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毕恭毕敬的点头,态度十分谦卑。
“把门打开。”
房门被改造过,门面上被开了一个小窗,应该是为了方便送食送水。
原本看到秦晴被关在这样的别墅里,苏笙非还一脸不爽,就她也配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现在看来,苏梓安算是做了个正确的决定,这样的人,不见棺材不落泪,就早该处理掉了。
保镖得到指令,拿出去了特制的钥匙,上前打开了房门。
男人迈步进去,脸色一直都不好。
秦晴从那天起,就一直被关押在这里,她反抗过,叫喊过,威胁过,结果没有任何一个人买账。
一天只有一餐,并不是什么优待的伙食,苏梓安交代过,只要留着命就好。
起初,她绝食想要引起注意,然而依旧没有人管她,自己饿的实在难受,才向那些残羹冷炙屈服的。
虽是私人别墅,那这简单几乎是没有装修的,苏笙非都不知道左苏家还有这样的房产。
水泥地板,被焊死的铁窗,根据房型还能判断出来,这还是间带卫生间的卧室。
这富丽堂皇的外表下,内部竟然被苏梓安活生生的改造成了实打实的监狱,这点倒是出乎了苏笙非的意料。
房间里除了一个垫子什么都没有,连张床的都没有,这是实打实的家徒四壁。
至于卫生间,苏笙非就没有兴致观光了,从进门之后,他就闻到空气中弥漫的意味。
原来,苏梓安的狠厉,是他没有见识过的。
那个一尘不染的男人,居然打造了那么个人间炼狱,相比这样的房间,在这栋别墅里,不止一个。
女人披头散发的蜷缩在角落的那张垫子上,房间没有人收拾,送进来的食物撒了一地,好在现在气温并不高,不然会加快变质的速度,这个房间可就不是人能待的了。
秦晴抱膝靠在墙壁上,这些天的折磨让他失了所有安全感,男人走了进来,房间里也通了电,亮起来的顶灯,明晃晃的,眼睛经受不了刺激,微微眯起。
可她还是看清了来人,原本以为会有生机,可是苏笙非那撒旦般的面孔,让她彻底掉入了万丈深渊。
这个男人来了……
她怕是彻底完了。
苏笙非和苏梓安苏亦夏不同,那是来自心底深处的恐惧。
苏笙非的脸上满是蔑视,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个角落里哆嗦的女人,她算计他们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会有今天吗?
大门忽然被打开,保镖们做事十分周到,他们对房间里的情况什么了解,苏笙非并没有交代什么,他们就直径搬进来了一把椅子。
男人一摆手,进来的保镖放下椅子,自觉的退了出去。
原来来时,心情爆炸,杀了秦晴的心都有了,可现在看到她这般模样,心中的怒气竟然消了不少。
苏笙非直接在椅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依旧放荡不羁的模样。
秦晴不敢再有往日跋扈的状态,一是,面前的这个是苏笙非,二是,这几天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让她知道,左苏家是彻底动真格了。
如果今天来的是苏亦夏,她可能还有一线生机,然而……
女人绞尽脑汁,谁想去死?她要怎样才能得到一条生路?
“你是在怕我吗?”
那霸道的声音,因为房间空荡,显得格外清晰。
秦晴浑身抖了一下,那种恐惧,不敢想象。
“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清楚,万一本少爷心情好了,或许能让你死的不是那么难看。”
生在左苏家的优越感是天生的,再加上苏笙非自有的唯我独尊气质,这居高临下的姿态,让人望而不及,几辈子都难以攀登。
女人被怔住了,可是几秒之后,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冰凉的水泥地板,粗糙坚硬,秦晴就这么一路从角落爬到了男人的脚边。
她强大的求生欲,她不能死,不能便宜的人太多!
难道她秦晴就是家不够大,业不够大,就注定要被这些人踩在脚下?
不敢碰简家,却能随意践踏她?她又成了简舒的牺牲品吗?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是简舒找上她的,凭什么她就能全身而退?依旧高高在上?
就算她拉不下来她,抹黑她,也能让她心生愉悦。
“苏二少,放过我,您知道的,我不是主谋,我做这一切只是因为我爱亦夏,这些罪不至死的。”
女人没有胆怯,仿佛脱胎换骨,大脑异常清晰,时刻关注着苏笙非的神情。
秦晴很聪明,先是放低姿态,直接爬到他脚边,又刻意的保持了和苏笙非的距离,她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
身上的味道自己都难以忍受,更不要说苏笙非这样的富家公子了。
“你想和我谈条件?筹码呢?”
男人撇了她一眼,脚边的女人如同他随时可以碾死的蝼蚁,他虽性子火爆,但并不是是个傻子,每个人处理事情的方式不同。
只不过身为阶下囚的秦晴自身都难保了,还想和他谈条件,自不量力。
秦晴以为苏笙非松口了,心中燃起了希望,她不知道苏笙非只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
毕竟这事结束之后,他只知道背后的人是简舒,至于具体,因为闹得太僵,他并没有去了解。
之前在Mist公寓时,他们玩笑说是暗恋他的女人,现在得知是简舒,他直接猜想到了缘由,这个女人会爱慕他?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每次简舒靠近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蛇蝎般的阴谋。
这次有意抓住他,怕只是不想他死的那么容易,为了报泳池羞辱之仇。
秦晴见缝插针,“简舒爱慕二少想必您已经知道了。”
女人说的平静,而苏笙非差点没从椅子上掉下来,当然这是他内心的感受,并没有表现出来。
秦晴说话的样子并不可以,可能以为他早已知道,苏笙非按耐住心中的波澜,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那种变态的女人居然喜欢他?想到这,他胃里就犯恶心,可是脑海里出现了简舒与他接触过的画面……
他不是神经大条,而是这种女人连多看一眼他都觉得厌恶,更不要说感受到她的心意了。
“但简舒对您的爱已经变得畸形了,怎么说呢?就是爱的咬牙切齿。”
女人侧着脑袋总算找出了个合适的形容词,说着,她不忘观察苏笙非的表情。
果不其然那个男人在认真的听她诉说,之前高高在上的姿态,也变得严肃。
严肃这个表情并不适合眼前的男人,但由此可见,她的话题是有一定作用的,能让苏笙非正视的事情,这个世界上怕是没有几件。
男人不动声色的一声冷哼,翘着的二郎腿也放了下来,他俯下身子,靠近了秦晴一些,一双眸子里满是阴霾,仿佛散发出了黑气。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要给我做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