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未没有回应，而是缓缓起身，递过手表现出拉他起来的意思。
林修选择摇头，仿佛中二少年一样说出有些尴尬的台词。
“我现在是第一魔女的学生，还没有通过老师的测试，不能起来。”
怎么感觉像是什么奇怪的师生情趣play……？璃未想了想脸上微微多了点红晕。
“笨蛋，你已经通过了！不说满分，给你99分都不为过。作为奖励，还是告诉你我的魔术领域吧。是符文和相位。”
“都是很大的领域呢，相位……有些抽象，是工程物理学里的相位还是数学里的相位呢？”
“很抽象吧，所以我父亲很生气，说我不想继承符文魔法使的位置就直说，没必要这样折磨自己。”璃未第一次有种气笑的自嘲感。
“没事，其实我懂这些。大不了，我做魔女姐姐的助手帮着研究点不一样的东西，狠狠打老登的脸如何？”
少年丝毫不吝啬也不掩饰自己的底气。
魔女更是丝毫不掩饰脸上的赞许，迫不及待地想要进一步教他魔术。
被一把抓住手的少年已经习惯了被动。
璃未轻轻打了个响指，教室里的桌椅都缓缓消失在眼界里。
当然不是真的凭空消失，只不过是退隐魔术的一种，分别从视觉和意识两方面进行「隐匿」。
“虽然说理论掌握起来你确实是天才，但是实践起来可就不容易了。”
璃未另一只手上的教棍依然拍着黑板。
“我很好奇，这种「魔术因子」作为施展魔术的基础单元，常人应该没有办法去控制吧。”
“理论上来说确实如此，这也是为什么只有拥有魔术刻印的人是天生的魔术师，因为魔术刻印就是个自然收放因子的装置。”
而毫无疑问的是面前的少年除了魔眼什么都没有。
在魔女的意识里，魔瞳就是类似魔术刻印的东西才对，瞳术应该和魔术有很多相似点。
“这样啊……那按照父亲所说，魔瞳和魔术刻印不能兼容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从宏观角度来说，你父亲的话确实错的很离谱。因为魔术师也是分为两种的，纯血魔术师和「人偶」魔术师。”
“纯血魔术师指的是天生具有魔术刻印的魔术师吧，那么「人偶」……”
“是依靠纯血魔术师打造的「魔术因子」控制装置而获取魔术能力的那一类。”
璃未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上了「斐罗斯·欧文」这个名字。
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那个自杀的魔怔科学家其实根本不可能有天生的魔术刻印。
他所展现出的现代魔术都是从户裕珈弥那里得到的，通过外加装备武装起来的次级「人偶」魔术师。
“所以说……其实我只要有外加控制「魔术因子」的设备就能成为魔术师了？”
“对。”
这也解开了为什么自己第一夜遇见的那个JK魅影能同时用魔术和瞳术。
因为她只是瞳术师+「人偶」魔术师罢了。
“难怪……”
“好了，现在先讲这么多吧。总之，起码作为首席魔女的我把你打造成一流「人偶」魔术师还是很简单的。”
璃未说罢便做好准备，深呼吸一口气。
像是提前早就料到有这一刻一样。
她左手手腕上闪光的镜莲手链在眼前从中间断开，成为两半。
缺口看去是很难复原的那种，假如望月人眼里的皎月突然碎掉，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虽然有些心疼，但毕竟……为了让你更好地陪我活下去，作为我「处女作」镜链手链的另一半，就成为打开魔术之旅的第一步吧！”
对于璃未来说，这看上去并不多么显眼的手链是有着非常意义的。可以说是象征着她真正成为一个魔术师的魔术器具。
上面像是白莲花的魔术刻文还是她花了几天几夜的时间一点一点打磨出来的。
也是得到父亲认可的「答卷」。
毕竟刚出师就做出一个t1级别的魔术器具实在是不可多得的魔女胚子。
“那，对你来说很重要吧……就这样碎成两半是不是……太可惜了啊！”
“没关系，本小姐的东西哪有那么容易坏掉，其实打造的时候就有考虑过意外，所以设计成可以分成两半再生的结构。”
也就是说，镜莲手链本来就是一对，名字里的「镜」就是这个意义。
或许它也一直在等着另一个主人吧。
林修接过手链，轻轻放在右手手腕的那一刻，便复原成了和碎之前一样的状态。
“有什么感觉？有没有不舒服？”
“这倒没有。”
“嗯，看来它是认可你成为它的主人了呢。”璃未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
林修呆呆地盯着手链，翻来覆去，魔瞳渐渐起了反应。
时而吸引时而排斥。
挣扎地就像是少年对魔女这已经是表白的举动心里的涟漪一般。
“来，闭上眼，用你的左手轻轻搭在它的白莲刻纹上。”
林修照着做，随即手臂上的筋脉不自觉跳了几下。
不是很明显，被猫咪挠了几下的感觉。
“如何？是不是有反应了？”
璃未紧张地盯着他因为紧张而不灵活的手臂。
“有，很微弱。”
璃未皱了皱眉，然后轻抚下颚地歪头踱步起来。她在很用心地想着如何减缓林修接下来收到的疼痛。
每个没有魔术刻印的人第一次间接用魔术都会先被「反馈」内伤，不过一两天就好了。
“看样子还是不太容易啊。”
“不，我相信。等我一下，我想想怎么分散你的注意力。”
“分散……注意力？”
少年不解地问道。
“对，马上你就明白了。”魔女撸了撸袖子，将纤嫩的胳膊搭在他右肩。
这是协助手链进行「魔术因子」的流通，但会和电流一样，因为方向和粒子运动方向相反而反冲肉身。
“唉唉？”
少年的魔瞳似乎也能收到影响，视野变成一半红一半正常的状态，右臂血管胀痛，筋络也有被紧紧包裹压住的刺激。
随即又会有被无数蚂蚁啃食的诡异。
璃未松开手，走到他面前，有些急迫地问着他此时此刻的愿望。
与其说是愿望，其实更应该说是欲望。
这是分散注意力最好的方式，只有解放多巴胺舒缓大脑，取悦大脑才能不痛苦。
“愿望……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
“那……对你面前的会长大人也没有什么愿望吗？”
“没有……”
毕竟这样乍一问谁都无法给出个确切答案吧。
璃未心想自己如果当初选择生命魔术是不是就不会这么麻烦，现代生理学帮他分泌点多巴胺还不是很容易的事情么。
但没有如果。
“青春期男生最大的欲望不应该……是那个吗？”
“那样我会被会长大人当成流氓打死的吧。”林修捂了捂脸，“况且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别管！我就不信你一点奇怪的想法都没有，咳咳，你是想要看我用变装魔术还是想看我给你跳舞？”
璃未作为安娜家族大小姐还是能歌善舞的，只不过也没多少机会施展，她也不打算在外人面前展现自己这样有异性魅力的一面。
但既然今天这个情况，林修已经不是外人了。
“嗯？会长你……你好奇怪啊？”少年「单纯」地有些脸红了。
其实说单纯也不单纯，只是作为白月光的璃未他不会去主动考虑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就算满足青春期欲望也不敢明说。
“也不知道你这家伙是装的还是……脸红的样子还怪可爱的，没时间了，赶紧二选一吧。”
“那还是变装魔术吧，毕竟会长大人怎么穿都好看，但还是挺想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