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我的乐乐怎么了？”两人这边正制定教学计划呢，那边女子惊慌的声音传来。
凌漪一侧头就瞧见那小狗自小腿处开始虚化，正是愿望已了要去轮回的样子。
听了她的解释，那女子眸中闪过不舍，终究还是摸了摸乐乐的狗头：“乖乐乐去吧，缺什么记得告诉妈妈哦，妈妈都会给乐乐带去。”
凌漪抱臂望着这一幕，没有不识相的告诉这位女士，她小狗的魂魄根本经不起一次托梦的消耗，有时候给人留点念想也是一种善良。
小狗的身影消失在房间内许久，女人才定下神来，不好意思对着凌漪笑了一下：“大师见笑了。”
说罢，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掏出手机来结尾款。
“说实话，我在见到乐乐之前都觉得两位可能是骗子。”
她没发现，这话一出口，师徒二人的面色都有点尴尬，仿佛被戳到了死穴一般。
“但现在我知道，二位是有真本事的。”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对着两人鞠躬：“请放心，我一定会对朋友宣传这件事，给两位大师扬名的。”
与其让朋友们被其他骗子骗，还不如让这两位有真本事的大师给他们指点迷津。
“多谢。”凌漪矜持一点头，大师风范尽显。
其他行业见到了他们这行业的甲方，一定会羡慕的眼泪都流出来吧。
从不拖尾款，还会为乙方拓客，这是普通行业做梦都不敢想象的大好事。
眼见这位女士还要留两人用饭，凌漪忙拒绝了：“天气渐冷，正是山精鬼怪出游之时，我师徒二人还有要事在身，便不久留了。”
女子明显被她这话给吓了一跳：“还有山精鬼怪？”
眼看着她下一秒就要掏包了，凌漪微微一笑按下她的手：“这与普通人无关，您不必害怕。”
凌云子见徒弟将这唬人的一套搞得行云流水的模样，在心中把巴掌都给拍肿了。
哪里来的山精鬼怪？
无非是有钱人心理出现问题时的幻觉罢了，留下今天这口子，便是来日的又一笔收入。
不竭泽而渔，不愧是他的好徒弟！
凌漪斜睨了一眼臭老头，唇角轻轻翘了一下，朝着外头走去。
刚到别墅门口，她的脚步就停了下来。
远处，一个小姑娘正抱着一只雪白的小羊，蹿着高的要朝那羊背上爬。
虽然有这样那样的不便饲养的缺点，可凭借着雪白的毛发和超高的颜值，羊还是成为新兴宠物的一种。
住别墅区的，想让孩子接触地气的家长尤其爱这种宠物。
按理来说，瞧见一只宠物凌漪也不该有什么特别大的震动，可这只羊……
那一脸生无可恋的感觉，以及它身上隐隐传来让人颤栗的感觉，实在是就差在脸上写一句“我不是普通羊”了。
“大师？”女子顺着凌漪的视线看向那只羊，不明白一只羊有什么可看的。
此刻，那羊似乎也感受到了凌漪的注视，回眸瞬间横瞳猛地一缩，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一般，倒腾着四只腿朝后跑。
那好不容易爬到它背上的小姑娘被它一个动作甩了下来，却又在落地之前被它叼在口中，张牙舞爪的飞去远去。
“这羊……”女子也被这羊的通人性给弄得愣了一下。
被关在车中，不允许进别墅的邬烬此刻盘旋在空中，冷笑连连的看着那只雪白的小羊。
突然间，他一个俯冲冲到了凌漪的肩膀上，一边啄着她的发丝，一边看那家伙被保姆追得四处逃窜。
上古白泽，就这？
将小姑娘叼回家门口，白泽将她往地上一放，就尥蹶子朝后，要和邬烬来一场同归于尽的战斗。
他是羊怎么了？邬烬也不退化成了个乌鸦吗？
就在他顶着自己的小角朝这边冲的时候，赫然见到了邬烬给人家梳毛的场景，一个踉跄来了个平地摔。
那家的夫妻二人被孩子的哭声惊出来，就瞧见这一幕，一时间诧异不已：“这羊送来之前不是体检过了吗？”
怎么现在看着，不像是很正常的样子呢？
男主人将哭泣的女儿抱起来，皱眉：“我等等让人去问问，实在不行就再换一只。”
左右刚拿回来两三天，还没培养起什么感情。
白泽听着后面两个人的话，羊眼睛翻了个人性的白眼。
换吧换吧，天上地下只此一只的白泽，你们很快就要错过了！
只是不知道，他回去到底是当宠物继续售卖，还是要被送到屠宰场去。
微微叹了一声，白泽有些无奈，再转世长大，是不是有点浪费时间了？
“您好。”瞧着那只羊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凌漪终于下定决心：“这只羊您卖吗？”
这羊在她眼中，与那只魔障的狗完全不同，周身全是清气，眼中又全无暴戾之色。
这样一只可能成精的精怪，放在人家危险不说，还挺……可惜的。
那家的主人一愣，下意识看向了凌漪身边的女人。
那女人连忙道：“这是……”
她侧眸看了一眼凌漪，在她微微摇头后道：“我家的远房亲戚，从小就喜欢小动物，现在瞧着这羊可爱，走不动路了。”
她略一沉吟，便道：“这样，如果二位肯割爱的话，我双倍加钱购买，然后再赔偿一只类似的宠物。”
大师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东西，她说什么都得表示一下。
住在同一个别墅区的邻居，彼此间的关系也还算融洽，刚想着退宠物的夫妻二人一怔，对视一眼女主人开口了：“这哪里的话，要是你亲戚喜欢的话，直接拿走就好了。”
见女人还要提钱，女主人笑着道：“过意不去，就请我们夫妻二人吃一顿好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女人也笑了：“那行，今天晚上就请。”
白泽听着这几个人三言两语就确定了自己的归属，抬腿就慢悠悠的走到了凌漪的身边。
在上头一只黑乌鸦的注视下，他慢悠悠的蹭了下凌漪的小腿，那模样既温驯又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