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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玉撩开车窗上的布帘,眼前越来越近的宫门让她不禁一阵心慌。这一次与上次不同,既没有从侧门进,也没用两只脚走路——去侯府接她的马车直接驾到了永昌宫里的一处小院,放下她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是太后专为她安排的住处。小院位于永昌宫的一个角落,不常有人走动,后面还有一处小门,从小门出去穿过一座人工堆砌的石山便是永寿宫的侧门。

太后早早书信与她说明,目的当然是为了宽她的心。可慧玉一点也不觉得如此安排便能心安,毕竟这里仍然是太子的宫府。

推开院门,面前是一潭幽绿的湖水。这湖不大,一看便知是人工挖掘的,两头还有沟渠引出院外,应该是宫内专门造出来预防失火的内河。小湖的那一头便是她的住所。

走过廊桥,推开屋门,慧玉终于走入了她即将居住的家……嗯,半个家。

这屋子跟她在侯府的住处差不多大,内室是卧房,外室是访厅,侧边还有书房,书房里有道小门,小门外便是能通往永寿宫侧门的那处后院。

慧玉推开后院小门往外看了看,没什么特别的,又赶紧关上。

刚回到屋里,就听见后院有人唤她:“小公子,巧嫣求见。”

慧玉赶紧跑去开了院门,恭恭敬敬的行了一记男子见礼。

“小公子可还记得我?”巧嫣回了礼,微微笑着看她。

“自然记得!楚琰见过巧嫣姐姐。”慧玉不敢抬头与她对视,生怕被看出破绽。

“小公子在我面前无需拘谨,太后对我已有嘱咐,我知你是女儿身。”巧嫣一边附耳说着,一边关好院门,牵着她回到屋内:“只是此处毕竟是永昌宫,一言一行都还需谨慎,所以,无论里外,巧嫣还是唤您公子可好?”

慧玉总算是松了口气,露出小女孩的娇态,拍了会儿胸口回复到:“楚琰初入皇宫,不懂的太多,一切都听巧嫣姐姐的安排便是。”

“今后小公子的衣、食、住、行,皆由我来准备,小公子且放宽心。”

“那可太好了!我还想着该如何应对宫内侍从呢!”

见慧玉娇俏的吐着舌头,完全放下心来的样子,巧嫣掩着嘴轻笑。

“今日小公子且先休息,晚膳一会儿便会送来。明日您得早些起来,太子殿下有晨读的习惯,卯时您便要过去伺候。”

“巧嫣姐姐可会来唤我起床?”慧玉抓抓脑袋,嘿嘿傻笑:“我在家……不睡到巳时醒不来。”

巧嫣又笑了,安抚道:“小公子放心,巧嫣明白。”

虽说慧玉心底清楚宫里有知内情的巧嫣照料必定一切安然,可还是惶惶不安了一晚上。半夜屋外传来蟋蟀的叫声,惹得她更是心烦气躁,干脆翻身起床,搭了件外衣便溜达出了后院,爬上小院外的石山。

这座由各种怪石堆砌而成的石山在月光下宛如一尊卧倒的神兽。山体不高,以慧玉从小就能上树爬梁的本事,随随便便就登到了顶,坐在一块还算平整的石头上看半空中的弦月。

春寒未解,再加之又是深夜,没坐一会儿她便觉得身上漫出寒意,于是裹紧了衣服缩成一团,抱住自己的双腿取暖。

可惜这腿毕竟不是暖炉子,她还是没经住冻,一个喷嚏打了出去。

“谁?”山下传来一声呵斥,随即便跳出两个人拿着银光闪闪的长剑朝她的方向杀过来。

“伴……伴读!”慧玉吓得赶紧抱住脑袋结结巴巴的喊。

两柄长剑并没有因她的说辞停手,而是实实在在的抵住了她的脖子。

“两……两位兄台……我……我是新来的伴读!真的!太……太子伴读!”

