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看戏的众人一听，险些炸开锅。
他们虽然不懂柴米油盐，但看小鹏的脸色，再听那些名字，貌似就没有便宜的。
尤其大小姐舍得在吃的方面给他们花钱，那是不是说，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这个什么周祁，他手脚不干净？
看着人模人样的......
周祁被各种眼神探照灯似地上下扫描，却没有反应，只是无语地又揉揉脑袋。
张雷一看清单，再联想起进货单据上的数字，有些头晕眼花。
噼里啪啦，心里的算盘打得贼响，数字也节节攀升。
如果清单上确实少了这些东西，那大概有个六位数的空缺，这个数目要是报警，足够进去蹲几年。
张雷眼前黑了又黑，但他极力稳住心神，喊来两个副手。
“你们，一个拿着清单去对比数目，一个去安保室调监控。”
他转头，复杂地看了周祁一眼，又看向小鹏。
“就算东西丢了，你怎么就能一口咬定是周祁拿走？你有证据吗？”
“证据？”小鹏咬牙，“还需要什么证据？我们这么多人都是温氏的老员工，大家都要养家糊口，怎么可能去做那种事？除了他来顶班还剩下几天，肯定是他。”
周祁无语，“你就凭我临时顶班，就把脏水泼到我身上？”
张雷也深深皱眉，严厉警告，“小鹏，如果你没有证据只是靠猜测，那你就是诽谤，造谣。”
“张哥！”小鹏惊呼，接着又指着周祁，“我有证据，他每天下班都会拿走一个袋子，说是装剩菜，我看他就是瞒天过海，装的都是那些贵重食材，偷偷拿出去卖了。”
张雷深吸一口气，“所以你还是没有证据？还是猜测？”
“可是我确实见过他用袋子装走两个盒子的燕窝，我当时还问他。”
小鹏有些委屈，“这是我亲眼看见，只是我当时没有想太多。”
张雷立刻看向周祁，周祁想了想，确实有过这么一回事，就点了点头。
“你看，我说的吧，他就是装走了。”
小鹏像是抓住周祁的小辫子，“张哥，我看他就是从那次之后尝到甜头，所以才会一次一次偷偷潜入食材区，把东西拿走。”
张雷沉声问周祁，“是这样吗周祁？”
“不是，”周祁用纸杯喝了口水，“你们要是不信大可以报警。”
围观吃瓜的人也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我还以为有证据钉死，结果都是猜测？”
“这也不算猜测，他确实去拿过两盒燕窝，第一次要是侥幸没事，肯定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就和赌博一样越滚越大。”
“可是看小周师傅，也不像这种人，他还说可以报警，但凡真做了这种事，谁敢说这么理直气壮？”
“也是，不过小鹏师傅说得也没错，其他人都是温氏的老员工，谁敢这么做？饭碗还要不要了？”
而就在此时，张雷的对讲机也响起，一个是确认，清单上的数据属实，确实丢了十六样贵重食材，大概价值六位数。
即便张雷有心理准备，还是眼前发黑。
这要是东西追不回来，不会要他们员工餐厅所有人赔偿吧？
而另一位反馈的更为致命直接，他去安保室调出监控画面，确认周祁多次进入食材区，几乎每次都会带走什么箱子或是其他瓶瓶罐罐。
周祁的嫌疑最大。
周祁想叹气，“这个月负责食材区出仓的人是我，我每天都要进进出出，差了什么也是我补充的，这不是我的职责吗？”
十三号陈琦也附和，“是啊张哥，我和小周一起负责补充材料，多的时候每天跑个两三趟都有。”
“要是他有问题，那我不是也有问题了？”
小鹏气呼呼，“陈哥，你不用帮他说话，我提前一步去安保那里看过，你每次拿的箱子都有标签，不像他鬼鬼祟祟。”
“再说每次都是你先走，他慢吞吞出来，谁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陈琦似乎也被他说动，看周祁的眼神有些复杂。
“周祁，真的是你吗？”
周祁：“......张哥，你说吧，怎么办？”
张雷有些挣扎，犹豫再三，“周祁虽然有嫌疑，但没有证据证明，就不能乱说。”
“这件事我会通报上去，看看怎么处理。”
这是正常的决策，吃瓜群众都连连点头，但员工餐厅的其他人却不是很乐意。
“张哥，这要是通报上去，就算查清楚我们也要收到惩罚吧？监守自盗，疏于职守。”
“是啊张哥，这不是一笔小数目，我们就领着死工资......”
“不要啊，张哥，让上面知道你管辖的后厨出了这么大的事，这管理的位置就未必是你的了。”
他们七嘴八舌，尤其担心自己被连累。
只有在上面插手之前找出下手的人，再追回失物，或许还能少点惩罚。
陈琦不禁看向周祁，“周祁，你要是拿了现在承认还来得及，难道你真想报警？报警就来不及了。”
“是啊小周，我们对你一直不错，你总不能害我们跟着你赔钱吧？”
“你要是拿了还回来，这事就可以轻轻揭过，我们会帮你说话的。”
员工餐厅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像是都认定东西是周祁拿的。
张雷皱眉，正想说什么却被小鹏拉到一边。
小鹏在他耳边低语，“张哥，周祁为什么执意要走？就是因为他心虚。”
“后厨我们来来往往，就算是报警要查清楚也难，时间拖久了到时候公司可能还是要我们负担，说不定还会觉得你领导无方，到时候再给你降职了。”
“他不是不买张哥你的帐，为他好也不领情，我们又何必管他？”
张雷眯起眼，不动声色问道：“那按你的意思，这件事我应该怎么处理？”
“一口咬定就是他做的，食材区肯定有他的指纹，加上我们大家一起作证，到时候他就是想否认也难。”
“虽然后厨出了纰漏，但我们补救及时，公司肯定不会继续追究。”
小鹏压低声音，张雷却听得眉头一跳一跳。
“可要不是他呢？那不是冤枉他了？”
“张哥，你就别妇人之仁了，他怎么冤枉了？我可是亲眼看到他拿东西，他也承认了。”
小鹏飞快扫了周祁一眼，“而且监控也拍到，肯定是他，没错的！”
“就算不是他，为了咱这么多人，也只能委屈他，要不然难道大家要一起陪葬吗？”
“嗯，你说得有道理，确实不能连累大家。”
张雷点头，不等小鹏欣喜，他就走回到周祁面前。
“周祁，我就问你一句，东西是你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