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京城被暑气熏蒸,黄琴清自己开车过来的,她满头大汗的回到车里,把保温盒重重地扔在副驾驶上。
没事他们扯平了,她冷落了他近一个月,赵松青这样他们扯平了。
她以为这样想她会好受一点,但眼泪还是大颗大颗的落,他对她冷淡了两年,如今她才冷淡一个月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找下家了。
黄琴清趴在方向盘上,泪水滴在方向盘顺着方向盘的轮廓滴在她腿上。
突然她感觉下体一热,有什么东西流出来,接着就是腹部传来的疼痛,黄琴清坐起身低下头看,白色裙子上染上了红色。
她慌了,这种情况她还没有遇见过,
“我包呢?”
“我手机呢?”
黄琴清左看右看,在副驾驶上看到,包被保温盒压着。
腹部又传来一阵剧痛,她捂着肚子去拿包,手止不住颤抖地把手机翻出来,拨打120,报了一串地址,说明自己的情况。
医护人员让她保持通话,保持清醒,救护车会马上过去。
黄琴清把座椅放低侧着蜷缩着身子,带着哭腔,…“可以,快点吗?我好痛。”
“请放心,救护车马上就到。”接线人轻声安慰道。
救护车来的很快,接线人也全程在轻声细语的让她不要紧张。
到了医院医生给她做检查打针,最后她累的睡了过去。
醒来后,护士正好来帮她拔针,她说道:“黄小姐您现在的有点流产现象,最近要住院观察几天,您先联系一下你的家人。”
“好。”黄琴清应道,“那孩子没有什么事吧。”
“他很好,您放心;只是您现在不能思虑过重,忧心过度。”护士说道。
“那会怎么样?”黄琴清问道。
“可能会早产。”护士道,“这对您和胎儿的生命安全有很大的威胁。”
“嗯,我知道了,谢谢。”黄琴清道。
护士拿着检查表走了,病房里只留下黄琴清一个人,她打开手机点开通讯录,赵松青给她打了十通电话,她不想告诉赵松青,她不想告诉任何人,她只想一个人待着,让她慢慢消化,思考如何去解决赵松青和何小姐这件事。
她看着页面手指一滑不小心点到了,赵松青的号码,对面立马接通。
“阿清。”赵松青说道。
听到他的声音黄琴清又忍不住哭了起来,什么不要思虑过重,忧心过度,这对她根本不可能嘛。
她哭的很小声,不想让赵松青知道。
赵松青见她不说话,又叫了一声,“阿清。”
黄琴清哭的不能自已,她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一次又一次,但是都没有成功。
赵松青见她还是不说话,知道她是生气了,接受完采访,前台跟他说有一个孕妇来找他,可是就在刚刚突然就走了,他立马就知道那是黄琴清,并且猜出来估计是看到他和何芷晴的采访生气了。
“阿清,我回家跟你解释。”赵松青道。
黄琴清听完挂断电话,“回什么家,我都进医院了,还回什么家?”她抱着双膝,埋头痛哭。
哭累了,她又睡过去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她拿起手机看页面上红彤彤一片,全都是赵松青的未接来电,看了看上头的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他估计已经急疯了吧。”黄琴清心里莫名的好受了点,想到赵松青找不到她为她着急她竟然有点莫名的爽是怎么回事?
爽过之后,又是一阵自责,赵松青本来就很累,她这样任性会不会太小孩子气了。
赵松青又打来一通电话,黄琴清犹豫了几秒还是接通。
“阿清,你在哪?”赵松青说道。
“我……”黄琴清虽然自责但还是不想告诉他自己在医院。
“刘妈说你早上出门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你能不能改改你那个手机静音,让你一个人出门的时候身边再带一个你也不带,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状况,能不能不要让我担心,阿清,我这几天很累。”
黄琴清能听出来他的声音带着疲惫,自己现在这个情况再告诉他,他一定会更累,于是说道:“我在朋友家,明天回去,忘记跟你说了,对不起。”
“好,明天我去接你。”赵松青道。
“黄小姐,我来给你做检查。”那位护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边说了一嘴。
赵松青立马警觉,用着他对下属惯用的咄咄逼人的语气:“你到底在哪?实话跟我说。”
黄琴清看了护士一眼,护士抬看着天花板。
“我在医院……”
“哪家医院,我马上过来。”赵松青道。
“第一医院。”
挂断电话,黄琴清道:“小姐,现在不是检查的时候吧。”
护士说道:“和老公闹别扭了吧,检查不是说了你现在不能思虑过重,忧心过度吗?把误会解开,不然真的会有生命危险的,黄小姐。”
护士拍了拍黄琴清的肩膀,就走开了。
从赵松青的住处到中心医院得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他出现在病房门口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
门打开的那一刻黄琴清靠着床头看着他,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他看见后准备质问的话都咽了下去。
黄琴清看着他走过来,低下头,她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他,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赵松青坐在椅子上拉住她的手,“阿清,发什么了?怎么进医院了?”黄琴清的手很凉,赵松青握的格外的紧。
黄琴清低着头,散着的头发让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已经没事了。”
赵松青抬手想要扒开她的头发,但被黄琴清躲开了,他轻声道:“阿清,不是说好了,不要对我有任何隐瞒。”
他又抬手试了一次,这次黄琴清没有躲开,他把她的头发别在耳后,看见黄琴清眼泪一串一串的落下,赵松青看见后心里更不是滋味,他为她擦去眼泪抱住她,“阿清,等你想说了再告诉我好吗?”
黄琴清在他怀里哭的更大声了,仿佛这些年所有积累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部爆发。
赵松青摸摸她的头,给她拍拍背,他不会安慰人,这是他唯一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