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了口气。
我怒不可遏地冲着他怒吼道。
“卿岁禾啊卿岁禾,你给我带来的苦难还不够多吗?为何你还要像个幽灵一般死死纠缠着我不放呢?”
卿岁禾反而理直气壮地回击道:“因为我爱你!”
他便俯下身来,细心地帮我将被子轻轻覆盖到双脚之上,并轻声叮嘱道:“你刚刚生完孩子,身子骨正虚弱着呢,不能受了凉。”
紧接着,他伸手拉住我的一只手,紧紧握在手心里不肯松开,然后静静地坐在床边,眼神直直地望向我。
只可惜,这样深情款款的目光落在我的眼中,却只会令我感到无比的憎恶和反感。
于是,我扭过头去,压根儿不愿再多瞧他一眼,同时拼尽全力想要把手从他那如同铁钳一般牢固的掌握中挣脱出来。
“放开!”
他双手始终牢牢握住我的小手,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不管怎样,这次,我都会守在你的身旁!这一回,谁都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卿岁禾斩钉截铁地说道,语气坚定得不容置疑。
我心中透着恨意,很想给他两巴掌,但是体力不允许。
等卿岁禾再一次看过来时,发现我胸口上衣处湿了。
“你衣服湿了……”
我有气无力说着。“你出去!”
“滚!”我低着头痛哭着。
“好!我出去,小兰帮她处理一下,然后给她换衣服。”
小兰恭敬点头,“好的禾哥。”
卿岁也没有走远,他就在笼子的侧面。
亲眼看着女佣给女人换衣服,都是自己女人,有什么不能看的。
他不止要看,还要……。
以后她只能是他一人的!
……
江幸川睁开了双眼,意识逐渐从混沌中清醒过来。
他茫然四顾,口中喃喃问道:“浅浅呢?”
阿弥低垂着头,轻声回答道:“少夫人目前已经在准备下葬啦。”
听到这句话,江幸川猛地坐起身来,瞪大了眼睛,大声怒吼道:“谁准你们下葬的?她不会离开我的,她不会!绝对不会......我要等她醒过来。”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变得沙哑而颤抖,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江幸川双手捂住脸,泪水顺着手指缝汹涌而下。
他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那个深爱着他的女子怎么会就这样离他而去?
他沉浸在无尽的悲痛之中。
过了许久许久,当他终于稍稍平复心情。
准备起身去看浅浅,却一不小心碰倒了床头放置着的一碗燕窝。
只听“砰”的一声脆响,瓷碗摔落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碗中的燕窝也洒了一地,其中夹杂着一些肉眼可见的白色粉末。
江幸川下意识地望了一眼那堆破碎的瓷片和白色粉末,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就在浅浅生产前的头一天,她曾对自己抱怨说这燕窝味道太苦。
难道,这燕窝真的有什么问题吗?
想到这里,江幸川心头一紧,连忙对着阿弥大声喊道:“不用收拾这些!快去把医生叫来,要那天给浅浅接生的那位医生!快!”
阿弥不敢怠慢,跑出去传话。
不一会儿,两名私人医生便脚步沉重地走了进来。
他们俩互相对视了一眼,都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深深的恐惧和不安,心里暗自思忖着今天恐怕这条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江幸川坐在床上,面色阴沉得可怕。
他紧紧盯着地上的那些白色粉末,语气冰冷地说道:“你们两个,好好看看这燕窝里的白色粉末到底是什么东西!”
只见一个身穿白色大褂的医生快步走上前来,她微微弯腰,伸出右手挡在了自己的鼻子上方,然后小心翼翼地凑近,轻轻地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的味道。
片刻之后,医生站直身子,神情凝重地说道:“这是米索前列醇,一种常用于给孕妇催产的药物。夫人恐怕就是因为误饮了此药,才导致出现如此严重的大出血状况啊!
江少爷,请您相信,那天我们已经竭尽全力了,但实在是无力回天呐。”
这位私人医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抓住江幸川的衣角,苦苦哀求道。
此时的江幸川脸色阴沉得可怕,他那原本俊美的面容因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两道浓眉紧紧地皱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他对着一旁的阿弥大声吼叫道:“小六呢?立刻给我把小六叫来!”
他心里清楚,浅浅的食物一直是小六亲自安排的。
声音之大,仿佛整个房间都为之震动。
阿弥连忙恭敬地回答道:“江哥,小六昨天晚上就出门办事去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呢。”
江幸川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到了极点。
他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凸起,那双原本深邃迷人的眼睛也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变得血红,看上去令人胆寒不已。
他咬牙切齿地怒吼道:“给我彻查此事!一定是她害得浅浅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她究竟为何要下此毒手?无论如何,也要将她给我抓回来!”
“江哥请放心,我们这就去展开全面调查!”阿弥再次恭敬地应声道,随后便转身匆匆离去,着手安排相关事宜。
……
卿岁禾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轻轻吹拂着碗口,试图让汤药尽快冷却下来。
他缓缓走到病床边,柔声对床上的人说道:“浅浅,来,快把药喝了吧,这样才能快点好起来。”
我却毫不领情,吃力地侧过身去,将头扭向一边。
冷冷地说道:“用不着你来假惺惺地关心!卿岁禾,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我是不可能喜欢上你的,你这样纠缠不休只会让我们大家都陷入无尽的痛苦之中,何必自讨苦吃呢?”
他微微垂下眼眸.
“我只知道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的心痛得无法呼吸!”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哀伤。
“人总是说,如果真的爱一个人,就要学会放手,让他自由自在地飞翔。可我却觉得这简直就是一派胡言!对我来说,只有当我所爱的人安安静静地躺在我身旁时,我的心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
哪怕她距离我仅有两米之遥,我也会感到浑身不自在。”
我的情绪愈发激动起来,愤怒地挥舞着手臂,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
他放下药,按住我的肩膀。
“吃药!不然我嘴对嘴喂你!”
我忍不住愤愤不平地怒斥道:“疯子!你真是个无可救药的疯子!”
面对我的责骂,
他丝毫没有生气的迹象,反而温柔地回应道:“好啊,只要能让你消气,随便你怎么骂都行,只要你开心就好。来,现在乖乖把药喝了吧。”
我静静地倚靠在床边,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我缓缓开口说道:“把药给我,我自己可以喝。”
卿岁禾并没有如我所愿将药递给我,而是用他那直勾勾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我。
“不行,只能由我来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