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随意的找了把椅子坐下,红唇始终上扬,她对简兆龙的敬畏之心到此为止。
路在她脚下,她想怎么走,就怎么走,何必一直屈居人下,还出力不讨好?
简兆龙气的那只想拿雪茄的手,都开始颤抖,正要发火,谁女人又开始了催促。
“爸,你要给我什么吖,笙非还在下面等我呢!”
一切早已看穿,怎么,还想把她关起来?自己现在可是有倚仗的!
男人一脸阴鸷,按捺着性子,从书柜里拿出一个包装盒,转身放在了书桌上,不满的撇了简舒一眼。
“你妈给你准备的嫁妆!”
简兆龙气的不轻,口吻自然好不到哪里去,苏笙非毫不留情面的搪塞他,自己的女儿也胳膊肘往外拐,曾几何时他受过这样的气?
简舒直接打开了包装盒,里面是一只翡翠镯子,在她年幼的记忆里,那是母亲一直戴在手上的。
一时之间,情感也变得复杂了不少。
男人立马察觉到她神情的异样,这也是自己留下的后手。
“小舒啊,你比小陌听话自律,从小我对你的要求也就更高一些,爸也是一片苦心啊!”
简兆龙的感情牌反而让简舒瞬间的清明,女人莞尔一笑,将镯子戴在了自己的手上,迎着光,看着这翡翠的成色。
自己父亲说的话像是没听见一样,过了些许时间,这尴尬的氛围,简舒觉着也差不多了,她没想过彻底和简家决裂。
地位权利的制衡,她心中有数,要利用好简兆龙和苏笙非之间的平衡点,来保全自己的位置。
女人深吸一口气,“爸,我始终姓简,我不过是想得到你更多的关注,想得到你的认可。”
简舒眼里夹杂着些许感伤,语气也柔和下来了,不再像之前那般阴阳怪气。
男人立马见缝插针,两人都戴着面具上演了一番父女情大戏。
“好了,别哭了,笙非还在下面等你。”
简兆龙拍了拍简舒的后背,满脸老父亲般的宽和。
“嗯,我知道了,C市竞标的事儿,我会再和笙非说说的。”
她又变成曾经那个乖巧听话的女儿,可两者之间再也没有了信任。
苏笙非半靠在沙发上,没有一点见外的意思,余光下看见两个从书房里出来,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翘。
这对父女的盘算,他清楚却丝毫都不在意。
“笙非,等久了吧?刚和小舒聊了会她母亲的事。”
“我没事,你们随意。”
他们比较多久,聊多久,反正自己也懒得和他们啰嗦,真正聊的什么,他也丝毫不关心。
简兆龙顺势在沙发的另一边坐下,也算是端起了架子,虽然到现在还估摸不透苏笙非的目的,但说到底自己还是他的老丈人。
合作的事他拒绝了,那总有让他拒绝不了的。
“笙非啊,你和小舒也结婚了,是不是该把要孩子的事情提上日程了?我简家还没个第三代呢!”
简兆龙笑着说道,这样的话题为人父母不足为过吧?女人一听,心中立马愉悦万分,自己与苏笙非至今没有同房,父亲给了压力,她自然是喜闻乐见的。文笔书吧
男人从沙发上坐正了身子,可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唇边的轻笑始终让人看的不舒服。
“简家的第三代,不是应该去找简陌吗?简舒是嫁给我,不是我入赘简家,我的孩子就是有了,他也姓苏!而且我现在并没有要孩子的打算!”
把话说死,一直都是苏笙非的特点,简兆龙的意图太过明显,无非不就是想用孩子拴住他吗?
和那种女人有孩子,对他苏笙非来说,可能吗?
对苏笙非说话,简兆龙一直是强压着自己的怒气,而他始终不领情,也不留面子,他也就不绷着了!
“笙非,有些话我本不想说的太清楚,但你一直这个态度,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做父亲的!婚是你们自己要结的,不是我逼着你们结的,结果你们一对新婚燕尔还分房睡,这要我怎么想!”
他端出了长辈十足的架势,正面斥责着苏笙非。
男人眉头一挑,把目光移到了简舒的身上,女人一双凤眼也是瞪的浑圆,也是,她那么要面子的女人,自然不会把这种事情跟旁人说的。
“你也说了,婚是我们自己要结的,那婚后怎么过日子,也是我们自己的事。”
苏笙非满脸桀骜不驯,这顿饭还真不好吃啊,从公事说到私事,这简兆龙非得从他身上扒下来点什么。
简兆龙被呛的脸色都铁青了下来。
“我苏笙非做事向来不喜欢别人对我指指点点,我父亲说的话,我都不听,你觉得你说的有用吗?你要是看不惯,可以让简舒和我离婚啊,我没有一丁点的意见,我又需要倚仗简家什么,更何况以简家的现状,谁倚仗谁还说不清楚呢!”
苏笙非本就不是好惹的主,天王老子他都不怕,何况一个简兆龙?
正儿八经的撕破脸了,他又何尝不是让步在先,而这个老家伙一直在咄咄逼人?
最惊慌失措的要数简舒了,自己什么都给了苏笙非,要不是婚前协议制约着他,他早就过河拆桥了。
父亲非但没有帮到自己,还尽瞎添乱。
“爸!我们自己的事,自己心里有数,你就不要操心了,你想要孩子,莫樱柠那里不是有个现成的嘛!”
简舒也是着急,赶紧想把话题引开,这两个人要彻底撕裂,遭殃的只是自己,她好不容易才正大光明的嫁给苏笙非,美梦还没开始做呢!怎么能就这样结束了?
苏笙非强硬的态度,还犀利的指出了简家的现状,简氏现在确实是一头包,简陌不在,简舒又跟那家伙跑了,他简直……
“笙非,我爸也是好意,你别和他置气了!”
简舒两边安抚着,苏笙非本到了唇边的话,被他咽了下去。
他可没生气,生气的只有那个贪得无厌的老东西。
苏笙非邪魅一笑,收敛了自己的气焰,“我只是表达一下,我不喜欢被人控制,我爸想控制我,我就脱离了左苏家啊!”
明晃晃的威胁,也是警告,他变相在告诉简兆龙,他什么都不怕,更不怕丢人,哪怕鱼死网破他也无所谓。
他就是这么一个狠人。
简兆龙胸口处的起伏,怎么也停不下来,犹如当时的苏翔海一般。
眼前的男人果然是没心没肺,只剩下满眼的欲望。
这么多年,除了左浅汐在二十年的董事会上发疯一般的辱骂过自己,这样正面和自己对峙说话的也只有苏笙非了!
“你……你……”
“我?想让我帮忙,就要有个求人的态度,我苏笙非六亲不认,不是已经人尽皆知了吗?我是脱离了左苏家,但不代表我就是你简家人了,我苏笙非只是苏笙非,我代表我自己!我的立场你听明白了吗?岳丈?”
那如同修罗一般的笑容,这是苏笙非第一次称呼他为岳丈,也彻底表明了自身的立场,他是不会受任何人摆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