虽然慧玉拼命解释,但剑的主人们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打算,两人一人一边架起她跳下了石山。

卞沧临抱着手,看着慎言慎行两个大高个抓鸡仔儿似的拎下一小孩儿,乐了。

“你俩至于吗?”他挥挥手,示意让他俩松开。

慎言慎行松了手,但剑却毫厘未移。

慧玉被吓得不轻,但还是强忍着没敢哭,低着脑袋缩成一团,眼泪包在眼眶里滚来滚去。

“行了!这小孩儿都快被你俩吓哭了!”卞沧临眼睛一瞪,逼着那两人收了剑。

“你叫什么?”卞沧临盯着这孩子的头顶问。

“楚……楚琰。”

“殿下,他说他是新来的太子伴读。”慎言靠到他耳边低声解释。

卞沧临继续瞪着她的头顶:“你是太子伴读?”

“是……是……是……”

“把头抬起来。”

吓坏了的慧玉揪着自己的衣领子,怯生生的抬起头,借着月光看见面前的人异常眼熟,惊讶的脱口而出:“我……见过你……”

卞沧临看着眼前这个含着眼泪发抖的小家伙也觉得眼熟。

“你是那个寻死的!”

“你是那个找骂的!”

两人异口同声的喊道!

“你才找骂呢!”

“你才寻死呢!”

两人又异口同声道。

慎言慎行站在一旁蒙着嘴使劲憋笑。他们还是第一次见有人的嘴速能得跟上太子殿下。

卞沧临黑着脸伸手敲了一记离自己最近的慎言,然后抱回手冷冷的继续问子阳慧玉:“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宫里乱溜达什么?”

“我何曾溜达?不过是在这石山上欣赏一下月色。”看清了来人的慧玉心想,这人上次都放过了她,这次同他斗嘴也没拔剑劈她,想来也不是什么坏人,于是也不那么慌了,只绞着衣角低声反驳。

“人不大,嘴还挺硬。”卞沧临气笑了:“幸亏你是先遇见的我,若是被宫里巡守的宫卫发现,你脑袋已经不保了!”

慧玉一缩脖子,不敢再多说话。

“快回去睡了吧!既然你是太子伴读,想必明日要起得很早了!”卞沧临见她又被吓着,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安慰。

慧玉紧张的点点头,然后用最快的速度飞奔回自己的小院,躲得无影无踪。

卞沧临目瞪口呆的看着前一秒人还在自己手下,后一秒已经只剩月光留影的位置惊愕:“这小家伙是属什么的?”

慎言慎行偷笑,接着凑过来问他:“殿下,都这会儿了……咱们还去永寿宫偷紫玉团子吗?”

“去!当然去!今晚不去,明日就全入那两家伙的口了!”卞沧临捏了捏拳头:“上月偷我炒饼的仇,今日要一并报回来!”

**********

天还未亮,巧嫣就已经备好洗漱用具,站到了慧玉的床头。

“小公子!”

一夜浅眠的慧玉霍然睁开眼睛跳了起来。

“是、是!起了,我起了!”

巧嫣先是被她吓了一跳,接着又见她迷迷糊糊的拿着里衣当布袜蹬了半天,不禁笑出声来:“小公子这是要拿衣裳穿脚上吗?”

“嗯?”慧玉顶着一双乌青眼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脚……

“小公子莫慌,时间来得及,您慢慢穿,需要巧嫣照顾时叫一声便是。”说罢便抿着嘴笑着退出门去。

“巧嫣姐姐。”慧玉手忙脚乱的披上里衣,光着脚追到门边轻轻叫了一声。

“小公子有什么吩咐?”巧嫣回过身来,微笑的问她。

“那个……”屋外的寒气将她逼回屋内,巧嫣也只好跟进去。

见到她散开的里衣巧嫣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了然了:“看来小公子在家中,是有人侍奉着衣的。”

“宫里……不是?那个……洗漱我还是会的!”慧玉忽觉耳根子有些热。

巧嫣掩着嘴偷笑,但还是认真的回了她:“从太上皇改制内宫旧习起,除了幼子、老者、病患,还有庆典、祭祀需穿的礼袍祭服这类不便穿着的会让宫侍伺候外,平日里的常服都是自行着衣。”

慧玉一听,耳朵更红了,她拽着半掉在腿边的衣角,吞吞吐吐的请求:“那……巧嫣姐姐可否教教我?”

