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停下……”声音软糯,甘之如饴。
他靠近她的耳边:“嗯,不错,但是求我没有用。”
随后他将她搂入怀中,他的头埋在她的脖子之间,狠狠的呼吸了两口气。
抓住她的手也渐渐松开,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求姐姐,今晚不要走……上次,你出去的时候我都知道。你与哥哥……我都知道。”
那晚……他都知道。
钟离月珞亲,轻拍抚他的后背:“好,不走……我不走。”
但她手还没有还没在他的背上拍抚两下,眼前的光景就又变了。
这次周围无人,只听见远处有打斗的声音,她心生警惕。
但这次她好像是一个过客一样的存在,不属于这个欲望之境里面的角色。
她循着那声音而去,就看见远处几道光影爆闪,随后又听到金石交击声。
她躲到一棵树后面,看着正在缠斗的两人,正是子桑落花与公叔良。
周围没有其他人的影子,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
但现在看来,子桑落花本就有伤,不敌公叔良,公叔良那张丑恶的脸上挂着笑。
“子桑落花!我劝你还是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他拿着剑逼近。
“你……”子桑落花虚弱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钟离月珞眼睛眯着,看样子公叔良也是带着自己的意识,并没有被欲望之境所控制。
他高高悬起那一把利剑,就要插进子桑落花的身体。
她思考,她竟然出现在这里,一定是和谁有关。
如果不是公叔良,那就是子桑落花了。
可她与他并无交集,为什么他的欲望会与她挂钩?
“你求饶啊,你求饶我就放了你。”公叔良看样子对谁,都有这种优越感。
钟离月珞摸摸腰间的匕首还在,她要是与公叔良正面对决,恐怕不是对手。
她虽然恨他,但也清楚自己的实力,不会盲目冲上前去。
他的剑刺进子桑落花的大腿,他向来有折磨人的习惯,特别是对敌人。
子桑落花皱着眉头,一声不吭咬着牙,一只眼神里面满是愤恨。
“你为什么不叫啊?你不叫的话,我就再多刺两剑!”公叔良就跟疯了似的。
也许是把外面遇到的所有不平,全都发泄到他的身上。
看来人啊,都喜欢挑软的柿子捏。
钟离月珞把匕首捏在手中,脑袋刚从树后面探出去,与子桑落花的视线对上。
她的心突突地跳得飞快,他现在是重伤,而她也打不过公叔良。
公叔良见子桑落花发愣,蹲下身去,手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脸庞。
“你在看谁呢?这可是在欲望之境当中,我可以随意拿捏你。”
“你这个卑鄙无耻之徒!”
“你这样说我,我就当是你在夸我,你不会还以为有人来救你吧?”
说着,他的手指抠进他空洞的眼眶,甚至还在里面按了按,剜了剜。
他的眼眶里又流出血来,只是发出嘶的声音,就再没有其他。
钟离月珞从子桑落花身上,不知道看到什么,眼眶突然红了。
虽然当年他们挖苏氏兄弟双眼的时候。
她不在场,可现在看公叔良这么对子桑落花。
她也大概能猜到当年是个怎么样的情节。
紧紧攥着匕首,指节都已经泛白,咬牙切齿间,公叔良又捅他一剑。
但都是避开要害,这就是捅在他的小腿上,然后剑上下滑动。
把连接肌肉的筋膜绞断,又拔出来甩了甩剑上的血迹:“这样你就逃不掉了。”
“我没想到你竟然比鬼愁渊的这些恶鬼还要狠毒!”
“无毒不丈夫,这句话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
他眯着鹰隼般的眸子,仿佛觉得折磨他是一种乐趣。
而钟离月珞也看着他一剑一剑被穿刺,她站起身。
也不知道公叔良良是折磨他上瘾,红了眼,还是根本就没有感觉到她的气息。
她拿着匕首在背后小心翼翼,屏住呼吸,慢慢靠近。
子桑落花只是瞥了她一眼,眼睛便恶狠狠地盯着公叔良。
因为他怕公叔良在他的眼睛当中看到钟离月珞。
现在她也搞不清楚,现在究竟是处于谁的欲望之境当中?
她匕首一横,两步上前,捅在公叔良的腰背之间,这一刀下去直伤内脏。
她可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没等公叔良反应过来,他就把匕首拔出来。
现在与他纠缠不是上上之策,还是赶紧拿起子桑落花跑路要紧。
公叔良只感觉到腰间一阵刺痛,随后,痛苦的扭曲,蹲下身子,然后倒在地上。
他回眸看见钟离月珞,那个他一生当中都视为污点的女人。
而钟离月珞也正冷冰冰的看着他,她心一横,又举起匕首,直直朝着他的心肺而去。
要不说他命大,那一刀下去,竟然没有穿透,反而被他的手狠狠捏住。
那血液慢慢浸湿他胸前的衣服,钟离月珞狠狠的踢了他一脚。
赶紧走到子桑落花的身边,他现在就像是一个满目疮痍的玩偶。
仿佛在用劲些他就会被扯的个粉碎,她冷冰冰地询问:“能不能走。”
子桑落花从牙齿缝当中吐出一个字:“能。”
她对这里的环境又不熟悉,一切也就只能靠子桑落花。
她蹲下身子将子桑落花架在自己的身上,血慢慢也浸透她的衣衫。
他的嘴唇逐渐苍白,钟离月珞也没有管他的状况,只是带着他在林中快速穿梭。
必须得赶紧摆脱公叔良,至少得找到他们的同伴才行。
钟离月珞一边跑一边说:“你可不能死。”
子桑落花喘息都十分微弱,但还是缓缓的说着:“看来我最后的祈祷还是有用。”
钟离月珞这时候哪管他什么最后的祈祷。
只是想着他若死了,公叔良与钟离羽定又会把主意打到苏氏兄弟身上。
“你先别说话,我们往哪儿走会比较安全?”
“就一直向前,前面有我弟弟的气息。”他手脚无力,眼睛也要缓缓闭上。
钟离月珞走着走着将他扔到地上,看着他那一副快要破碎的模样。
叹了口气,匕首拿在手中,想着要是妙卿在就好了。
为他可不会割手扳心,只是将指头割出一个小缝,血液缓缓流入他的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