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寡妇,独自经营着巴尔尼亚的一家酒馆。丈夫去世后,我继承了他的遗产,包括这家酒馆。
然而,生活并不容易,酒馆的生意一直冷冷清清,常常门可罗雀。为了维持生计,我不得不依靠出售自家酿造的葡萄酒来维持生计。
然而,我的生活并不只有经营酒馆那么简单。领主大人对我的酒馆似乎产生了兴趣,他经常光顾我的酒馆,并且态度极其恶劣。
他不仅会强行要求我为他和他的士兵提供免费的酒水,还常常对我进行言语上的侮辱和身体上的欺凌。有时,他会趁我独自一人时,强行闯入我的酒馆,甚至对我施暴。
尽管我努力经营,但领主的骚扰让我无暇顾及酒馆的生意。每次他来,我都必须忍气吞声,不敢反抗。领主的行为不仅让我身心俱疲,也让我失去了继续经营下去的信心。
我曾想过离开这里,但又没有足够的资源和能力去重新开始。
我常常感到无助和绝望,因为在这个社会中,女性的地位极其低下,尤其是像我这样失去丈夫保护的寡妇。我只能依靠自己的微薄收入勉强维持生活,而领主的骚扰更是让我陷入了更深的困境。
我希望有一天能摆脱这种困境,不再受人欺负。然而,在这个充满压迫和不公的世界里,我的愿望似乎遥不可及。我只能在夜晚独自哭泣,祈祷有一天能够改变自己的命运。”
玛格丽特点点头:“那这些人和骚扰你的那个领主是什么关系呢?你为什么这么痛恨他们?”
“有一次领主的酒宴结束后,领主突然来到酒馆对我发出了淫秽的言语,并要求我陪他上床。
我拒绝了他,因为领主竟然还带来了其他领地的领主,他们似乎觉得虐待我很有趣,一同对我施加了侮辱和暴力行为。
我感到无比的恐惧和无助,只能任由他们摆布。我以为这种日子会持续很久,但知道您出现了,您和您的士兵杀死了他,我得以解脱!再次感谢您给我复仇的机会,让我手刃仇人!”
玛格丽特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觉得如果自己是对方,一定会很痛苦。
她的脚踩在松软的草地上,来回走了几步,思考片刻。毫无疑问,拥有酒馆管理经验的丽莎是她需要的人才。
“既然你也是诺尔斯人,那么你愿意为我工作吗?我需要开一家酒馆,需要一位负责人,但你放心,再也没人会欺负你!”
“我愿意!”
“好!”玛格丽特将戒指项链从脖子上摘下,戴在手指上攥着,对着对方伸出手,“这是哥得兰家族的誓约戒指,以古老的传统,向它宣誓,你将成为我的家臣!来,跟我念!”
“我,丽莎宣誓,愿意效忠我的领主——玛格丽特·罗贝尔逊杜缇女王和您的家族,我发誓您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
在这个关键时刻,一名士兵急匆匆地前来报告,告知波莉女士已经抵达巴尔尼亚镇的港口。玛格丽特迫不及待地前去迎接。
可是,看着那些民众,她犹豫了,脚步也停了下来。她不敢过去,她害怕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六十二名武士的家人,难道要告诉她们这一噩耗吗?
