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整天,岳东林都在配制辅助药剂。不得不说,普利斯的能量真的非常大:岳东林提出来的药方,除了两种非中草药,其他全部在一天之内筹集到位。
而从瑞士飞过来的两位祖传手艺制表大师,也都已经来到酒店,就在岳东林同一层的大套房里面,用随身携带的小型工具,开始打造黄金针灸针。
鲁南大师在第二天快天黑的时候,风尘仆仆地赶回了医院。岳东林与他一道,去医院附近的一个中餐馆吃了顿饭。
鲁南大师五短身材,只有不到一米七,很敦实,腰板拔得溜直。头发不是很密,还微微有点发际线后移,露出一个铮明瓦亮的大脑门。靑虚虚的胡茬很重,连鬓络腮,显得很有男子汉气概。双眼很大很圆,加上宽阔的眉间距,显得非常诚恳,一副让人信赖的长相。
他一见岳东林,就拱手为礼,居然也是道家的阴阳印。岳东林还礼,并以晚辈身份问候。
岂料鲁南大师根本就不同意,言明自己的辈分,虽然说是玄风道长的亲传弟子;但岳东林即将成为中华道法联合会的副会长,地位和辈分都与玄风道长平齐,因此应该反过来以前辈自居。
后来两个人拉扯了半天,才最终确定以平辈论交。岳东林见鲁南诚恳坦荡,就称呼鲁南为大哥,后者也欣然接受。
边吃饭,鲁南便将那颗子弹取出来,由岳东林查看。
这颗子弹很特殊,不是普通的手枪弹。虽然没看见弹壳,但是仅从弹头的花纹来判断,弹壳上应该也有类似的花纹,甚至与弹头花纹是连贯的。
岳东林算是资深枪迷,对各种枪械虽然没怎么上过手,但理论参数都是一套一套的。
拿在手里一看,就说道:“这是马格努姆手枪弹,点三五七口径;发射这种子弹的手枪不多,大都是大威力左轮手枪。一般人没经过训练,很难承受得了强大的后坐力。”
又掂了一掂分量,继续说道:“弹头应该还是标准尺寸的,但分量可绝不止10.23克,应该是加重弹头。尤其是这个弹头不是软心弹,而是银质弹。发射这种弹头,应该也要加装一点发射药,否则枪口动能不足,会影响弹道,降低射程和精度。”
鲁南听得一塌糊涂,根本就不知道一个小小的弹头,还有如此高深的学问。
岳东林再次仔细地观看弹头上面的花纹。
这是一种很古老的花纹:抽象的曲线,没有任何直线和夹角,异常圆润流畅。很像是某种树叶的变形,又像是袅袅升腾的烟雾。
银色的质地上,被刻画出很深的线条,深度甚至超过了膛线。由于弹头已经击中了鲁夫人的头骨,因此微微有点变形,不再是流线椭圆形,而有点像葫芦。
花纹的凹陷处,是黑色的,不是油漆色彩的底色,而是好像静电法黑的阴极处理效果。看起来早就清洗过很多次了,也不见褪色。说明采用的是某种古老的手工制造工艺。
“这种花纹……我是第一次见到,不知道具体用途;但我一直感觉,我媳妇至今仍然昏迷不醒,不是枪伤的原因,而是这颗子弹上面的花纹!”鲁南喝下一口酒,略带忧郁地说道。
鲁南感受到,这种带有神秘花纹的子弹,本身就有一种很神秘的能量场存在。他作为风水大师,对于一些异常的能量场,还是很有觉知力的。
但是他半年多来,一直也没有搞明白,这颗子弹上面的花纹,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出自哪个派别。虽然觉得问题就出在花纹上面,却始终无法破解。
这次他带着子弹回国,也曾求助于师父玄风道长。
因为玄风道长出身于龙虎山天师道,对鬼神领域有很深的研究;对国外的一些灵异现象,也偶有涉猎。
尤其是,玄风道长还是国超局的特聘顾问,可以借助国家机器的力量,来调查一下,这种神秘花纹的来历。
可是令他失望的是,玄风道长也没有看出来,这颗子弹上面的花纹,出自哪个派别,更不要说花纹的作用了。
虽然也曾动用了国超局的数据库,核查检索类似的花纹图案,但却没有发现与之相关联的线索。
鲁南大师得知岳东林已经到了英伦,而且是专门为了救治他媳妇而来;也就等不及玄风道长允诺,找国际同道帮忙查询花纹来历了;即刻动身赶回医院,来见岳东林。
他介绍完这些,一边喝酒一边叹气,一个劲地抱怨自己。
如果当初不是因为,手里接了太多的风水局,要耗费他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就应该一直陪着媳妇旅游,也就不会出现,被流弹击伤的“厄运”了——遇到危险时,风水师找个安全的“吉位”躲避,还是不成问题的。
岳东林一边听鲁南大师的介绍,一边仔细查看子弹;见鲁南举了一下杯,随手将子弹交换到左手拿着,换右手举杯,与鲁南对饮。
可是,刚碰了一下杯,还没等岳东林喝酒,忽然感觉左手上的指环,似乎对那颗子弹产生了某种吸力。
岳东林心里一喜,顾不得喝酒,就将子弹从指尖位置,滑落到掌心,并握紧拳头;而他中指上的指环,正好紧紧压在了子弹之上。
虽然岳东林仅是碰了一下杯,并没有喝酒;但鲁南却并没太在意,自顾自地喝酒、唠叨。
也难怪,他这半年多来,也没个明白人能说说这方面的话题,所以就把同道中人的岳东林,当成了倾诉对象。
此时岳东林虽然表面上平静如常,好像是在倾听鲁南的心事;其实却是在暗中感受指环的变化。
指环在接触到子弹后,吸力明显增强了不少;甚至如同磁铁一般,紧紧地将子弹吸附住。
岳东林微微张开手掌,子弹居然粘在了指环上面,随着中指的竖立,而离开掌心,悬在指环上。
岳东林瞥了一眼鲁南,见他还是沉浸在喝酒与倾诉状态中,甚至都没看自己;于是专心致志地开始研究起子弹来——开天眼。
天眼之下,子弹依旧还是原样;花纹也没有什么变化。不过岳东林还是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