“当然。”巧嫣笑着走到她身边伸手抚平她的衣领,“小公子想学什么,只管问我便是。”

看着慧玉娇羞的可爱样子,巧嫣笑得更灿烂了。

紧赶慢赶,慧玉终于在卯时前结束穿戴洗漱,饿着肚子提着灯笼,按照巧嫣的指引顺着一条碎石小路进入一片桐树林。

这种桐树树干粗直高耸,枝杈少,树叶叶片巨大,非常适合种在屋外用于遮挡烈日的强光。但因桐树极难养活,一百棵幼苗栽种后能存活的也超不过十株,因此也被孟章人称作贵木。

慧玉好奇的摸摸平滑溜白的树干,举起手里的灯笼又往前凑了凑……

“这桐树干遇热可是会哭的!”

身后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得慧玉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卞沧临拉住踉跄的她,顺手还夺了她的灯笼。

“想看吗?”他把灯笼提高,那光亮正好映红他的脸。

“什么?”慧玉被吓得还没回过神来,痴痴傻傻的对上他那一双犀利的瑞凤眼。

“桐树落泪。”

卞沧临没再等她回话,直接取出灯笼里的火烛,贴近桐树。

“快看!”他将灯笼罩扔进她怀里,又揪住她的衣领提溜过去,“它哭了。”

慧玉这才借着烛光看见被火舌舔过的桐木正滋滋的往外冒水珠子。

“啊!真的!”

她好奇的伸出手去想摸,却被卞沧临拦住。

“别碰。这贵木水虽是去渍良品,但未经炼制过的纯水却会灼伤人的皮肤。”

慧玉吓得赶紧收回了手。

卞沧临满意的将蜡烛放回她手里的灯笼,然后转身刚抬脚……突然脚下一滑,一只手一下子按在了桐树上。

“啊……”他抱着手大喊大叫起来。

慧玉见状吓得灯笼也不要了,赶紧抓住他的‘伤’手跟着跳:“医……医所!你知道医所在哪里吗?”

“痛、痛、痛、痛!”卞沧临也不回她,只是抖着手没完没了的咋呼。

“要……要不先用水洗洗。”

慧玉举着他的‘伤’手,转起脖子到处找水源,可那只手却突然伸到她眼前糊了她一脸贵木水。

“啊!”这下子轮到慧玉咋呼乱叫了。

她本以为会有剧痛袭来,可脸上除了一阵阵清凉……还是一阵阵清凉,她伸舌头舔了舔,微涩却有回甘。

“味道如何?”卞沧临嬉皮笑脸的问她。

“你骗人!”慧玉气愤的一边说着,一边朝他挥了拳头……

“哎哟!”

“殿下!”

问月斋里,慎言慎行正忙着给黑了一只眼的卞沧临递去湿过井水的棉布巾子。

“你这小子,下手怎么这么重?”坐在书案前蒙了只眼的卞沧临,朝跪在屋子中央的子阳慧玉抱怨。

“谁让你故意吓唬人。”。慧玉伏在地板上不服气的偷偷驳斥。

“你说什么呢?”卞沧临听出她在嘀咕,却没听清说的是什么,于是沉下脸来厉声呵斥。

慧玉被他这一声吓得瑟瑟发抖,赶紧闭紧了嘴巴,不敢再出声。

“问你话呢!哑巴了?”卞沧临取下敷在眼睛上的湿布,顶着乌青的眼睛走到她面前,戳戳她的脑袋:“头抬起来。”

慧玉害怕的直摇头。

“抬!头!”卞沧临加重了声调。

“楚……楚琰错了!请殿下饶了我吧。”慧玉赶紧磕了两下头,以示悔过。

“你真觉得自己错了?”卞沧临不满的坐到她面前,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揪起她的耳朵:“你认错是因为我是太子,还是因为你真觉得自己错了?”

