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用匕首抵着宋琤的脖子,凑近她耳畔,笑嘻嘻地道:“借口不错,但你低估了本公子的观察能力,陈趁的护卫本公子没有一个不认识的”
宋琤不慌不忙,“公子好聪明!是卑职大意了。”
男子愣了下,没想到这个刺客被人当场抓了个现行还能如此淡定,胆量实属不一般。
“说吧!是谁派你来的?目的为何?”男子的匕首紧紧地抵住她的脖子。
门外来来回回的嘈杂声,宋琤不想引来更多的人,她朝男子回眸一笑,就在男子愣神时用后肘一顶他的腹部,在他受痛弯腰时又一拳打在他的脑门上,然后一个反转,一手同时迅速接住男子掉落的匕首,一个转身就把两人的位置调换了。
这几个动作就在眨眼间的功夫完成,男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宋琤控制住。
“公子的观察能力是不错,但你反应能力还是有待提高的。”
男子惊愕了会,又嘻嘻一笑,“阁下说的是,不如我们坐,心平气和地聊聊?”
“好啊,公子想同我聊什么?”宋琤报以一笑。
男子用手推开匕首,“要不先把这东西收起来?别让它影响咱俩谈事。”说着还不忘朝她抛个眉眼。
“我觉得有它在,”宋琤漫不经心地在他衣领处抹了抹,明晃晃的匕首闲闲地放在他淡青色的血管处:“咱俩聊得更畅快。”
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眼里却迸出冷冽的寒光:“我劝你别挣扎了,中军高手如云,你是逃不掉的。不过,你若告知我来意,或许能考虑助你安全离开军营。”
宋琤笑了笑,那张被她吃了毁容药后起了满是疙瘩的脸看起来有些恐怖。
“我替人找故友来了。”
“故友叫何名字?或许我能帮上阁下。”他小心脏开始打鼓,心想会不会是何家的姑娘因为太想念自己,这才派人来打听他的消息。
“我朋友的故友啊,听他说姓晏。”宋琤一边应付着男子一边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男子一愣:“姓晏?”何家的姑娘并不知晓自己真实姓名,只知道他是张家的少爷。再者,这个军营里除了自己不幸姓晏,还有谁姓晏?
“可否方便告知名字?”男子收起笑意,知道他姓晏的人除了自己不会超过三个。
难道自己的身份已经被暴露了?
宋琤见这货认真起来,痞痞一笑,“说了你也不一定认识。”
“或许恰好本公子就认识。”
这时帐外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公子,你没事吧?”
宋琤笑了笑,用力抵住男子的血管,示意他该说什么话。
“无事,给我滚远点!莫再打扰。”
帐外的声音渐行渐远。
“你看,本公子多有诚意。”男子又摆起吊儿郎当的表情。
“成,那我就告诉你我要找谁。”宋琤咧起嘴,“我要找的人叫晏笙!”
晏笙脸上的笑容僵住,但他还没来及地问要找晏笙的人是谁,宋琤就如泥鳅一般溜出了军营。
晏笙追出营帐,哪还有她的踪影。
这是陈胜带着亲信匆匆赶来,拱手:“公子这边没事吧?”
晏笙人眼扫去:“一群废物,连一个刺客都抓不住,要你们有何用!?”
“公子息怒,军营已经在全力追捕刺客了。”陈胜不亢不卑地道。
“陈将军,我希望这种事不会再发生,莫忘了本公子是你们晏丞相亲自请来的军师!”男子说着甩手走进营帐。
陈趁看着男子的背影,心里狠狠吐了一口唾沫,狗屁倒灶的军师!别以为他不知道此人就是个来路不明的野种。
陈趁朝不远处一队铁军打了个手势,不一会的功夫,男子的营帐就被人封得死死的。
*
那边,宋琤和长生终于安全逃离了军营。
两人朝拴马的地方走去,赤龙突然不安地走来走去。
宋琤和赤龙相处了七年,自然知道爱马是在提醒她有危险。
正当她示意长生后撤时,这时四周突然冒出近百的士兵。
坐在高大战马、身穿铠甲的中年男子静静地看着他们。宋琤知道这人,正是中军左三军的头领何三保。
左三军已被背叛了陈趁,面上还是陈趁统管,实际直接已听令晏建知。
原来这个晏老贼送她的大礼在这呢,难怪这么顺利就出了营。
“将军,我掩护,你先走。”长生知道这次难逃。
宋琤抽出麒麟刀,一眨不眨地盯着朝他们逼近的士兵:“留着力气战斗吧。”
两人武功再最高,面对漫天飞来的羽箭,就怕长了双翅膀也来不及挥去密集如细雨的箭矢,奋力抵挡了不到半炷香,长生身上中了一箭。
“你还要看戏到何时?”宋琤抽空朝某处大喊一声。
在一旁观战的何三保以为宋琤同他说话,不料某处突然一阵地动山摇,一个不明之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铁骑飞去。
铁骑们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强力纷纷震散战马,待看清那物件后才发现就是一块石头。
何三保盯着某处大声喊道:“阁下是何人?可知管了这摊闲事之后的后果是什么?”
他话音刚落,那块石头突然又快速朝他飞去,还好何三保功夫不俗,怆惶躲过一劫。
宋琤趁乱扶起已受伤的长生,吹哨唤来赤龙,趁机逃离此地。
两人策马来到京城外面的一间破庙,宋琤把长生扶进庙里,查看了一番他的伤势。
“箭矢有些深,你忍着点。”长生大腿中了一箭,背后中了一箭,此时失血过多,身子有些虚弱。
“有劳将军。”他捡起旁边一块破碎木放进嘴里。
宋琤掏出怀中一小瓶烧酒,正要撒开长生的裤子往箭矢上撒酒消毒。
这时背后突然横出一只手,毫无温柔感地把她拎到一边。
宋琤抬头一看,见熟悉的一双眼睛正冷冷地盯着她,还朝她伸出手。
宋琤把小瓶烧酒交给他,走到破庙门口打秋风。
过了小会,身后传来长生的几声闷哼声后就安静得很。
宋琤转头一看,男人正漫不经心地擦拭手上的血。
而地上的长生已经晕死过去。
宋琤满头黑线:“这就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