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澜火日深深地被刻入了苗清唐寒窗两人的心里,多年以后也念着。
两人的友谊也迅速升温,唐寒窗也渐渐习惯了在苗府的日子,虽然有了自己的房间,但也时不时往汕屋里拱,晨了,见苗汕还没爬起来,就去寻苗清,有时见苗清忙着读书,便拈了一本书,若是翻到《论语》、《女戒》之类的便没了兴趣,苗清也对那不感兴趣,说着说着就谈起了天,这时苗清才会感到有被打扰到了,把他赶出去,接着又去寻“装病”的苗枫。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苗清那,每当这时,唐寒窗才会觉得自己融入进去了。
“寒窗啊,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生气啊。”苗清翻书的手停了停,见唐寒窗心不在焉地看着书,“你说。”缓了缓气,怯怯的说:“你,老是跑小枫那干嘛?”
“见他病痛缠身,陪陪他呗。”脸不红气不喘的。
“就是,那个啊,我……已经知道小枫装病了……”
唐寒窗听着,连忙上去捂住了苗清的嘴,“这事,你可千万别给苗姨说啊。”想着自己竟笨拙的在苗清前演戏,脸也红透了。
苗清等到捂住嘴的手拉了下来时,眼睛躲着唐寒窗道:“那个,为啥小枫还要装病啊?”
唐寒窗脸红着,嘴里扭出几句话:“小枫说,他没怎么在娘亲面前撒娇,叫我去他屋,装作他仍是病痛缠身的样子……好让苗姨多陪陪他……”
苗清憋住了笑意,心里想着要不要把苗姨已经知道的消息告诉他,“哦……那你们好好装……”
见着面前的男孩一点也不像,澜火日那晚的一样冷静、聪明,总算憋不出笑意,大笑了出来。
唐寒窗只好垂着手,低下头,藏住脸上的红晕。
待到苗清没了过多的笑意,才憋出一句话:“可是小枫,虽说是面色好了,但体力一直跟不上去。”
苗清心里想了些什么,没想出什么,自顾自的将这一罪过安在自己的身上。
“苗清,你知道为啥,最近佣人都有不同的伤不?”
苗清听闻连忙摇了摇头,“不……不知道!”
自上次亲眼看到那佣人手上的烧伤后,心里便一直挂念着这事,虽没有再在药房里看到佣人在擦药,但时不时地还会佣人不禁露出的伤,以及全换成严实衣服的佣人们。
唐寒窗也没有多想,那晚井水的事,唐寒窗已经完全不把它当回事了,毕竟也没什么所谓“代价”产生。
在苗清的书房里与苗清带了一日后,便回来自家床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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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雾影绵绵,唐寒窗被潮湿的空气惊醒,见眼前,满屋都是雾气,不由得想起杀死老渔夫的日子,心里一惊,便穿好衣服起身向外跑去。
府里多处起雾,唐寒窗向着更深处探去,面面迷雾,只得借着对苗府记忆穿梭着,先是往苗枫屋里探去,看了深睡的苗枫,探了探气息,还活着,便转身向苗清那屋探去了。
见雾气里,有一两支身影紧挨着走去,凭往日记忆,他们去的是小池塘。
唐寒窗连忙跟去,怕是刺客什么的。
走了些路,大抵是到了小池塘,周边围着一团两团的人影,看不清动静。
见,临近池边的两个身影,半蹲着抚着只有头高的两条长柱形身影,传来窃窃私语声,有个大个身影颔首道:“扔吧。”
池中传来重物滑入水中的声音,唐寒窗见人多我寡,想到苗清,便去找了苗清的屋子,心里甚荒,想着刚才那宛如什么仪式的样子,心乱如麻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苗清的屋子。
雾气渐渐散去,唐寒窗才发现苗清的屋子,见门还没有完全合拢,往里一探,苗清在那熟睡,心里还是不放心,便去探了探气息,见还活着,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没什么体力,瘫在床上没脱衣服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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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声惊呼才得以将才熟睡的唐寒窗闹醒,继而往外走去。
来到小池塘,见除了苗汕、苗枫外。所有人都在那,往里拨去,才见,从池塘里捞出的两具尸体。
“怎么样?”苗伯问着自己手下的官员,穿着郎中衣服的人淡淡道:“从身体的僵硬程度来看,应该是昨晚死的,初步判断来看,大抵是溺水身亡。”敷衍的说了几句,便将尸体带走了。
唐寒窗找着苗清,苗清见了,不禁眼神躲闪,唐寒窗没有察觉什么异样,没有看到苗清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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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此案早早结案,说是两位佣人在夜晚见夜色良好,便结伴而行看看小池塘的风景,失足落入水中,大晚上,人声寂寂,在没人发觉的情况溺水身亡。
听到这段话时,唐寒窗没在场,是苗汕转述的,苗汕是最藏不住表情的人,一番话下来,唐寒窗没看出任何变化,也没将那晚见闻说出去。
来到苗清的书房,跟苗清寒暄了几句,看见苗清手上的手套,问着。
苗清轻描淡写地答到:“啊~这是爹爹见天气转凉了——这不十月了吗,天气冷,怕我着凉,给我买了个。”
唐寒窗没有多想。
几日过去,失足案已经没在府里人嘴里出现,唐寒窗也没多想那晚的事,只是把它当作幻觉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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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将至,已经打霜了好几日,天气渐冷,府里种的树儿也没有了活力,池塘也也有了结冰的迹象,苗枫转了屋,虽说病好了大部分,但体力仍是没有好转。
也不是说没有好迹象,自失足案那日以来,佣人们便没有什么受伤的痕迹了,那怏怏不乐的苗清也恢复到了活泼有守己的模样。
池塘那,仍有两人不知在看什么风景。
“哈~寒窗,你见过大雪嘛?”苗清对着手哈气道。
“没,我老家也在南方,雪不大,看金陵这样子,估计能下一场大雪吧。”唐寒窗没带手套,他本身就不怕冷,就是怕热,因为他一年四季手都是热的。
苗清对雪很是期待:“我爹娘也都是南方,来金陵前,他俩都对冬天没啥好印象,但来到了这,冬天就有几日不做工了,加之金陵本就风景,雪下的金陵更是一绝。”
顿了顿,“所以我一定要让你看看金陵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