慧玉护着自己的耳朵,眼神里闪过一丝愤怒,但很快消失就在卞沧临的注视下:“当然、当然是我自己的错。”

“实话?”卞沧临玩味着她一闪而逝的怒火,开始更专注的观察起眼前这个小伴读。

慧玉轻松救下自己的耳朵,这才发觉对方没有用力,不过是想吓唬自己而已……于是她壮起胆子回话:“是太子殿下想听的话,便是实话。”

慎言慎行在他身后差点笑出声,赶紧相互蒙上嘴。

卞沧临回头白了两人一眼,双手抱在胸前瞪她:“那你倒是说说我不想听的话。”

“楚琰不敢。”

“恕你无罪。”

“当真无罪?”

“一言九鼎。他俩为证。”卞沧临指指身后。

慧玉看看他们三人,淡淡笑了。

她揉揉跪疼了的膝盖,换了个姿势同卞沧临面对面坐下:“圣书有云:君子矜而不争、怀德上达。殿下身为太子,行的却是远君子之道。”

“我做了何事,远了君子道?”卞沧临盯着她吧嗒吧嗒的小嘴,似笑非笑。

“殿下方才借贵木欺我、吓我,不就是失了庄重自持?初见那日,我挡道确是我不对,可殿下开口便诬我讹人,哪里还有君子之德、之仁?”

“圣书也讲过: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你这小孩儿满口君子,却不反省反省自己偏听偏信。还有,我诬你讹人,你不也撒钱祭了我吗?你倒是记住了圣书里的怀德上达,却忘了君子耻其言而过其行。”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我不过是以直报怨罢了。再说,您确确实实是太子,行君子道是本分。可我就一小小伴读,灰衣布衫,当不当君子又不影响我吃饭……!”

“你、你、你……”卞沧临第一次被噎了嘴,气得跳起来指着她怒不可遏。

“殿下,算了算了!他一个不懂事的小娃,您别跟他计较。”慎言慎行赶紧跳出来拦他。

‘咕噜噜……’一声巨响让整个问月斋都安静了下来。

慧玉捂着肚子仰起头,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睛,不好意思的看向面前的三个人:“请问……这里有早膳吃吗?”

***********

半夜,褚家。

卞沧临挑着盘子里的炸豆子,愤愤不平地死瞪窝在一旁窃窃私语的四只脑袋。

“你们几个有完没完?”

“兄长,慎言说的是真的吗?你今早真的被个小娃娃给呛得说不出话啊?”一脸兴奋的褚苍洝顶着一张与他相似的脸最先奔过来拽住他直问。

“难得、难得!兄长也有嘴仗打不赢的时候。”褚苍浔背了只手,老神在在的踱步过来,瞟了一眼自家长兄。

“慎言慎行!”卞沧临没有理会他俩,只把冷眼放到他们身后的两人身上:“你俩是不是回去让你们爹给换个名字?怎么什么话都传!”

“大哥,你是不是给气糊涂了?”褚苍洝眼珠子滴溜溜的转,难得抓一次长兄的短,还不得赶紧抓牢实了:“莫慎言、莫慎行!不传话怎能体现这‘莫’姓的精髓!”

一屋子人乐得前仰后合,只剩卞沧临更郁闷的嚼着‘嘎嘣嘎嘣’的豆子继续生闷气。

“好了、好了,别闹了。”褚苍浔叫了停,坐回楠木椅对卞沧临正色道:“兄长可知李贵忠正在处理云州柏柘城的田产?”

