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伯伯你消消气,为这样的人动气不值得,身体要紧,你就是不替自己想,也要提梓安和小白想啊!”
曲弯弯赶紧安抚,并且用了血压检测仪,还好血压没有升高。
她立起身子,转身面向简舒,一脸厉色。
“弯弯,快让这么女人滚出去!”
苏翔海捂着胸口,说话都变得困难。
“简舒,你怎么能那么不要脸啊,苏伯伯让你出去,你还不出去吗?脸皮那么厚的吗?”
曲弯弯对她说话毫不客气,这要不是在医院,她就撸起袖子上去揍她了,可是自己身上还穿着白大褂,只能强忍了下来。
“曲弯弯,我和爸在讨论家事,你以什么身份插嘴啊?医生?朋友?”
简舒不屑的笑了,全然一副我就是不走,你奈我何的姿态。
“你给我闭嘴!”苏翔海又用尽力气的吼到,她的每一声爸,都让他感到深深的折磨。
“爸,我和笙非都领了证了,你能不能别这么不待见我。”
简舒干脆换了一种撒娇的语气,但这字里行间里又满是刺激。
她喜欢这种快感,甚至忘了去思考,自己的行为会不会惹得苏笙非的不悦。
曲弯弯气急败坏,这个癞皮狗一样的女人在这里耀虎扬威的,她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直接拨通了一个电话。
“曲弯弯,你该不是在找左浅汐吧?就算找她又怎么?也改变不了我是爸儿媳妇的事实啊?”
简舒笑的愈发的得意,再美的皮囊此刻在曲弯弯的眼里都是丑陋的。
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迟迟未接的电话终于通。
“苏笙非,你能不能做点人事!你要脱离左苏家就滚远一点,想跟谁结婚都是你自己的事!还来送请柬?为什么任由那个女人在苏伯伯这里胡闹,你是想害死苏伯伯嘛!”
不等对方说话,曲弯弯就是一通怒吼。
简舒彻底顿住了,她以为曲弯弯是给左浅汐打电话,没想到她居然打给了苏笙非……
病房瞬间陷入了寂静,简舒再也笑不出来了。
说到底,苏翔海还是苏笙非的父亲,这改变不了的血脉,苏笙非会不会追究?
良久,听筒那边传来了声音。
“她去送请柬有什么问题吗?从法律的角度来说,简舒就是他儿媳妇啊!”
毫不在乎的强调,却字字诛心。
“苏笙非你真不是个东西!你都不配姓苏!”
“我怎么就不配了?苏家人不是都姓左了吗?我可是苏家血脉的传承啊!”
听着这样的话,曲弯弯都能脑补出苏笙非脸上不屑的表情。
因为安静,听筒里的声音,简舒和苏翔海都听见了。
简舒又开始得意,那喜笑颜开的笑容都要受不住了。
曲弯弯气的说不下去了,直接就砸掉了自己的手机。
“弯弯姐啊,你这手机可别让我们夫妻两赔哦!”
简舒幸灾乐祸的又给曲弯弯浇了一桶油,气的曲弯弯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爸,苏家的传承就交给我们了,婚礼您可要参加啊,毕竟这是苏家的见证。”
苏翔海的胸口堵住了,他想下床,可是两条没有知觉的腿只让他显得更加狼狈。
忍无可忍,曲弯弯正准备叫安保让人把这个毒妇给轰出去。
一个身影直接闪过,紧接着就是一个清脆的声音。
简舒不可置信的捂住了自己的脸颊,瞪大眼睛看着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左浅汐。
“你敢打我?”
话音刚落,反手又是一巴掌。
女人立在那里,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目光中的凌厉,仿佛下一秒就要把简舒撕碎了。
曲弯弯看着解气,可没想到浅汐居然如此言简意赅。
既然浅汐来了,那简舒定然讨不到便宜,她赶紧去扶苏翔海,此刻恨不得浅汐再多打她几个耳光。
简舒已经许久没有和左浅汐有过正面交锋了,她身上的气场已经彻底变了,甚至让她觉得有些渗人。
这还是当初那个怯懦的白莲花吗?
“左浅汐!我给我爸送请柬,你凭什么打我!”
苏笙非已经表态,简舒毫无任何畏惧,本来与左苏家就是死敌,再闹难看点又能怎样?
“爸?”女人轻笑着,嘴里重复着那个称呼,接着又举起了手,简舒下意识的闪躲了起来。
“你也会怕?”
“左浅汐,好就不怕我告你吗?”
见她这么说,浅汐直接用手关上了大门,并且反锁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她一步一步的朝简舒逼近,“谁看见我打你了?你去告啊?有些事,不是只有你们简家会的,我也懂啊,凡事都要讲证据啊!你是要顶着你这张脸,去警察局告我吗?”
她向前,简舒后退,直到她被逼到墙角退无可退。
左浅汐阴森的目光,一团团黑暗在眸子里晕开,所有的恨,所有逝去的性命,罪魁祸首就在她眼前。
“简舒,你是怎么敢一个人过来的?就不怕回不去了吗?你心心念念的婚礼,如果缺了新娘是不是很可惜?”
浅汐的威胁让简舒的心脏漏了一拍,这强行压制着她的气场让简舒难以挣脱。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跟换了个人似的?
心里一直在默念,一切都是吓自己的,左浅汐她不敢怎么样的。
可是身体还是很诚实,居然开始发抖了。
她头一扭,看向躺在病床上的苏翔海,“爸,我只是想请你参加我们的婚礼,并没有恶意。”
从未显现的柔弱,她是真的有些后怕了,怕自己会出不了这个病房。
苏翔海直接瞪了她一眼,并没有对浅汐的行径做出指责,“小汐,让她闭嘴!”
心里压抑的恨意,在不停的翻涌,她百般挑衅,让有些东西彻底突破了理智的枷锁。
这女人蛊惑了自己的儿子,苏笙非才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认贼作父,还有谁能做出这种事?
一想到苏笙非会喊简兆龙父亲,他就觉得自己有愧于他的妻子。
浅汐把自己的手伸到了简舒的面前,来回摆动着,忽而皱起了眉头。
“真脏。”
她像是自言自语,也是在和简舒表达,哪怕是打她都是脏了自己的手。
这种不正常的行为,让简舒产生了深深的恐惧,她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浅汐,后悔自己没有带着保镖同行。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扯开了嗓子叫唤,“门廊有监控,也有人看到我进了病房,你们不能把我关在这,而且笙非也知道我在这。”
“哇,简舒,你这就怕了啊?你做坏事的时候,怎么就没怕过呢?”
浅汐夸张的表达着惊讶,她向后退了几步,可能是累了,直接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简舒的目光游走在大门的门锁上,此刻她只想赶快离开这个房间。
浅汐的动作语调都很慢,刺激着简舒的感官神经,她原原本本演绎了一个坏女人的姿态。
从前,她不喜欢以暴制暴,觉得这样个恶人没有了任何区别。
可当她被逼入了绝境的时候,肩上背负起所有的血海深仇时,有些原则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