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吧。”
盛逾白没有那么多时间在这里耗,因为不出意外的话,阿意就要醒了。
他没有给她注射史密斯给他的药剂,只是喂了她一片让人短暂昏迷的药。
“不好!”
绝影一把拉住江聿风,躲过了对面射过来的子弹。
“艹,这群人不讲武德!”
若不是他刚才速度快,只怕主子的父亲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昊,上火影。”
转眼间,双方便打了起来。
江聿风被簇拥着站在江家一队亲卫的队伍里,与不远处戴着面具的盛逾白对上了视线。
“把枪给我。”
男人的声音偏冷,与江予行相似的眉眼间裹挟着冷霜。
在佛寺沉淀了几十年的儒雅顷刻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身骇人的戾气。
远离市区的京郊机场,枪声在无人知晓的黑夜中此起彼伏。
盛逾白自然是看到了江聿风的动作,面具遮挡下的脸上带上一抹不屑。
同时也摸出了自己的枪,就让他看看这个男人,除了出身比自己高贵,还有哪里能让阿意喜欢。
“都别动!”
突然,一道虚弱的声音传来。
江聿风的手一顿,怔怔的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女人。
只是这一刹那的功夫,盛逾白扣动了扳机,飞过来的子弹一下子没入了江聿风的胸口。
“聿风!”
盛知意瞳孔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不远处缓缓倒下的男人。
初阳逐渐从天边升起,打碎了黑夜的阴霾,一束束光穿过云,将这里的寒气驱散了几分。
但盛知意还是觉得很冷,她的心如同坠入了地狱,冷的她恍然。
“阿意,跟我走。”
盛逾白刚才的慌乱很快被他压了下去,走到盛知意身旁,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刚才那一枪,他不后悔。
阿意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后来虽然她嫁给了江聿风,但这十几年,陪在她身边的还是他。
他心底还是有几分期许,阿意会跟他一起走。
“盛逾白,你做梦!”
话音刚落,一记结结实实的巴掌就落到了男人的脸上。
“我不会跟你走。”
说完,盛知意又狠狠踹了男人一脚,转身就往对面跑。
而刚才的枪战,因着盛知意的缘故,两边都停了手。
绝影瞅准机会,抛出一枚黑色的东西。
霎时,整个机场被烟雾弥漫。
“阿意!”
“虎彪,快把她带回来!”
盛逾白猝不及防的挨了一巴掌和一脚,没反应过来,盛知意便跑了。
“shit!”
绝影抛出来的东西,模糊了人们的视线虎彪一行人一下子迷失了方向。
在没有人注意的一侧,绝昊手中一把精巧的小弩,鼻子上架着一副眼镜,瞄准盛逾白的手腕。
一支银色的小箭便射了出去。
“啊!”
烟雾中传来一声惨叫声。
“搞定。”
绝昊打了个响指,猫着腰迅速撤离,快速朝大部队离去的方向掠去。
十几分钟后,烟雾稍稍散去了点。
虎彪几人一看,绝影等一行人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盛逾白,不知何时晕倒了地上,右胳膊处扎着一根箭。
看到这一幕,他们也没有功夫再去追跑路的一行人,只能带着盛逾白离开了这里。
……
m国一处。
沈祁年给床上的女孩儿掖了掖被角,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了一会儿,便退了出去。
只是他没注意,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女孩儿鸦羽般的睫毛动了动。
杨观棋看到人出来后,抬眸问道:“还没有动静吗?”
“没有。”,男人摇了摇头,眼睛下一片乌青。
“他……被接走了吗?”
沈祁年顿了顿,看向窗外飘过的云,眼睛里闪过一抹情绪。
“嗯。”
杨观棋落下一个字后,实验室又陷入了寂静。
这样也好,毕竟对只只而言是好的,长痛不如短痛。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偏执入骨的人,竟也学会了放手。
沈祁年收回视线,抿着唇,身体靠在墙上,静静的看着沈南枝所在的房间。
*
盛华顿医院。
江老爷子也在管家的搀扶下赶到了现场。
当看到守在手术室门口的女人时,脚步缓了下来,有些不敢相信的开口:“小意?”
失踪了十几年的儿媳一下子出现在眼前,多少让他惊讶,但更多的是难以名状的欢喜。
盛知意听到有些苍老的声音后,转过身,便看到了拄着拐杖的老人。
眼睛一下子红了,颤抖着声音开口,“爸。”
当年她嫁进江家时,老爷子还腰杆笔直,双目有神。
几十年光阴悠忽而过,让这个老人慢慢弯了腰,苍老了面容。
“哎。”
小意回来了,阿予那小子再也不会没人疼了。
江松言老泪纵横,不禁落泪。
管家在身后也偷偷抹泪,夫人终于平安回来了。
“阿予呢?”
盛知意擦干眼泪,扶着老爷子坐下后,问了她从恢复记忆以来一直惦念的孩子。
那年她被带走的时候,阿予那孩子还是小小的一团。
每天都会睁着那双漂亮的眸子,顶着帅气的包子脸喊“妈妈”。
“去国外谈合作去了。”
江松言没有跟她说,他已经两天没有联系上阿予了。
派去的人还没有回来,他也不知道他这孙子到底在哪儿。
帝都如今的水被人搅浑,只怕是不久后要有一场大变动。
这几天,江氏下面的一些分公司已经接连出现了问题。
小意才回来,聿风还在里面生死不明,这些身外事倒不急于他去处理。
江氏若真倒了,就东山再起。
江松言活到这个岁数了,对一切事看的都很开。
“出来了。”
管家看到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眼睛一亮。
温宴摘下口罩,走出来,开口叫人,“盛姨,江爷爷,叔叔已经脱离了危险,等醒过来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子弹的位置离心脏不是太近,温宴没有花费太大的精力就将其取了出来。
盛知意跟着护士到了病房,江老爷子则看了一眼后就退了出来。
他们小夫妻温存,他这老头子就不在里面当电灯泡喽。
与此同时,一座古老的庄园内。
赤裸着上身的男人静静躺在床上,紧紧闭着眼睛。
清俊的侧脸上蔓延着几条黑色的细线,将这张脸染上了几丝鬼魅的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