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刚踏进大厅,早早就得到消息的何花婶子和村长就一脸严肃的坐在了大厅,眼神失望的看着何邵文。
“啪!”
就在何邵文上前一步,刚要开口说话时,一个茶杯重重的摔在地上,茶杯瞬间四分五裂,还冒着热气的茶水溅到了何邵文的衣摆上。
“爹爹,你这是做什么?”何邵文不解的看着村长,完全忘了现在桑染在大家面前还是残郎的形象!
“我在做什么?我还想问问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村长猛的站起来,颤抖的手指着被他护在身后的桑染,痛心疾首的说道:“我让你好好读书,你就是这样读书的?”
“爹爹,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你们先听我说!”
何邵文看到他的样子,这时才反应过来,他昨天太过激动,忘记告诉母亲和各位爹爹桑染的真实身份了!
“你给我闭嘴!”就在这时,一直坐在主位的何夫人(以后就称何花婶子为何夫人)冷声打断他的话,看向桑染的目光满是嫌恶,她语气冰冷的斥责道:“当初你逃难而来,要不是我们家看你可怜,给你担保办理户籍,你现在还是流民呢!
我不要求你报答我们,但你怎么能勾引邵文!你知不知道他已经是秀才了,只等这次春闱,一旦他考中举人,他就是有官身的人了!你怎么能害他呢?”
这话虽然是对桑染说的,也是对着何邵文说的,整个何家只有何邵文一个人有读书的天赋,她怎么忍心看着他走向一条不归路!
要知道,不仅仅是在大乾,就是整个大陆,一旦发现郎君有断袖之癖,就不能再继续读书科考,就连行商也也会处处受到排挤!
这就相当于,这个郎君,无论你天资多卓越,都再无出头之日!
“我是女君!”
对于村长叔和何夫人的斥责,桑染并没有生气,她知道,她们是为了她和何邵文好!
也怪他们没有事先通知他们一声,否则也不能气到两位老人。
说来,她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
“你是谁也不能......女...…女君?”
何夫人听到她说话,气的还要再骂两句,但随后却又反应过来,慢慢的扭头看向她,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笑吟吟的桑染。
不止何夫人,在场的众人,无论是何夫人的几位夫郎,还是在场的下人,皆都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随后他们立刻将目光转向站在一旁一脸温柔的何邵文,见他也笑着对他们微微颔首,眼里的不可置信立刻变成了惊喜。
“你,随我过来!”何夫人强压下心中的激动,脸上的神色也温柔了下来,她抬头看了一眼桑染,对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跟她走。
桑染自然知道他们不会轻易相信,因此什么话都没有说过,只是对何邵文投来一个安抚的眼神,便跟在何夫人身后走进了里屋。
“把衣服脱了!”此时何夫人非常紧张,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桑染也没有犹豫,直接抬手解开自己的衣服。
当桑染胸前那被她紧紧包裹着的浑圆露出来的时候,何夫人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她上前一步,笑容慈爱的拉着桑染的手连声说好。
“好孩子,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何夫人转身,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一件鹅黄色襦裙递给她笑着说道:“快去吧把衣服换了!女君的胸部最为娇嫩,怎么能这么粗暴的对待,以后可不能这么做了!”
“好!多谢夫人!”桑染接过何夫人手中的襦裙,走到了屏风的另一面,动作飞快的换下衣服,这才走了出去。
“天呐!好漂亮的女君!”当桑染走出来的那一刻,何夫人脸上立刻闪过惊艳。
白皙如玉的肌肤,灵动的大眼睛,高挺的琼鼻,朱唇不点而红,一头乌黑如瀑的头发,让她整个人美的不似凡人。
“夫人!”桑染被何夫人那炙热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她轻声唤了一声。
何夫人这才反应过来,拉着她的手在梳妆台前坐下,想要为她挽发,刚要动手,这才反应过来她自己也不会。
“夫人,我可以自己来!”桑染仿佛没有看到何夫人的窘迫,笑着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梳了一个简单却又不失优雅的发型。
读大学的时候,她曾经有一段时间非常痴迷古装,为了搭配古装,她特意学了不少发型。
只是许久没有动手了,有些生疏了!
当何夫人亲手将一支蝴蝶发簪帮她戴好,何夫人惊艳的看着她连连点头:“染染这样出去,一定能把邵文那臭小子迷晕了头!”
说完她立刻就拉着桑染走出了房间。
桑染迎着阳光踏出房门的那一刻,门外的下人都被那惊世的容颜晃了眼。
何夫人冷冷的瞪了他们一眼,便拉着桑染向大厅走去。
而大厅里,自从桑染走后,何邵文就时不时的抬头看向里屋的方向,时间越久,他就越坐立难安。
“邵文,你好好坐着!万事有你母亲呢!”村长看着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忍不住轻喝一声。
“三弟你也别怪他,刚刚我看了那位女君,容貌确实太过出众,邵文挂在心上也在所难免。”坐在主位上的钱硕连忙打着圆场。
他是何夫人的正夫,是苏州城里有名的才子,只可惜他多次科考都没有高中,因此现在只能在白鹿书院做一位普通的夫子。
因为在这个家里,他的地位最高,因此其他的侧夫或侍君都很敬重他。
他放下茶盏,看向时不时张望一下的何邵文语重心长的问道:“邵文,既然这位女君的身份已经暴露,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我......”听到钱硕的问话,何邵文愣了一瞬,他薄唇紧抿,随后微微摇了摇头,语气低沉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他知道,一旦桑染的身份曝光,那么依他现在的能力,他定然是护不住她的!
可要是让他就这么把她拱手相让,他又舍不得,一时之间,他更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