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凌和平神色慌张,脚步急促的冲进家门,额头上挂着豆大的汗珠,眼神中满是焦急。
他大口喘着粗气,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凌霄,不好了,你外婆突发心梗,情况十分危急,现在还在医院抢救,你赶紧跟我去医院!”
凌霄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
他二话不说,急忙冲向门口,跟着凌和平往医院飞奔而去。
此时,医院的长廊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息。
凌霄舅舅和舅妈早已在那里焦急地来回踱步,眼神中满是担忧。
医院已经下了四次病危通知书,那一张张薄薄的纸张好像有几千斤重似的,将他们的心也彻底压入了无尽的深渊。
李海潮、李尖尖、贺子秋和宋时初知道这个消息后,围坐在一起,房间里被一片沉重的沉默所笼罩。
李尖尖紧咬着嘴唇,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哥的外婆怎么会突然这样呢?哥肯定特别难过。”
贺子秋微微皱眉,眼神中满是忧虑:“希望凌霄外婆能挺过去吧。”
宋时初轻轻叹了口气,握住李尖尖的手:“我们现在也只能为他外婆祈祷了。”
没想到,命运的暴风雨似乎还不肯放过这一家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远在新加坡的陈婷一家回国的路上竟遭遇了惨烈的车祸,陈婷的现任丈夫当场去世,只剩下陈婷和小橙子在悲痛与绝望中挣扎。
凌霄在外婆的病床前日夜守候,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整个人疲惫不堪。
然而,命运并未给他喘息的机会,忙完外婆的后事,他又得马不停蹄地收拾行囊,赶去新加坡处理陈婷那边的事情。
此时的贺子秋内心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与挣扎之中。
他独自找到庄北,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无助,轻声问道:“庄北,如果我出国留学怎么样?”
庄北看着他,认真地思考了片刻,然后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中带着鼓励与支持:
“我觉得这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你想啊,你花赵华光的钱上学,就可以给你爸省钱,减轻家里的负担。
而且等你学有所成,以后长大了再回来,还是可以和大家团聚,继续守护这个家啊。”
李尖尖因为担心凌霄在新加坡的安危,这几天上课如行尸走肉般,完全心不在焉。
老师在讲台上激情澎湃地讲课,她却眼神空洞,思绪早已飘到了万里之外的凌霄身边。
这天,下课铃声响起,她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向楼梯。
她的脑海中全是凌霄的身影,以至于下楼的时候也没有注意脚下,身体瞬间失去平衡。
她的脚一崴,整个人便像断了线的风筝般摔下了楼梯。
“尖尖姐!”宋时初就在不远处,目睹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
她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声音也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得尖锐。
她手忙脚乱地冲过去,扶起李尖尖,声音带着哭腔:“尖尖姐,你怎么样?你别吓我!”
李尖尖为了怕他们担心,也为了不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便谎称说:“初初,我感觉好像有人推我。”
贺子秋接到宋时初的电话,心急如焚地赶到学校。
他看到李尖尖坐在地上,脸色苍白,额头满是冷汗,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他以为真有人故意欺负李尖尖,愤怒不已地拿出手机,拨通了赵华光的电话,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质问道:
“是不是你在捣鬼?你是不是为了让我跟你走,就不择手段地伤害我身边的人?”
赵华光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后发出一阵得意的笑声,深深刺痛了贺子秋的心:
“哼,你要是早听我的,乖乖跟我走,哪会有这些事?”
