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打卡上班,和隔壁的西施小姐,谈了会工作,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正欲去找梅小姐。
还没起身,却见梅小姐,正朝我款款行来。
西施见到梅小姐,赶紧处理其他工作。
平时,梅小姐以职业套装为主,白衣黑裤是标配。今天,却令人意外,她穿的是休闲装,脚上也不是波鞋,而是一双透明的凉鞋。
见到凉鞋,我就想见丽枝的足。可以当脚模的足,凭空让她增添了几分魅力。
当然,许多时候,大家的关注点,在于女人的脸,漂亮的面孔,总能引人注目。
有好的脸蛋,再辅以曲线身材,则有了美艳的资本。
而且,女人的足,就算有别样之美,也并非人人喜欢。
比如,曹超对足就无甚兴趣,他更偏爱耳垂、脖子。还有一个部位,说出来,简直难以置信,即肚脐眼。
梅小姐大驾光临,我自然起身相迎。
行到近处,梅小姐朝西施望一眼,再收回目光,问我:“忙什么呢?”
我朝电脑一指,说:“看,忙着制表呢。”
梅小姐笑:“哈,在当表哥啊。”
我说:“感谢表妹前来指导。”
本是客套话,谁知,我话音刚落,她便凑到桌边,拿起键盘,一顿操作。
我拱手道谢。
她头往楼梯间一歪,轻声道:“借一步说话。”
我心意领会,待她离开,跟在身后,想着正好可以由着刚才的表哥表妹,切入到小嫣和杏花的事上来。
到了楼梯间,还未开口,梅小姐便说:“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拜托范老师。”
我颇为意外,忙说:“什么不情之请啊,我对你,才是不情之请。你对我,交待下来就是。”
梅小姐笑:“文化人就喜欢夸大其辞。”
我纠正她:“第一,我不是文化人;第二,我说的全是心里话。”
梅小姐摆摆手:“好啦,不跟你客套了。我的私事,想请范老师帮帮忙。”
我说:“请说。”
梅小姐说:“是我先生,他们公司,最近在搞竞聘。他有些雄心壮志,但那篇竞聘稿,我觉得差了些。范老师您是元老,能不能请您出山,给稿子润润色。”
人若要求人时,不免自降身段,腆着脸说话,而且会无限捧高对方。
我对梅小姐如此,梅小姐对我亦然。
她用了尊称,我也回以尊称作答:“承蒙您看得起,若能尽些力,我会很高兴。只要水平有限,您莫嫌弃就好。”
梅小姐说:“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会出手相助的。昨天出差,赵总还提起你呢。再厉练历练,前途无量啊。”
我说:“都是你们照顾,这份情义,范谦时刻铭记。”
梅小姐说:“你的名字,起得太好了,人有才,太谦虚。真好。嗯,稿子的事,我待会就发给你?”
我点头说好,又问:“什么时候要?”
梅小姐说:“不着急,你看看,明天能行吗?”
我暗暗说道,明天要,是不着急吗?当然,我嘴上仍答应得好好的。
谈完事,梅小姐说她还有点事,去上楼下。与我告了别,直奔楼上去。
本来,我还想找她问问舍管的事。转念细想,觉得不妥。此刻谈此事,有种交易的感觉。
我最不喜欢交易,工作如此,情感同样如此。
回到座位,梅小姐的稿子就发过来了。
我点开一看,哪像她所说的“差了些”啊,简直中学生作文,逻辑漏洞百出,错字病句,比比皆是。
我心说,以梅小姐的本事,嫁了个这样的丈夫,真是“下嫁”了。
下午,我抽空,将稿子重新梳理,出了个草稿。本想再精修一遍,但兼职的自媒体,这天要发一篇推文。
材料的事,只能往后推。晚上回家,身边无人打扰,沉浸式改稿,效率高。改着改着,我把自己代入进去,竟然改出感觉来了。
洋洋洒洒,一挥而就。改毕,再看一遍,自己都有些得意。
合上电脑,看了时间,已经接近十二点了,赶紧洗漱睡觉。
次日上班,去得较早,吃罢早餐,到达公司,西施还没就位呢。我打开电脑,将材料打印出来,轻声念出句子,读校一遍,又改掉许多毛病。
九点半,稿子修改完毕。但我没急着发给梅小姐。
有时候,你干工作,越完成得快,反而落不下好,会被挑刺。虽然,我知道,这篇稿子,已经与之前的,已经完全不同。
不论别人,梅小姐是有些鉴赏能力的,她肯定能分辨出,两篇稿子的优劣之处。十点半时,梅小姐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一件工作上的事。
我明知,她意不在此,也假装不懂。
直至十二点整,我才将稿子发给她。同时,加了这么一句话:终于完稿了,写得不好,千万莫怪。
梅小姐说:“感谢,感谢,辛苦啦。”
发完稿,我便去食堂就餐。
刚拿起餐盘,还没打菜呢,梅小姐的电话进来了:“写得太好了。牛人就是不一样。有了这篇稿子,应该就稳了。范老师,我太激动了。谢谢你啊,真的。太好了。太好了。”
从梅小姐的语气来看,她的话,不像虚伪之辞。我不免谦虚一番:“主要是稿子基础好,而且,你不提供了思路么,我无非只是,在字词上,作了些微调整罢了。”
梅小姐说:“过两天,我再单独请你。对了,你表妹的简历,怎么样了?”
我说:“正准备向你报告呢。她找了份工作,去广州了。”
梅小姐说:“哦,那太可惜了。这样的话,我们公司,又少了一个人才啊。”
我心里笑,这不就是睁着眼说瞎话么,笑完,问她:“要不,再给你介绍一个?”
梅小姐说:“好啊,求贤若渴。”
我打好饭菜,走到僻静角落,才说:“我有个表嫂,一直在外面干苦力,咱们厂要不要扫地,去厨房帮忙,或者别的什么,她能干的工作。”
梅小姐说:“空出一个舍管岗,你看行吗?”
我说:“太行了啊。感谢,感谢。”
梅小姐说:“咱俩谁跟谁,客气个啥呢。”
结束和梅小姐的通话,笑意在我脸上浮现,饭未吃完,我便找出微信,想给杏花打个电话。
刚拨通,又赶紧挂断。
这么重要的事,还是晚上登门相告,更有仪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