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郎早就感觉到了,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呢,没想到瑶儿也感觉到了。
他正色道:“从我们从顾家商船出来没一会就跟在我们身后了,而且还不止一个……”
裴瑶心中一紧。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一脸紧绷。
是谁?
为什么会跟着他们呢?
“裴姑娘……”
突然一道细长的声音从裴瑶旁边传过来,这声音很耳熟。
两人顺着声音看过去。
是先前经常来他们家卖冰粉的那个赵员外家的管家李四。
他身后还跟着好几个探头探脑的人,有男有女。
都很面熟,也是先前经常过来买冰粉的。
裴瑶有些迟疑,他和这个李四还算相熟,因为他经常来自己家铺子买冰粉。
看到裴瑶转过身来,李四立马就确定了。
是裴姑娘,这姑娘长得水灵。
特别是那双眼睛,大大的,水汪汪,好像会说话。
一眼就能认出来。
还有挡在她身前的那个男的也是先前在码头卖冰粉的。
李四表情惊喜:“裴姑娘,还真是你啊,哎呦喂,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
裴瑶和裴大郎俩人一头雾水。
他们确认是裴瑶之后,立马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还真的是他们。”
“我刚刚还以为我看错了,没想到还真是。”
“他俩身后的马车空荡荡的,并没有带冰粉过来。”
“怕不是先前那段日子赚了银子,以后都不来摆摊了?”
“那可不行啊,我家媳妇最爱他家这一口了,一天不吃都难受。”
“…….”
裴瑶越听越迷糊,忍不住问李四:“李大哥,你们找我们有事吗?”
几人瞬间安静下来,和裴瑶他们大眼瞪小眼。
李四上前一步,有些紧张地问:
“裴姑娘,你怎么最近都不出摆摊了?”
裴瑶恍然,原来是为了这事,她笑道:
“不好意思啊大家,最近家里忙,所以才没来,不过日后都不会来码头摆摊了…….”
裴瑶的话,像一颗石子打入一潭平静的湖面,激起一圈涟漪。
他们愣神片刻,再次陷入了激烈的讨论之中。
“什么?以后都不来摆摊了?”
“那我家媳妇要是想吃冰粉的可咋办呀?”
李四更是一脸悲怆,不可置信喃喃道:“那日后我家老爷想吃冰粉了,可咋办呀,我家老爷,可是最爱吃冰粉了,要是买不到冰粉,非得讨厌我不可。”
裴瑶刚刚的话还没说完。
听他们此时都误会了,赶紧继续解释道:
“大家误会了,虽然我们日后不会来码头摆摊了,但是我们租了一个铺子,就在云水路78号铺子那儿,欢迎大家到时候来店里吃。”
裴瑶的话,人群中再次安静如鸡。
过一会,人群中再次传来讨论声。
“我就说吧,赚了钱了,所以现在开铺子了。”
“那太好了,只要她还开就好,我媳妇日后就还能吃到,她就不会揍我出去。”
李四:“耶Y(^_^)Y。”
裴瑶:“…….”
李四:“裴姑娘,当真没骗我吧。”
裴瑶点了点头:“李大哥,我自然是不会骗你的。”
听裴瑶这么说,李四这才放心下来。
后怕的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们不做了呢。”
李四:呜呜呜呜,好险,差点失去老爷的宠爱!
其他人也是虚惊一场。
“裴姑娘,那你们店铺,什么时候开业?我们来给你捧场。”
人群中有个人问。
裴瑶:“这个不太确定,要是有消息的话,会提前贴在铺子大门上告知大家的。”
开业是个大事,到时候还得找人看日子。
所以裴瑶暂时也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开业。
告别李四他们,裴瑶和裴大郎先去了肉铺。
今天猪肉铺生意似乎不太好,桌面上还剩了蛮多东西的。
那老板认识裴瑶,看到他来了,立马满脸堆笑热情地打招呼了。
“裴姑娘,有段时间没见着你了,今天还有好多上好的五花肉。”
裴瑶呵呵笑了一下:“最近家里忙,没啥时间过来,都是我大伯母过来割肉的。”
裴瑶看了看桌上的肉,大部分都是五花肉。
而且今天的五花肉很漂亮,肥瘦相间的刚刚好。
猪肉铺老板看到裴瑶拿着一坨五花肉看来看去的,夸赞道:“姑娘好眼光,你手里的那坨肉是这桌上最好的一坨,比往日的都要好。”
裴瑶也看出来了,今天的肉确实很好,不过眼下已经是下午了,他便笑着让老板给他点少点银子。
裴瑶是熟客,就算不用她说老板也会给她少点或者送点东西的。
裴瑶选了一大坨肉,老板上秤的时候,她又瞥到了一眼旁边的猪下水,还没等他开口老板就道:
“裴姑娘你都老熟客了,刚好还剩下一副下水送你吧。”
裴瑶眼睛亮亮的:“真的吗?”
老板看着小姑娘开心的样子,心里面也不由得开心起来。
把下水一起捆起来和肉递给裴瑶他们。
裴瑶二人回去的时候,刚好钱掌柜和陈芳他们都已经回来了。
钱掌柜将他们安置在德云酒楼后厨的厢房里面。
刘老爷子先前便是武将出身,前些日子虽是感染风寒,但是身体的底子还是在的。
前两日钱掌柜给请了大夫,今日又见着了亲人,连带着病情也好了大半。
裴瑶刚进来就看到一屋子人,这会又是哭又是笑的。
不过就算是哭,那也是喜极而泣。
陈芳见裴瑶他们回来,起身走了过来。
看着一屋子沉浸在团聚喜悦中的刘家,裴瑶也发自内心的为他们开心。
“听钱掌柜说一切都十分顺利?”裴瑶小声问道。
刚刚进来的时候裴瑶就已经听钱掌柜说了。
陈芳点点头,眼角微红,想来也是被刘家的重逢为之动容。
那边春琳和苏桃也看到裴瑶他们回来了。
春琳和苏桃赶紧给老爷子还有其他人介绍着。
刘老爷子看向裴瑶,他一双虎眼睁的大大的,似有磅礴气势,能莫名看得人莫名心虚。
脸上一条狰狞的大疤从眉宇间撕裂到嘴角,几乎横跨了整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