各种车驾异兽,两个大灯笼高高挑了出来。粉色的光焰将字迹照的透亮“阴阳双修,天地合和。”
二楼有不少姿容俏丽的女子来来去去,有恩客的勾肩搭背、肆意调笑。没有生意的,冲楼下抛着媚眼放电。
司徒昭兴奋道:“那个大眼睛的姑娘长的不错,弱柳扶风,清纯似水;那个高髻姑娘端庄冷艳十分吸引人,老天,那个唇边有颗小痣的姑娘在朝我飞吻,简直忍无可忍,不行,我得去好好教训她。”
丁冲诧异,距离这么远,难得这厮竟然看的这么清楚。
“行,你去吧。”
司徒昭朝他摊开手掌。
丁冲诧异道:“干什么?”
司徒昭郝然道:“最近手头有点紧。这个饭我就不吃了。”
丁冲奇道:“你最近下注不是中了很多!”
“你以为修炼不费灵石啊,大哥。”司徒昭叫道:“买丹药不能省吧,买装备不能省吧。你以为人人都像你。皮粗肉糙,战斗力惊人。”
丁冲笑了笑道:“不对吧。你已经忍无可忍好几次了吧。这里面的姑娘们应该有不少被你教训过了。”
司徒昭振振有辞:“我这都是为了修炼,要不然我怎么杀进灵动组前50。”
“你还有理了。”丁冲好笑道:“无论怎么说。我都不会赞助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灵儿,咱走吧,没什么好看的。”
白鸟灵道:“这些姑娘们看上去都漂亮的很,要不咱上去看看?”
司徒昭冲他一挑大拇哥:“女中豪杰。”
丁冲试探着问了一句:“灵儿,你知道什么是阴阳双修?”
“不太清楚。”
司徒昭气道:“那你之前骂我骂的这么狠。”
白鸟灵道:“但我师父曾经对我们说过,我们圣心神王派以丹道立派堂皇正大,阴阳双修府走的偏了,流于无耻。我不骂你骂谁!”
司徒昭无言以对。
丁冲严肃道:“你师父说的很对,咱们不去这种无耻地方。”
丁冲慌慌张张拖着一脸好奇的白鸟灵走开。
白鸟灵和白鸟飞出身名门正宗,从小被人宠上了天,未经过多少世事,白鸟飞看似老成,不过也是多留了几分心,多读了点书。
但丁冲从小就是一个乞儿,见惯了各色人物,尝尽人情冷暖,有什么事能不懂,太岳城问情楼墙外的那棵大槐树,他不到十岁时就爬过了。
过了阴阳双修府的欢场之后,人烟渐渐稀少。
前方一条宽阔小溪横在众人眼前。
溪水其势颇大,水声轰轰发发,水气如烟似雾,夜幕下的星子照落下来,随着溪水摇曳,越发显得幽邃深远。
众人走在溪上的石板桥上,彻骨生寒,身心激爽,宛如里里外外被洗了一遍。
过了桥,是疏疏落落几片花圃。花圃显然也是特意设计过的,怎么看怎么爽心悦目,大气中满是馥郁的花香,闻之令人迷醉。
视线的尽头,占据山水形胜,有一爿店面。
白鸟飞感慨道:“这地方景致如画,清丽动人,就算不来吃东西,逛一逛也是好的。”
司徒昭笑道:“就是偏僻了些,丁兄,你怎么能找到这里来?”
“偏僻?”就听的不远处传来一声轻笑。
众人举目一望,前方有一名女子正在抚琴,只因溪水声洪大,琴音不为众人所注意。
女子肩上停着一只鸟儿,这只鸟儿状若凤凰,望之十分神异。鸟儿头顶上有一圈光晕,隐隐约约是一个缘字。
女子道:“你们方才经过的那条溪流就叫忘机。此溪深不见底,幽不可窥,灵气所钟,玄奥至极。
这里才是本岛的枢机所在。若不是这次真纪海域演武,多少人想来也来不了。”
司徒昭双眼放光:“在这里开一间酒楼真是大手笔,消费想必不低吧。”
女子双手按在琴上,琴音戛然而止:“何止不低,简直离谱。别看这里一年到头没几个人,所消耗的灵石,赔养一个遁天都绰绰有余。”
司徒昭眼神更亮了:“那这次要见见世面了。”
丁冲忽然觉得,带这个家伙过来,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在七海神品的世面见的还不够?”
“远远不够,一个旁观者哪来乐趣可言。”
白鸟灵问道:“这位姐姐这么清楚,难道也是太玄门人?”
女子无奈笑了笑:“惭愧,我只是暂借此处做点生意罢了。”
白鸟灵兴致勃勃道:“什么生意?”
“断莫测天机,测无常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