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陆之珩清醒又痛苦的模样。
林瀚不忍直视的倒吸一口气。
随后，他开口对他解释：“根据我这边的调查，黎氏半导体的前身为黎氏电子维修，由黎建平一手创办，成立于1989年10月。”
“在经过十余年的打拼后，于1997年10月，他们研发出第一枚国内的自主芯片。也是同年，他的女儿黎若诞生，为庆祝这一历史性时刻，这枚芯片以他女儿的名字命名，叫Liro，也是后来在行业内掀起改革性狂潮的Ltm芯片的最初版本……”
林瀚的叙述，就像一根根细密的针。
从陆之珩全身的毛孔，一根根刺进去。
虽不致命。
却让他满身千疮百孔。
林瀚无法直视他，只是重复着深呼吸。
他继续往下说：
“2000年，黎氏半导体迎来企业的巅峰，因为Ltm成为国内芯片里程碑，在国内的芯片市场带来颠覆性的影响。”
“同时也奠定它作为行业领头老大的位置，期间有不少公司想跟着他合作进行投资，但是都被黎氏半导体拒绝。”
“它拒绝任何形式的协作，仅接受借贷投资，这也引起行业内外不少公司的不满，但黎建平并没有变化想法。”
“变故发生于2001年3月，黎建平和妻子霍丽华去外地会见投资方的路上，因司机疲劳驾驶坠入山崖，三人全部因抢救无效身亡。”
话说到这儿，陆之珩抬起沉重的眼睑。
看向林瀚的双眸中，萦满泪意。
他的嘴唇轻颤着，好似想要向他获取最后一丝生机。
然而。
林瀚始终回避着他的目光，低头道：
“事发之后，黎氏半导体的高层认为这并非意外。因为当时的司机虽然身亡，但是他的妻儿在事发之前和他离婚并安顿至国外，以及……黎建平四岁的女儿黎若，也在事发之后不知去踪。”
“不仅如此，霍丽华的弟弟霍云庭也在同期经历一场火灾，工厂发生爆炸导致他昏迷不醒……”
听他说到这儿。
诸多的巧合都在同一个时间段内接连发生。
显然是有人布局，谋划在先。
“最初时黎氏半导体的高层还算团结，一致对外，但是后来因为唯一亲属霍云庭被判定半身不遂，终身需要用轮椅和药物续命后，内部开始发生矛盾。”
“业内本就虎视眈眈的其他公司，也都盯着时机落井下石，面临内忧外患的黎氏半导体闹得四分五裂，最终被一家国外公司收购。”
陆之珩沉重的闭上眼睛。
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眼角滑落。
他艰难的吞咽口水，喉结滞涩的上下滑动。
“那家国外公司是Universe？”
陆之珩的薄唇轻启，每一个字音都夹带着他痛苦的音色。
Universe是陆氏在海外设立的科技公司，早年间一直在国外进行研发，直到几年前才将本部转移到国内。
陆之珩无法睁开眼睛，诚如他此时无法面对现实。
一片静默中。
他听见林瀚再次倒吸凉气的声音。
还有他轻飘飘的应声：“是……”
轻轻的一个字却带着毁灭的力量，将陆之珩的世界彻底毁灭。
原来，真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