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夏晚上回来,才发现浅汐不见了。他找遍了左苏公馆的每一个角落,也没有找到她的身影。
他焦急无比,拨通了苏梓安的电话,这几日浅汐状态本就反常,而她和大哥二哥之间的事……
电话接通了,他急切的开口就问,“喂,大哥,小浅在不在你那里?”
“没。”
清冷的声音,连句关怀都没有,更不早说问上一句出了什么事了。
苏亦夏一直以来的忍耐,爆发了!她有什么错?只是喜欢上了他,难道就因为这样,就将她彻底判了死刑吗?
“小浅不见了!你们都开心了对吗?她不就是喜欢你吗?她有什么错?她就想和你说清楚,你为什么不给她机会!现在也不用你给她机会,她走了!”
他对着手机一通乱吼,路过他身边的苏笙非,僵住了,而正在通话的那个男人,手机直接从手掌里滑落……
她走了?去哪里了?
苏亦夏气急败坏的挂了电话,一转身,刚好看见身后的苏笙非,他冷漠一笑。
“二哥也开心了,对吗?小浅走了。”
没谁是真心关心小浅的,一个躲,一个追,这是生生的把她逼走了!
前所未有的阴郁,少年冷哼一声,拿了车钥匙就离开了。
苏亦夏联系所有浅汐可能联系的人,包括秦晴的电话都打了,但是根本没有任何关于浅汐的消息。他开着车,正往着浅汐常去的地方去寻找。
苏笙非也是如梦初醒,全身蔓延的惶恐,那个傻村姑,怎么就跑了?之前工厂绑架的事,忽然萦绕在他心头,他不敢再有片刻的耽误,飞快的奔了出去。
苏梓安此刻正在医院里陪着林芷棠,这些天的心神不安,看到林芷棠他才能安定一些,更像是在自我催眠,浅汐是妹妹,而眼前的女人才是他的爱人。
女人躺在病床上,看着他如此失态,开口轻声问,“梓安,出什么事了?手机都掉了?”
她还很虚弱,林芷棠的的身体素质本就比常人差,这一次的车祸,让她更是雪上加霜。
“芷棠,我有事,先走了。”
他紧皱的眉头,捏紧了拳头,如玉的面容上,再也没有掩藏那份焦急,什么都没有交代,完全忽略了林芷棠的表情,慌乱的就离开了。
林芷棠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还没来得及挽留,他就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里。
还有什么,能比她重要的事?还有什么,能让他如此失态?这几天他天天陪着自己,体贴入微,甚至为了让她早点好起来,都提及了婚礼,这一切太反常了……不说外界关于二人的舆论,就他父亲而言,他们短期能也不可能顺利成婚的。
女人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是怎么了?女人的直觉向来很准,她指尖发白,凝视着挂在架子上的吊瓶,走到这一步,也留不住他吗?
苏亦夏在电话里有问,浅汐有没有找他,那她会不会又去了兰亭苑?苏梓安踩下了油门,飞驰在马路上。
后悔吗?一个声音一直在他心中徘徊,原以为拉开距离,就可以让时间冲淡这一切,可惜他错了,大错特错!
又是夜晚,仿佛和那天一样,同样的道路,因为同样的人,只是讽刺的是,一次是为了逃离,而这次却是为了寻找。
原本心思缜密的苏梓安,居然忘记了直接询问小区保安,兰亭苑除了业主,无人能够进入,倘若浅汐一个人,又怎么进的来?
苏梓安扑了一场空,她并没有在这里,车头掉转,他又往左苏公馆的方向驶去。
Mist终于将浅汐背回了家,他气喘吁吁的将浅汐放在了床上。
他甩了甩胳膊,而她却睡的安稳。Mist休息了五分钟,从浴室里拿出了毛巾,细细的为女孩把脸擦净,脱了她的鞋子,又给她盖好了被子,一杯温开水放在了床头,喝了那么多的酒,半夜肯定会渴醒。
安置好浅汐之后,他去冲了个澡。Mist家并不大,只是个五十来平的单身公寓,好在是挑高结构,被他分成了上下两层,二楼是卧室,已经被浅汐霸占了,看来他只能在客厅里的小沙发上将就一夜了。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水珠顺着未干的发丝滚落,原本遮住面容的刘海,被他随手拨到了脑后,落地窗显现出一张俊朗的面容,松垮的浴袍下,隐藏着强健的胸肌。
他抬头看了一眼二层处,又放眼看向窗外,霓虹灯光,让被黑暗笼罩的A市并不寂寞,不过今夜,应该不会太平吧!
苏梓安回到了左苏公馆,苏亦夏苏笙非都去找人了,并不在家,一家子佣人见他匆匆归来,都唯唯诺诺的低下了头,毕竟小姐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离开的。
他没再多想,也没心思追究,直径去了浅汐的房间,至少要知道她带走了什么,才能判断出她离开的距离,如果她直接就上了飞机,那把整座A市翻过来也没用。
James已经着手去查所有机场火车站客运站的信息了。苏梓安很有规划,虽然着急,但也并没有想无头苍蝇一般乱转。
房间里那充斥少女气息的陈设,苏梓安感慨万分。很快他确认了浅汐带走了什么,原来除了自身的证件,她连一件衣服都没有带走……
手机安静的躺在床头柜上,被主人遗弃的不声不响,她是要彻底断了与他们所有的联系吗?
她就这么走了吗?苏梓安的大脑变得空白,连着心脏都感觉骤停了。一时之间不知是因为白宇交托给他的任务,还是因为什么。心底的失落,怎么也无法掩饰。
他颓然的回到了自己房间里,无法支配的情绪,让他不知道要做什么,他只想静一静,去理清他不想去面对的复杂情愫。
他打开了卧室灯,余光下,某处闪着异样的光芒,定睛一看,那条拍卖得来的项链安静的躺在他的桌子上。
苏梓安浑身抖了一下,挪步过去,是那条他为浅汐拍下的项链,男人闭目,情绪复杂,这一次两人之间是再也没有任何牵绊了吗?连着她从不取下的项链都被退回来了……
那天夜里,她站在楼下倔强的神情,历历在目,他错了,他不该因为自己的摇摆不定,对浅汐如此狠心,还只是个十九岁的女孩子!
恍惚间,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留下了项链,说明她进过自己的卧室,那除了这条项链,肯定还留下了其他东西!
苏梓安迅速开始搜寻自己的桌子,果然,还有那块被修好的手表,嘴角处的苦涩,笑的苍白无奈。
视线又落在了另一边,一个钢琴造型的音乐盒,一张粉色的信笺。
他飞快的打开信封,满满一页纸,她娟秀的字迹,偶尔的段落上字被晕开了,她是一边写,一边哭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