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先生执意要去,炭治郎只好答应下来。
“好,那我们一起走吧。”
“嗯,辛苦你带路了。”沈夜回头看了眼爷爷,立刻跟了上去。
看着两道身影越走越远,三郎爷爷微微皱眉。
他们不像镇上的居民,需要木炭来取暖做饭。
背靠整座大山,根本不缺柴火。
小沈这孩子,到底跟着去想要干什么?
……。
沈夜与炭治郎深一脚浅一脚,走在被雪掩埋的山间小路上。
天寒地冻,大部分树木都已经干枯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杈。
少有的四季常青绿植,也覆盖上一层厚厚的雪,偶尔还会不堪重负,簌簌落下雪块。
“沈夜先生,你去我家肯定不是为了买炭吧?”炭治郎停下脚步,一双酒红色的眼眸神色平静的看着他。
说话间,带起一股白色雾气。
“呃……,我这几年经常去镇上工作,爷爷已经老了,我不想让他一个人天天出去砍柴生火了,这很正常吧?”沈夜有些心虚的移开了目光。
炭治郎微微抽动鼻子:“我虽然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而来,不过我能闻到,你身上没有恶意,走吧。”
看着伸来的一双骨节分明的小手,沈夜一张脸不禁微微发红。
他又忘了,炭治郎有着超强嗅觉,能够分辨谎言的能力了。
“多谢理解。”
握住对方的手,沈夜爬上陡坡,不禁松了口气。
真是有些怀念,鬼灭之刃进入到中后期时,炭治郎的双手早已爬满了老茧,身上也多了几道醒目的伤疤。
一个只有十六七岁的孩子,承受了那么多的打击,却仍旧保持着一颗温柔纯净的内心,这是多么难得的品质。
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不过越接近目的地,沈夜的心情就越发紧张。
“沈先生,前面不远处就是我家了,我母亲做的饭菜可好吃了,早上就在我家吃饭吧!”发现对方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炭治郎当即笑着开口。
“哦,那就多谢了。”注意到不远处的枝头落着两只浑身漆黑的乌鸦,沈夜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嘎……嘎。”
来到小路尽头,前面道路上的雪只剩下薄薄一层,显然之前曾经被清理过。
炭治郎脚步突然停下,似乎察觉到什么,抬头鼻翼微微抽动。
接着脸色突然一变,“血!有血的味道!”
沈夜心中一沉,知道该来的已经躲不了。
前面炭治郎加快脚步,拼命朝家的方向赶去,他也连忙咬牙跟上。
前面不远处,一座木屋出现在尽头。
道路一边堆放着几十根碗口粗细的木头,表面已经落了几厘米厚的积雪。
炭治郎已经停下脚步,浑身颤抖的看向木屋门口,呼吸粗重。
沈夜快步跟上来,木屋的房门已经破碎。
一行血迹延伸而出,直至一大一小趴在雪地里的两人身上。
尽管鬼灭之刃的开头,他刷过好几次,可亲眼目睹这般血腥的场景。
沈夜还是能够设身处地的体会到炭治郎的绝望。
“呼……呼。”
炭治郎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在零下十几度的情况下,脸上却留下一道道冷汗。
妹妹祢豆子躺在血泊中,怀里还抱着仅仅三岁的六太!
“啊啊啊!”炭治郎表情扭曲的惨叫了一声,放下背篓立刻冲了上去。
“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着地上的两人,炭治郎面露痛苦之色,心中焦急万分。
可祢豆子与六太躺在雪地里,根本无法回应他的疑问。
下一秒,炭治郎似乎意识到什么,转头看向木屋内。
一瞬间,瞳孔骤缩。
两扇房门倒在地上,家人的尸体横七扭八的躺在里面,殷红的鲜血几乎覆盖了整个地板。
包括墙壁上,都有抛射状血迹。
“妈妈……。”看着宛如地狱般的场景,与家人惨死的模样,炭治郎仿佛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跌坐在地。
母亲与妹妹花子靠在墙壁旁,脸上、身上满是鲜血。
弟弟竹雄、茂躺在床边,头无力的垂下,一双眼睛空洞的盯着他。
眼底带着临死前的绝望与痛苦。
“妈妈……花子……竹雄……茂……祢豆子……六太!”炭治郎的声音逐渐哽咽,一时间泪如泉涌!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是有尚未冬眠的熊,跑到家里来了?
“炭治郎!!你妹妹祢豆子还有体温,说不定她还有救,快振作起来!”
沈夜冲了过来,抬起一扇尚未被破坏的门板,大喊道。
炭治郎脸上青筋暴起,他想知道杀害家人的凶手,但现在情况已经不容多想。
只能强撑着站起来,跑到妹妹祢豆子面前。
“快,把祢豆子放到门板上,我们必须赶到镇上去找医生,说不定你妹妹还有救!”
沈夜心急如焚,尽管知道妹妹已经变成了鬼,未来一段时间都不会有事,可要是错过了与水柱义勇碰头的机会。
祢豆子未来都不可能再变成人类!
“祢豆子,坚持住,哥哥一定会救活你的!”
炭治郎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连忙擦去脸上的眼泪,把妹妹抱到门板上。
“沈夜先生,麻烦您快点,我妹妹她现在很虚弱。”
“好,咱们争取在一个小时内赶到镇上!”沈夜点点头,俯下身将门板抬了起来。
两人转身朝来时的路跑去。
一扇门板的重量约莫在二十斤左右,加上陷入昏迷状态的祢豆子,每人最起码要分担五十斤的重量。
不过这比原着中,炭治郎一个人绝望的背着妹妹下山时已经好了许多。
两人一前一后的赶路,祢豆子躺在中间,脸上的鲜血已经凝固。
“呼……呼。”
炭治郎急促的喘息着,每一次吸入冷空气,都感觉肺部传出一阵疼痛。
汗水从鬓角滴落到下巴上,可他丝毫不敢降低速度。
必须前进,山上到镇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绝对不能停下!无论如何必须保住妹妹的生命!
“咯……咯。”
躺在门板上的祢豆子突然有了动静,浑身扭曲抽动,如同釜山行里的丧尸一般。
走在后面的沈夜看的清清楚楚。
由于是两人一起抬的关系,速度远比炭治郎一个人背要快。
为了能在老地方与水柱富冈义勇碰头,他只能刻意减缓速度。
“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