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晏书,宋琤回屋数了数银票,足足有一万两。
她在京城这段时间需要采买不少的物资运往晋北,正愁上哪弄银子呢,曾想过求助宫里的小皇帝,但必定会引起晏建知的注意,采买的东西都是些机密,不容那些人发现。
晏书果然还是最了解她的人。
宋琤唤来长生,让他趁夜给许博远送了三千两银子去,好早日把铜油运往晋北。
简单洗漱一番,宋琤躺在床上回想今日所得的消息,大蜀与百濮联姻,却意外缓解了边境与百濮国的冲突。
这事着实让她迷惑,他们两国联姻,间接受益的却是他们大邯,这未免也太蹊跷了吧?
宋琤想着想便睡着了,她刚闭上眼,却被人隔空点了穴位,接着紧锁的房门突然被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开。
一道高壮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走进她的卧房,他走到床边站了一会,看看床上的宋琤,又看看身材高壮的自己,这么小的床睡不下两人的,男人很情愿地躺在床边的地上。
*
“啊!!你、你谁啊!?”
一大早宋琤屋里传来一声惊叫声。
宋琤猛地睁开眼,下意识地抓起身旁的麒麟刀,可她两脚刚落地,却被不知何物绊了一下,差点摔了一跤。
待她稳定身子,回头一看,一个男人捂着肚子蜷缩在地。
“阿琤,你、你屋里咋藏了男人?!”杨氏本来端着洗漱水给宋琤起床后备用,哪知一开门就瞧见她床边躺着个男人。
“你……”宋琤看着地上的男人,觉得有点眼熟呢。
“发生何事了?”宋添才举着扫帚跑进来,打眼就看见慢悠悠站起来的男人,气得脸色发白:“阿琤,这人不是已经送走了吗!?咋又把人给带回来了?”
宋琤也纳闷,长生明明说这人已经出了京城,怎么又跑回来了。
“这登徒子跟阿琤睡了一晚上,毁她声……”
宋添才忙捂住她的嘴:“你这婆娘就不能轻声点?怕人听不见是不是?”
“行了行了,先出去。”杨氏见宋琤只穿着一身寝衣,还光着脚丫踩在地板上,忙把夫婿往外拉。宋添才又顺手拉着神秘男人,可这人重得像座大山似的,宋添才使出浑身力气也没法挪动他丝毫。
“大哥,我有话问他,你和大嫂先出去吧。”宋琤揉了揉双眼。
“我警告你小子,若敢乱来,我、我扒你的皮!”宋添才瞪去一眼才出去。
宋琤瞟了眼紧紧盯着他的男人,边套衣袍边问:“你不是走了吗?为何又回来了?忘了我跟你说的话了?”
“我饿了。”男人眨了眨眼。
“长生不是给你银子了吗?有钱还怕买不到吃的。”
男人盯着她微微艳红的嘴唇。
宋琤整理好衣袍转过身,看见的便是他咽喉咙的动作。
她脸色一沉,忍着抽刀的冲动。
“跟我来。”宋琤把他带到旁边的书房,指指案前的椅子,“坐下,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得如实回答。”
男人坐在她对面,两手自然地放在膝盖上。
“出没出城?”
“出了。”
“走了多远?”
男人摆了摆头,他不知自己去的地方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走了很远,可他走得越远心里就越想她,恨不得马上飞回她身边,他接着又走了半个时辰,但他的心里越来越落空,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他的四肢已经不受他的大脑控制,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京城,找到了将军府。
回到将军府他心里就舒坦了,整个人都活过来,看见她就像看见自己的口粮。
他知道了,她是自己最重要的东西,离开她自己就不能活。
“为何回来?”宋琤眯眼看着他,用眼神警告他说错话是会有严重的后果。
“想你。”男人紧紧盯着她。
宋琤拧着眉,左手下意识地抚了抚被他咬过的手。
“我……对你是特别的?”
男人点头。
宋琤沉思,这人就算被她救出来了,但心智实在不正常,她想了想,抽出麒麟刀划伤自己的手腕。
男人看见她手腕的鲜血缓缓往下滴,他咽了咽喉咙,死死盯着那些血,脸上的渴望毫不掩饰。
宋琤把手举到他面前,男人几乎同时抓住她的手腕,大口大口地吸食她的鲜血。
宋琤能感觉到自己体内血液流失时身体渐渐变冷的感觉。
她忙把手收回来。
男人见口粮消失,睁着迷茫的双眼看着她。
“知道自己为何喜欢我的血吗?”
男人舔了舔嘴角的血液,一脸意犹未尽:“不知。”
宋琤拿出药瓶替自己上了药,又用布条处理好伤口。
“既然回来了,那就暂时住在将军府,为了你的安全也为了整个府邸,你不能见任何人,更不能与其他人接触,能答应吗?”
“我只要你。”
他深情款款的眼神配上他这句话,不知道的人定会误以为两人是一对。
宋琤还没被人这般撩到,故意板起脸色:“以后不许说这种话!否则把你赶出府。”
男人抿唇,一脸委屈,心想自己说的全是心里话,怎么就惹她生气了。
宋琤想着他回来也好,晏建知想利用他刺杀兄长,万一又这人又被他找到,刺杀行动定会继续,不如把人留在身边看管着。
那天在地牢听另外一人的意思是这人不仅仅只用于刺杀兄长这般简单,似乎还有更重要的事让他做。
当时他提到了九五至尊
难不成……
“将军。”门外传来长生的敲门声。
“进来。”
长生走进书房,先看了一眼男子,他刚回府就听宋添才夫妻在抱怨神秘男子的恶行。
“将军,这人好生无赖,属下马上把他秘密送出城。”
“不必,后院杂物房下面有间地窖,你打扫一下,让他暂且住那。记住,门口处多备几条铁链。”
长生:“……”这是要把他囚禁的意思?
“对了将军,属下查到宫里派出许多暗卫,不知为何事。”
宋琤看向坐对面的男人。
“是为寻他?”
“没错,所以他的行踪必须保密。”
既然没法把人送走,只能把他藏起来了。
长生虽然对这个武功极高的男人很好奇,但将军不说他也不好多问。
“是!属下这就去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