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马无夜草不肥,这玩意儿吃的多消化快,吃不饱就掉膘,何况是拉肚子了?
青草和黑豆为主食,黑豆里加了料,用来促进肠道蠕动,。
这才是谷俊宇给杜大亮挖的最致命的坑。
积极向上,追求财富,这无可厚非,可他要动的是谷老板的蛋糕,一个树大根深的奸商,杜大亮太过于自信了,可自己毕竟不是可以大闹天宫的杨二郎。
消息传到治安军司令部,两个司令急得团团转,赶紧打电话给日本人,要求派来兽医。
害怕被骂,他们并没有说明实情,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这些马有些水土不服。
当时的兽医比给人看病的医生还要稀少,随军的兽医还没到场,也只能把日军战地医院的医生派过去查看情况。
这些日本医生抓着听诊器,煞有介事地在马肚子上听来听去,一天都过去了,除了沾了一脚臭烘烘的马粪,没发现任何问题,患者体温正常,饮食也正常,想问它们哪里不舒服,可患者拒不配合,甚至还要踢人。
眼瞅着这些战马越来越瘦,夏庄村周边的苍蝇却越来越肥,屎克郎也推不出完整的粪球。
治安军司令部内,两个焦急的司令和一个淡定的参谋长正在紧急磋商。
一到了这种时候,一直不忘争权夺势的两个司令必定是要大吵一架的。
张向峰说:“你们看那些马都瘦脱相了,之前要是把这些战马交给我的人,就不可能出事!”
陈昌森不满了:“怎么着?你就那么肯定,你的人比我的人会养马?”
张向峰挥手说:“我承认,这个我不敢保证,有一点我是知道的,你是属老鼠的吧?这马属火,老鼠属水,水火不容,能有好事才怪,这马就不该交给你的人!”
陈昌森被气笑了:“合着,你说这些马是我克的了?怎么,你这个属狗的就不克它们?”
“对呀!没错!”张向峰很得意,“声色犬马,犬马之劳,说的就是这狗和马是绝配!”
陈昌森一脸的嫌弃:“打住,打住,能不能说点正经的?我怀疑,有人对咱们的战马动了手脚!”
一直插不上话的杨运通马上予以肯定:“陈司令的判断绝对没问题,如果说水土不服,不可能让所有的马都拉肚子,最大的可能就是,这饲料上有问题!”
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纸包,打开来放在两个司令面前:“这是咱们战马吃的黑豆,你们用舌头舔一下尝尝。”
两个司令各自捏了一颗用舌尖舔了一下,咂咂味道。
陈昌森微微颔首:“好像有一点点的辣味,像是大蒜。”
张向峰也点头说:“确实如此!”
杨运通说:“这里面不光加了大蒜,还加了一味中药,巴豆,看看那底下黄色的粉面,就是巴豆霜。”
张向峰上火了:“你怎么不早说?”
杨运通委屈得不行:“一进门你们就在吵架,我也没机会说呀!”
陈昌森翻了个白眼:“这些饲料是谁送来的?”
杨运通不说话,张向峰却酸溜溜地回答:“别装熊了,你心里清楚得很!回扣你也拿了的。”
陈昌森白了他一眼:“我的意思,是谁让这个人给咱们供货的?”
张向峰马上明白过来了:“对,对,是石川那个日本人!这事,跟咱们没关系的。”
两人说到这,居然得意地笑了起来,这下可不用背黑锅了。
杨运通接着说:“现在已经有两三百匹马站不起来了,其他的也瘪了肚子,这一时半会儿的,是用不上了。”
陈昌森叹口气:“咱们的那个把兄弟,也不知道怎么得罪日本人了,如果他给供货,就不会出这问题了,吃了他的粮食,根本就没人拉肚子。”
“你可拉倒吧!”张向峰又反驳说,“上次的事你忘了,吃了他的粮食,确实不拉肚子,那是拉不出来!你当他是什么好鸟呢?”
陈昌森点点头:“我就是生他这个气,所以回来这一个多月,我压根就不给他面见!”
张向峰冷笑:“他好像压根也没想见你,别太把自己当盘菜!”
陈昌森一摊手:“我又没得罪他!是他自己心眼小。换供货商的事,是日本人定的,不过就是没替他说话罢了。”
杨运通插话说:“当务之急,是怎么解决眼前的问题,得赶紧换饲料,那些马也不能死在咱们手里!”
陈昌森点头说:“对对对,马上给上头发电报,就说日本人给咱们的饲料有问题,我们要更换供应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马!”
张向峰说:“问题是现在上哪里找到能提供这么多饲料的人?”
陈昌森显得很不耐烦:“算了,我亲自去找老三去,我就不信了,咱们养马的事他能不知道,我敢肯定,他手里肯定准备了饲料!以他的精明,估计这会就等着看笑话呢!”
杨运通再次插话:“我觉得,那些站不起来的马,也得赶紧处理了,可不能死在马场里,你这次去找他,不如…”
陈昌森一听就笑了:“明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