“他这是急着要给狗主子上供啊。”

“柏柘和坝邱已经是他们子阳家的囊中物了。”

“唉,看来……我还是得再找机会同父亲好好说说。”卞沧临放下筷子,露出与年纪不相仿的老成。

“有用吗?”褚苍洝用手挑起一颗豆子抛进嘴里,一副浪荡子的模样:“这事儿我们三个从晓得的那一天开始就同他讲过,可他就是不信啊。”

“这也不能怨父亲,兄长应该已经知道了,子阳茂上月献出坝邱的两千亩良田供给皇家。父亲自然不会再过问他坝邱之事。”

“真的?”褚苍洝瞪大的眼睛询问哥哥。

“是真的。”卞沧临无奈的嚼着豆子:“老狐狸把坝邱的良田献了出来,父亲转头就让他门下的常平做了坝邱城郡守。上至官员下至行商,他子阳茂全都吃透了。一亩田能出多少粮是他子阳家说了算,水运能走多少只船是他子阳家说了算,赋税能交出多少钱也是他子阳家说了算。现如今……他子阳茂才是坝邱的皇帝。”

“上次咱们商量的设立‘督行院’,跟父亲说了吗?”褚苍浔眉头不自觉的皱起,手指轻敲桌板。

“这事儿我想过了,现在提起……不合适。咱们还是想办法往坝邱插桩子吧!”卞沧临把筷子递给二弟,以防他又没完没了的玩‘桌鼓’。

“为什么不合适?”褚苍洝捧着脸,直接蹲在了椅子上。

卞沧临见他那样,一巴掌给他拍了下去,顺便还赏了一记白眼:“择冕司的少首陈醒!”

“……又是子阳家的狗奴才!”

褚苍浔看着弟弟一脸吃了屎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陈醒可不只是狗奴才!你怕是小瞧了他。”

“苍浔说得没错,若是没有他,子阳茂哪来那么多文选门生。陈醒……当年我孟章难得的清流大文豪,没想到入了官场……却成了他人手中的恶犬。”

“幸好皇祖父改了宫里的旧习,设置了外中里三墙围管,否则……内宫也保不住不遭侵害。”

“现在咱们最大的阻碍是父亲对子阳茂太过信任……唉,其实也不能怪父亲,毕竟当年老匹夫救过他的性命,而且他身体又不好,只能在宫里待着!……不过,祖母经常溜达出宫,怎么也那么信子阳茂那个老匹夫?”

“祖母出宫除了去举文馆,还去过哪儿?再说,祖母出生商贾,比起民之益更重视结利,只要不伤害到皇家利益,她是不会多问、多管的。”

“咱们亲娘也出生商贾,怎么就不这样呢?她可亲手操办过残生所、育新堂、周济堂……”

“苍洝,这话你在我们面前说没用,你得去祖母跟前说!”

“……没那胆儿!气病了父亲还不得把我撕了?”

众人听完又是一阵大笑。

此时,屋外更鼓响起,卞沧临抹了一把嘴,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残渣:“算了,目前的情形,咱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小心别再被子阳茂牵着鼻子走!慎言慎行,回宫!”

“这么晚了,兄长竟然不留宿?”褚苍浔奇怪的问。

“不了,明早还得继续逗新来的那只‘二黄’!”卞沧临推门出屋,一只毛茸茸的小家伙立马摇着尾巴凑过来,可待他伸出手,那小家伙又警惕的退后,龇牙咧嘴的低呜。

“大黄,有机会我就让你见见你兄弟!跟你可像了!”卞沧临笑着揉它一把小脑袋,那小奶狗立刻张嘴轻咬了他一口,随即跳开,但见他站起来后,又瞬间扑到他脚边去摇头摆尾。真是又怂又凶又可爱。

跟出屋子的褚苍浔倚在门框上,看着远去的兄长淡淡笑道:“看来祖母为兄长找的伴读深得他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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