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里又有煤矿又有铁矿,在这里建厂是理所当然的,但是木耒为什么又把这铁矿石和煤又运到弓邑去呢?
这只是木耒当前的打算,他当然知道弓邑和车邑这个封地,四周的山里全是铁矿石,而且这周围地下还埋着不少的煤,所以把铁厂建在哪里并不是特别重要。
但是以现在的生产力,或者是生产效率来说,当然是越靠近原材料产地越好。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就是木耒也不懂得怎么炼铁,他需要运回弓邑去的原因是,他要从网上查查资料,试验下怎么用土法能炼出铁来,最好是能炼出钢。
在弓邑的时候,木耒也见过章腊命人凿的石磨,有的竟然是石灰石的。这周围的山上既然有石灰石,我便可做水泥,铁矿渣也可做水泥。如此一来,基本上就没有任何可浪费的东西了。而且毛驷也说过,弓邑烧铜也是用的石涅,也就是煤,是不是弓邑那里也发现了煤矿呢?
深层的煤矿挖不了,但是浅层的,裸露的,可以挖呀,以现在的规模,只要有一小块煤田,就够自己用好长一段时间的了。有了初期的基础工业之后,以后便可挖地层深处的煤了。当然这都是后话,也许是五年,也许十年之的事了。
弓邑和车邑相距并不远,第二天一早,木耒吃过朝食,便早早的回弓邑去了。章腊留下来接着处理车艺的一些事情,等他处理完,才能回去。
不是木耒不想久留,他也想看到独轮车做出来,但是住在别人的家里,哪有住在自己家里舒服自在呀。
这时候按照公历来说,已经是 3 月份,天气已经变暖了一些,树开始发芽,小草也开始变绿了,木耒也要开始准备今年要种的一些作物了。就因为这个他也必须要回到弓邑去,总不能在毛驷家里一睁眼,手里捂着一捧棉花种子啊,这个要是被人发现了,可没办法解释过去啊。
回到了弓邑,他一进门便见到了惠,惠也看到了木耒,惠自然也是笑盈盈的。嗯,自己家的感觉真好啊。
回到了家,木耒察觉到了一些不同,家里多了几个女仆人,这肯定是那章腊安排的,但是看那些仆人干活的那些麻利劲,便知道这些人曾经至少也是大户人家,甚至是宫廷之内的仆人。
木耒想了想,也对啊,以我的身份,也确实该配上一些这样的仆人了,总不能凡事都让惠去做吧?
木耒走到自己的后花园,看到有几个奴隶正在忙着盖房子。这是木耒先前要求的,供几个在这里居住的奴隶的屋子。木耒倒背双手站在这里,看着这些人在忙碌。
这时一个人上前来,向木耒拱手行礼,说道:“公子。”
一看这人,木耒似乎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来了,想了片刻还是记不清是谁,便问道:“汝为何人?”
那人回答道:“公子,公子忘吾乎?吾尝为典妇功属下之计吏。四载前之夏,吾往蚕馆接收夏丝,与公子有一面之缘。公子曾书简化字示于我,公子可曾记否?”
一说这个,木耒马上便想起来这人是谁,若不是他,自己还不会被自己的父亲想起,也不会拜了翟坊为师,如此的一切,皆是因这个人而起。
木耒笑着点点头:“哦,乃旧相识也。然则大妇荐汝至此,以记农事乎?”
“然也,却为蚕馆之大妇荐我至此。四年前与公子一面之缘,当时已觉公子非凡人也。今日观之,公子确非凡人哉,虽言公子为天上之神仙亦不为过也。”
“汝如此赞吾,吾颇觉赧然。”(你这样夸我,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那计吏依旧说道:“公子之所为,吾赞之,无论何也不为过也。”
“呵,汝尚赞吾?嗯,吾等勿言此赘语矣。吾问汝,此奴之屋尚有几时可竣?”
“回公子,再有三五日可竣。”
木耒快言快语的说道:“善!工毕,即燃火墙,熏干屋室,使仆奴速入居焉。春播育苗之事,当速启焉。”
计吏有些疑惑的问道:“今方初春,距播种尚一月有余,公子何为如此急切安排播种之事?所育何苗?”
“今汝无需多问,待数日后,吾自会告汝,汝则知育何种之苗矣。汝于此尽心为其事,若为善者,吾传汝一套数学之法,可大提汝计算之效也。\"
计吏有说道:“既此,为何公子今不传授于汝,或有其虑。汝虽言今无他事,可专研算术之道,然待日后忙碌,确无闲暇习此数学算术。
然公子之决定,必有其由,汝本当静候,待时而受教,那时候专研,或更有所得。且今虽无传我计算之法,汝亦可自思算术之理,为日后之学预为筹备,不亦善乎?”
木耒转念一想,就几个阿拉伯数字而已,也没必要等日后吗?等用的时候反而不熟练,不如现在就交给他吧。
于是木耒说道:“善,吾今便先教汝一些,待汝熟之,吾再教汝其他之算术之道。汝在此稍待片刻,吾去去便回。”
说完,木耒扭头便回了自己的院中。没过多久,木耒返回的时候,手中已拿着几块木牍还有毛笔。
然后木耒当着计吏的面,提笔在木牍上横着写下周篆大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写完之后,便在下面依次写上阿拉伯数字0、1~10 除了0之外都一一对应,然后交给那计吏。
“日后汝计数则用下之此符号,吾称之为木氏数字。汝观之,如十二便如此“12” 写成此样,较汝原之计数之法,若书之,可省多时,此可大减汝记录之时也。”
那计吏看了看,才恍然大悟,木耒教给他的是什么东西,原来是一套新的计数符号。木耒所写的那些数字,大部分一笔便可写下,如此看来,确实可大大的提高记录的效率。只是恐怕从此数字要与这周篆大字要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