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混战仍在继续,池黎站在楼梯拐角,冷眼旁观着大厅里的厮杀。
司家的打手们被突如其来的灯光暴露了位置,江家的保镖趁机反击,枪声此起彼伏。
顾瑾瑜的身影在混乱中穿梭,他迅速指挥着保镖们收缩防线,同时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或者说,在寻找“谁”。
池黎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手枪的扳机,仿佛那是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顾律师,你在找我吗?”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道闪电划破夜空,清晰地穿透了嘈杂的战场,让所有人都不禁为之一愣。
顾瑾瑜猛地抬头,目光如炬,死死地锁定在楼梯上的池黎身上。
月光如水,透过落地窗洒在池黎的身上,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影和冷峻的轮廓。
他的眼神冷静得近乎冷酷,与平日里那个柔弱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池少爷?”顾瑾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紧绷,“您怎么出来了?这里很危险!”
然而,池黎对顾瑾瑜的关心置若罔闻,他依旧缓缓地抬起手,枪口如同一条毒蛇,直直地对准了顾瑾瑜的心脏。
顾瑾瑜的瞳孔猛地一缩,仿佛被池黎的举动吓到了一般。然而,他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那原本因惊讶而略显失态的面容,瞬间恢复成了那副温和且克制的模样,甚至嘴角还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让人难以捉摸的笑容。
“池少爷,您这是何意?”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如水,缓缓举起双手,向池黎示意自己并无恶意,“我可是受您父亲所托,前来保护您的。”
池黎闻言,嘴角的笑容愈发明显,却带着几分嘲讽之意。“保护我?”他轻声重复道,“还是说,你是来确认我是否已经命丧司家之手?”
顾瑾瑜的表情终于有了些许变化,那温和的面具似乎被池黎的话撕开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我不太理解您的意思。”他的声音略微低沉了一些,但仍然保持着表面的镇定。
“不理解?”池黎的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似笑非笑地看着顾瑾瑜,“那我来帮你回忆一下——司家的人能够如此轻易地突破江家的安保系统,恐怕也是拜你所赐吧?”
顾瑾瑜沉默了片刻,然后突然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
“看来,我低估您了。”他的声音不再温和,而是带着一丝危险的冷意,“不过,您觉得仅凭一把枪,就能威胁到我?”
话音未落,顾瑾瑜的身影骤然一闪,速度快得几乎超出常人的极限,瞬间逼近池黎!
池黎早有预料,身形向后一撤,同时扣动扳机——
“砰!”
子弹擦着顾瑾瑜的肩膀飞过,但他丝毫没有停顿,右手成爪,直取池黎的咽喉!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池黎的瞬间,一道无形的屏障骤然浮现,硬生生挡下了这一击!
“什么?!”顾瑾瑜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池黎微微一笑,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顾律师,感觉如何?”
顾瑾瑜迅速后退两步,眼神阴沉下来。
“原来如此……难怪你能活到现在。”他冷冷道,“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赢?”
池黎没有回答,而是轻轻抬手,指尖凝聚出一缕淡蓝色的灵气,如丝线般缠绕向顾瑾瑜。
顾瑾瑜冷哼一声,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刀锋上泛着诡异的暗红色光芒,显然并非普通武器。
“宿主!那把刀上有邪气!”系统997的声音在池黎脑海中响起。
“看来,这顾瑾瑜是他们找的第一把刀。”池黎眯了眯眼,迅速调整姿势。
两人对峙的瞬间,别墅的大门突然被一股巨力轰然撞开!
一道高大的身影踏着硝烟走了进来,冷冽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
“顾瑾瑜,你找死?”
池黎侧目看去,只见江云寒站在门口,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眼底翻涌着暴戾的杀意。
顾瑾瑜的脸色终于变了,局势瞬间逆转。
江云寒的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顾瑾瑜紧绷的神经上。
在江云寒的身后跟着十二名全副武装的黑衣保镖,他们手中黑洞洞的枪口整齐地对准了顾瑾瑜。
“寒爷……”顾瑾瑜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他的短刀还举在半空,手臂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住了一样,完全无法动弹。
顾瑾瑜的脸上原本还带着一丝狠厉,但此刻却已经完全凝固,只剩下了惊愕和恐惧。
他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却发现自己的后腰已经紧紧地抵在了楼梯扶手上,根本无路可退。
池黎的灵气丝线如同一根根细不可见的蛛丝,悄无声息地缠绕上了顾瑾瑜的脚踝。
池黎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中透露出的却是毫不掩饰的戏谑和嘲讽:“顾律师,现在投降还来得及哦。”
与此同时,大厅里原本激烈的枪声不知何时已经停息。
司家的打手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地板,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江家的保镖们正挨个检查着这些尸体,确认他们是否真的死亡,然后毫不留情地补上一枪,以防万一。
刺鼻的血腥味混合着胡椒粉的辛辣,在空气中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味道,让人闻之欲呕。
江云寒站在距离顾瑾瑜三米远的地方,他的步伐缓慢而优雅,仿佛这个血腥的场景与他毫无关系。
他慢条斯理地摘下了手上的手套,露出了一双修长而有力的手。
“我想你该给我一个说法。”江云寒的声音很轻,轻得几乎让人听不见,但其中蕴含的寒意却如同腊月的寒风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目光落在顾瑾瑜身上,那是一种冰冷而无情的注视,仿佛顾瑾瑜在他眼中已经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待宰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