她觉得自己现在还没做好怎么面对她们的盘问。
玛格丽特转身就走,她对着身边的随从吩咐:“去摘一些鲜花,然后把阵亡名单交给我!另外准备一些金子……”
她眼中被泪水沁湿,已经说不下去了,但她知道,她需要给阵亡士兵的家人一个交代。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真的是个恶魔。
或许她应该继续在哥得兰岛窝着,否决扩张,但她知道不行,她必须为族人和子孙后代以及自己打下一个足够大的领土。
华夏老祖宗早就说过,恶劣环境永远比战争可怕。罪在当代,功在千秋。
“陛下?”老弗洛伦特注意到了她的匆忙离开,走上前来打招呼。然而。
玛格丽特点了点头,此刻她已经无暇顾及,只是匆匆敷衍了几句,便交代让他去处理事务,转而交代士兵把波莉带到临时领主大厅。
此时,舰队缓缓返航,这仅仅是首批移民的归来。而那些英勇牺牲的士兵名单,也已被一一列出。
“确认无误吗?”玛格丽特目光凝重,望向小希格鲁恩。
对方默默点头,无声中传递着坚定。
鲜花与黄金已送达她的手中,而阵亡名单上的一名士兵家属,也被请至她面前的小屋内。这是她特意准备的,为阵亡士兵家属提供的慰藉之所。
玛格丽特背靠木墙,目光望向遥远的天空,脚步却如同被水泥固定,难以迈动。
她终于明白了,为何楚霸王项羽会犹豫不决,不敢跨过那道江流。
“陛下,让我代替您去通知吧!”小希格鲁恩声音低沉,提议道,“您不必承受这份痛苦。”
“不!”玛格丽特轻轻摇头,语气坚定,“这份责任,任何人都无法替代。你们不必跟随。”
“陛下,万一有危险呢?”小希格鲁恩关切地问道。
“我完全信任那些为我付出生命的士兵的家属,就像我信任你们一样。”玛格丽特脸色沉重,一步步走向屋内。
屋内,一位老妇人正出神地擦着桌子,显然并未意识到即将到来的悲痛。
“卡拉夫人吗?”玛格丽特轻声询问。
“您是,女王陛下?”老妇人脸上露出惊讶和荣幸交织的表情,她望向玛格丽特手中的花朵、羊皮纸和装着金子的袋子。
“您怎么亲自来了?”
“请坐下。”玛格丽特温柔地邀请她坐下,并将鲜花递到她手中,“这是为了表达我的敬意和感激。”
“谢谢!”卡拉夫人接过花束,脸上露出微笑,“它们真的很美。”
玛格丽特欲言又止,她不知道如何向一位母亲传达她孩子离世的噩耗。
在卡拉夫人越来越疑惑的目光中,玛格丽特将装着金子的袋子轻轻放在她面前。
“这是您儿子的战利品,以及……抚恤金。”玛格丽特的声音颤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哦……”卡拉夫人凝视着桌上的袋子,然后抬头看向玛格丽特,眼中带着深深的理解和温柔,“陛下,其实在我被引导到这间屋子时,我就有了一种预感,奥拉夫他就在这,他在女武神的陪同下看着我。”
“对不起,卡拉夫人。”玛格丽特的声音充满了哀伤,像个犯错了的孩子。
“别难过,女王陛下,我知道您的决定是对的,族人需要更好的生存领地。”卡拉夫人粗糙的手轻轻覆盖在玛格丽特的手上,传递着温暖和力量,“奥拉夫已经前往瓦尔哈拉,与他的父亲以及沃登神同在。”
“他战斗得勇猛吗?”她凝视着玛格丽特,“他没有给您添麻烦吧?他的脾气,有时候确实有些急躁。”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回忆的光芒:“他没见过他的父亲,但从小就有维京的冒险精神,总是梦想着出海远航,探索那未知的世界。他继承了他父亲的战斗技巧,也继承了那份对英勇的渴望。他曾经说过,他希望有一天能像他的父亲一样,成为一位英勇的战士,前往瓦尔哈拉,与他父亲相会……”
卡拉夫人不断诉说着奥拉夫的往事,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对儿子的怀念和骄傲。
玛格丽特耐心听着,她的心情愈发沉重。
她所畏惧的,并非阵亡士兵的家属的责难或怒骂,而是眼前这种深沉的哀伤与理解。
卡拉夫人没有怪她,她的心仿佛却被重石压迫,呼吸也变得艰难。
因为她知道失去至亲,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她感同身受。会做梦,会做很多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