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亲人害了她的亲人，单从这一点上，霍郁寒就已经哑口无言，无能反驳了。
所以纵然他回答她，即便如此，他也依旧可以毫无芥蒂的继续跟她在一起这种话，那听起来不过像个笑话。
那也不切实际。
扪心自问，若是她的亲人伤害了他的家人，他大抵会变成一个，为了报复而极其恶劣的人，永不原谅对方，必然无所不用其极的要让对方付出最为惨痛的代价。
相比起来，只是想要离婚的秦意，简直比他好得太多了。
“我们这份婚姻，继续坚持下去也只会感到痛苦压抑而已，最后谁都会活的不开心。”秦意白皙的面孔写满了冷静，可多多少少还能让人感知到，她此时的紧绷感，“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这样折磨我也折磨你，不如离婚，放彼此解脱。”
事已至此，似乎的确只有离婚，她才会更好受一些。
但——
那份深层的眷念不舍，让霍郁寒的双眸闪了闪，他突如其来的道，“你想对付霍郁凡，想让他声名尽毁为秦慕白洗清罪名，或许你可以继续留在我身边，利用我来办到这一切。”
大约没有料到他会说这些，秦意神情倏然一呆。
霍郁寒神色复杂，可语气像是在阐述某种事实，“你应该明白，只靠你自己，想让他付出代价为秦慕白正名，不可能那么容易，在他面前，你一个人，无异于兔子在和老虎争斗。”
秦意呆呆怔神了须臾。
就在霍郁寒以为，她会被他这番话说的多少有点心动时，却听到她提了提唇，暗沉的笑了声道，“不需要。”
“不需要？”霍郁寒眼底掠过一抹意外，“你不想让他付出代价，让秦慕白恢复清白了？”
想当然是想。
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霍郁凡这么逍遥，而秦慕白流离失所在外。
秦意面无表情的脸没有半点温度可言，“不可否认，在你身边会让我更容易抓到他的把柄，利用你，会让我想无论想做什么，都便捷许多。”
停顿了下，她道，“但我并不想利用你。”
“理由是什么？”霍郁寒收紧下颌，“当初为了秦氏你都可以嫁给我，怎么反倒是这么重要的事情上，你又不想利用了？”
今夕不同往日。
她那个时候可以为了秦氏嫁给他，是因为她对他没有感情，无所谓他这个人，也无所谓他们的婚姻。
可如今她对他是有感情的，是在意他这个的人，秦意反而不想为达到自己的目的利用他。
他又没有做错什么，就这样利用他来伤害到他的亲人，对他而言何其残忍。
哪怕霍郁寒的这番意思，明显是在表达他并不介意被她利用，只要她还能留在他身边不离婚。
“霍郁寒。”秦意抿了抿唇淡漠道，“以这样的方式勉强维系的婚姻，终究不会长久，你不会真的为了我哥的事伤害到你家人，我也不会为了你而不追究你家人，我对霍郁凡的恨无法消除，就算继续留在你身边利用你的因素来报复他，能不能达到我想要的结果还不一定，就算达到了我想要的结果，我们也还是会面临离婚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