贺子秋气得浑身发抖,他狠狠地挂断电话,小心翼翼地背起李尖尖,往医院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的心情沉重得如同背负着一座大山,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赵华光那可恶的笑声。
然而,当他从医院回到家时,却发现李海潮被救护车送去了医院,门口还残留着救护车离去时的慌乱痕迹。
宋时初站在门口,满脸泪痕,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助。
贺子秋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他顾不上休息,和宋时初又心急如焚地赶到医院。
医院的白色灯光冰冷而刺眼,宋时初带着哭腔,声音颤抖地问道:“小哥,爸会没事的吧。”
贺子秋紧紧地抱了抱她,试图给她一丝温暖与安慰,眼神中虽然也充满了担忧,但语气却无比坚定:
“一定会没事的。爸肯定只是太累了,一定不会有事的。”
这边护士走过来,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仍努力挤出一丝安慰的笑容:
“你们别太担心,李海潮没什么大碍,只是疲劳过度,加上营养不良才会晕倒。这段时间要多注意休息,补充营养。”
等李海潮在医院打完点滴,几人搀扶着他回家。
李海潮回到家后,身体极度虚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他强撑着走进房间,倒在床上便沉沉睡去。
等他醒过来,发现李尖尖睡在自己身旁,贺子秋和宋时初也靠在一起在床边守着,眼睛里满是血丝,一看就知道是一夜未眠。
李海潮心中一阵感动,他努力撑起身体,脸上强打起精神,笑着说:“我没事,别担心,我这就起床给你们做饭。”
说着就要起身,下床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李尖尖的伤口。
“哎哟!”李尖尖被痛醒,她的眉头瞬间皱成一团,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
但当她看到李海潮起来,也顾不上自己的疼,赶紧问道:“爸,你有没有事?”
李海潮心疼地看着李尖尖,赶紧说:“尖尖,爸没事,倒是你这伤口,爸心疼得很。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李尖尖咧了咧嘴,强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说道:“爸,我这皮糙肉厚的,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您可别担心我。倒是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这时,宋时初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说:“爸,您可千万要听医生的话好好休息,别操心我们。”
贺子秋看着李海潮,又看了看李尖尖,无奈地叹了口气:“爸,您就安心躺着,我简单煮了点面,一会儿大家随便吃点。”
宋时初和贺子秋眼神疲惫的对视一眼,随后贺子秋简单煮了点面给大家吃自己却没什么胃口,宋时初看着他有些心疼。
宋时初轻轻碰了碰贺子秋,小声说:“小哥,你多少吃点,不然身体该扛不住了。”
贺子秋摇了摇头,“初初,我没什么胃口,你们吃吧。”
李海潮看出了贺子秋和宋时初的疲惫,肯定他们俩的样子知道他们应该是没怎么睡,便说道:
“子秋、初初,你们俩去休息吧,我感觉好多了,再说我这儿有尖尖呢。”
贺子秋和宋时初点点头,宋时初跟着贺子秋去了房间。
贺子秋回头,一脸疑惑地问:“初初,你怎么来了?”
宋时初眼眶一下子红了,上前紧紧抱着他,声音带着哭腔说:“小哥,我怕……我听说爸住院,就特别担心,一刻都坐不住了。”
贺子秋轻轻拍着宋时初的背,安慰道:“初初别怕,小哥在。”
说着两人躺在贺子秋的床上依偎在了一起。
贺子秋看着宋时初熟睡的样子,没忍住亲了亲她额头,低声喃喃道:“初初,我到底该怎么办?我真的好害怕再失去重要的人了 。”
而李海潮感觉休息得差不多了,心里始终牵挂着面馆装修的事情,便又强打起精神回面馆忙去了。
这时,一个戴着墨镜、打扮时尚的女人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进来。
李海潮正埋头指挥着工人干活,看到有人进来,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脸歉意地解释:“不好意思,女士,面馆在施工,这会儿不太方便。”
那个女人缓缓摘下墨镜,李海潮定睛一看,瞬间愣住了,竟然是贺梅回来了。
贺梅的脸上带着一丝愧疚,她的手微微颤抖着,从包里拿出一沓钱,递给李海潮,
声音低沉而沙哑:“李大哥,这钱我还给你,多的就当是感谢。
赵华光那边条件确实好一点,子秋是去还是留,看他自己吧。”
李海潮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他着急地说:“贺梅,你好歹见一下子秋啊。他这么多年一直都在盼着你回来,你怎么能说不见就不见呢?”
贺梅犹豫了一下,低下头,不敢直视李海潮的眼睛,小声告诉李海潮:
“李大哥,我已经有家庭了,我现在的老公并不知道子秋的事情,
所以子秋对我来说,是人生的负担。我不想因为过去的事情影响到我现在的生活。”
李海潮听了,脸色一沉,心中的怒火如火山喷发般涌了上来。
他生气地叫住贺梅,大步走上前,把她多给的钱塞回她手里,严肃地说道:
“贺梅,你这说的什么话!你以后不用管子秋的事情了!从此以后他就是我一个人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