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下午,美丽丧尸耳边传来轻声的呢喃,人类滚热的手扒在她额头上抚摸。
“起床啦。”
刚睁开眼的浓浓恍惚几秒,骤然从床上蹦起来,她环顾四周,慢慢放下戒备开始耸动鼻尖。
怎么回事,她在床上躺了这么久?
时桉站起身,找到拖鞋放在脚下,被抓住脚踝的尸穿鞋不适应地动了动,将目光放到他身上。
人类身上臭臭的。
他流血了?
穿上拖鞋的尸闭上眼凑过来,将注意力放在他胳膊上。
“吼——”
她轻声询问。
人类手里露出两颗浅绿色的晶石朝她递过来,转移话题:“这是昨晚的战利品。”
昨晚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而经过半天的沉睡,感觉全身轻盈和蕴含满能量,眼睛也能透过障碍物看到生命体。
变强了?
浓浓侧过脸表示不要,她沿着公寓外的味道走到两具变异丧尸面前,莫时桉走过来倒上酒精,一把火就将腐尸烧尽。
今天的人类温度偏高,他低头注视火焰,感受到目光向自己看过来,“饿了吗?”
她点点头拒绝。
丧尸不需要吃很多人类的食物,她之前吃只是好奇,现在身体变化后更想吸食晶石。
“这样啊,要是无聊你就出去玩吧,记得回来。”
人类今天精神有点不好,他坐在沙发上滑动平板,过了会就回到地铺上闭眼躺着。
游走的尸无聊地在公寓游走,这时发现杂货间有那个红条物,是莫时桉用剩的鞭炮。
尸碰了碰,没动静。
试探地拿起来上手,没有跟山洞里的一样发出巨大的爆炸声。之后闭眼的时桉就听见杂货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睁开眼是浓浓火速扑倒床上,低着头若无其事地端详他。
“刚才在做什么呢?”
她沉默没听懂的样子。
系统抓到把柄出声:“这个败家女把你的鞭炮全丢公寓外了,现在装不知道呢!”
他心声轻快,对系统说:“滚。”
系统:“……”
偏心怪!
在床上的浓浓翻滚几圈,她头对天花板又转回对着他,妩媚的眼染上疑惑后如同待揉的小猫咪。
“去玩吧,我需要休息。”
人类声音沙哑,伸出手揉揉她的脸颊,面前的尸意外地没有抗拒,反而蹭了蹭他的手。
小家伙,等他病了这才愿意放松戒备。
人类陷入沉睡,不断升高的体温和身上渗出的臭臭味提示美丽丧尸他不正常。
难道是被尸中伤了?
他会变成普通的尸,还是会变成特殊的尸,跟她一样呢?
如果是第二种,他就可以和她配对了诶!美丽丧尸一激灵,从床上爬下来。
那怎么变成第二种呢?
给他吃晶石行不行?毕竟她就是吃晶石才变强的,只要吃很多石头就能更厉害吧。
于是系统就见女配将院子里的晶石全部搬进来,一麻袋倒在宿主身上,四麻袋就能将人淹没。
宿主变成一晶石堆。
女配躺在床上等,想了下贴心地将盖在宿主脸上的晶石扒开,露出他呼气的鼻子还有嘴。
等了好久,他还没变吗?
系统:这才二十分钟!
窗外的太阳从西边消失,黑夜悄然降临,找到灯按键的尸点了点,室内瞬间明亮。
大厅的窗帘没完全拉上,无聊的尸回到卧室,闻到人类身上气味变化,交杂着食物的香味。
食物?
他会变成普通的丧尸吗?
就满地跑大叫,不聪明身上的肉也会掉,过几天就会变得很丑的那种食物丧尸?
美丽丧尸趴在床边看他,无神的眼含着颓废的情绪,如果莫时桉这时醒来,一定会摸摸她的脸。
她情绪不好也可爱。
踏踏踏。
夜晚跟着灯光前来的队伍步伐紊乱地踩在街上。
他们轻松一跃就翻过围墙,透过客厅落地窗的缝隙看进去,里面布置温馨却不见人影。
好香的人类味道。
脸色苍白的六男三女在院子里游走,他们瞳孔消失,眼睛全白,喉咙里发出低频率的交流。
这时九尸脚步停下,回头看见透光的窗帘缝隙处不知何时站着一名粉色睡衣的女性人类。
她踩着毛茸茸的拖鞋,白里透红的皮肤贴在落地窗后,幽幽的目光落在九尸身上。
“吼!”
九尸转身,率先对落地窗里的人类发出攻击。
不料砰的声,里面的人类双手击碎落地窗锁住两尸的脑袋,用力一攥骨肉脱离。
咔嚓两声,无头尸体被甩到围墙上,不堪重负的墙面轰然倒塌,将尸体掩埋。
剩下的七尸后退,人性化地露出惊恐的神态。
两只最近的转身就跑,被围墙碎石击中倒地,黑幕中窜到它们肩上的人类喉咙低叫,措不及防的挣扎中头颅被一拳击碎。
原地还站着只男尸没跑,它伸出掌心吐出黑色火焰烧向她。
美丽丧尸侧身滚开,站稳后绿眸打开,不可控的火焰消散。
“吼!”
男尸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手,对面的尸以捕捉不到的速度袭近,尖锐的指甲首先刺破它的掌心。
血肉飞溅。
被打碎的掌心离体,随之而来的是尖锐手爪靠近眼珠,视线顿时陷入黑暗。
又嘎一只。
剩下四只不知所踪。
情绪不稳的尸凶猛至极,徒手将尸体打成肉饼,糊的满脸血她才回过神起身,此时整个院子已经一片狼藉。
落地窗破了,围墙塌了,全身上下都是肉渣渣。
“……”
谁叫这些食物出现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活该!
消完气,美丽丧尸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之后跑去后院,找到吓得缩在杂货屋里的小鸡将它们抱过来放在肉堆里。
快吃快吃。
趁人类醒来前吃干净。
马上进行事后采摘,将碎石里的尸体掏出,一共挖出四颗晶石,都是绿色的,洗干净后丢到卧室。
回到客厅,从草堆里找到拖鞋穿上,她环顾四周想收拾下。
看了眼全是碎玻璃的地板,全是血渣渣的院子,还有倒塌一半的墙,外加一个脏脏的她。
心虚地含住食指。
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