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好一个倒打一耙,这种法子,他都不敢想。
他一般直接做。
云青悦气呼呼的走到云霆寒身边,连礼都没行,只是看向太子的时候,脸又黑了黑,随即伸手指着太子的鼻子就骂。
“我说云青安,你说话能不能别总呲大牙,什么叫我怂恿的让枚举对你说让你自请废位,让二皇兄当储君,我看你是喝多了吧,又实在看我不顺眼,故意的吧,你。”
云青悦气的不轻,那边太子被他这么一嚷嚷,晃了晃脑袋,感觉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他咬牙切齿,也伸出了一根手指头,指向云青悦。
“什么叫孤说胡话,云青悦你,分明就是你被枚举......”
太子话说到一半,突然发觉,这话他不能说,不对,是不应该由他来说,如果让父皇知道,是他怂恿的枚举去侵占妹妹的身子,太子感觉,他就算不死,也得扒层皮。
太子急忙转了话头,“枚举说,他心悦于你,你也答应了,只不过,你答应的条件就是让孤自请废位,云青悦,你是不是认为这样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孤今日还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孤无论如何都不会自请废位。”
话已至此,对于这两个兔崽子的所作所为,云霆寒已经完全明了,不过就是你陷害我,我陷害你的把戏,他想下旨惩罚,可面前偏偏又是他最疼爱的一双儿女,面前的两人还在你一言,我一句的吵到不可开交。云霆寒咬了咬牙,陡然暴喝。
“你们两个,给朕闭嘴,朕还在这里,你们居然敢无视朕,果真是无法无天了。”
太子和云青悦对视一眼,忽觉不好,麻溜的跪了下来。
“父皇息怒!”
云霆寒气的胸口砰砰跳,不是,这到底都什么跟什么?明明知道两个人很多时候都是互相陷害,可他又不能太过偏心于谁,很多时候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水。
这段时间,边境确实不安稳,刚选了将军出征,京城里又混进了外邦人,云霆寒本来已经忙到焦头烂额,这会子,看面前这两人是无论如何都看不顺眼,他气愤的一甩袖子,转身走了出去,只留下一句,“你们两个给朕在这跪着好好反省”,便不去管在地上跪着面面相觑的两人。
直到走到御花园,看着满树的绿色和鲜艳的花朵,云霆寒才感觉心里舒畅一些。
德顺时时刻刻茶颜悦色,最终,低了低头,小声开口。
“皇上,公主和太子大概斗了十几年,两人的脾气秉性又都这样,你就不要为他们两个生气了,气大伤身,若您真的倒下,现在公主还没有长成,太子又是除了您之外,没人压得住的性子,这大元的江山可真就后继无人了。”
也不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是德顺寥寥几句话,正好说到了云霆寒心坎上,目视前方,他重重叹了一口气,打算继续回去收拾那烂摊子。
可令云霆寒没想到的是,他前脚刚跨进宣政殿的大门,便听到轰的一声,屋子里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倒塌了。
云霆寒以为是谁受了伤,心急心焦的很,加快了脚步往大殿走去,只是德顺刚推开门,便让他感觉到眼前一黑。
云霆寒从来没觉得自己这皇帝能当到这么憋屈,宣政殿内,御桌四脚朝天的瘫在地上,奏折洒了一地,漆黑的墨已经将几本奏折淹黑,另外,云霆寒下意识往上面瞅了瞅,发现房梁不知为何,还断了一根,正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而他的好女儿和好儿子此刻正在斗鸡眼,一人拿一把长剑,谁也不想放过谁的模样让云霆寒顿时怒火中烧。
好几次,平日里搞一些小吵小闹也就罢了,如今打到他面前还不说,竟然把他当政的地方给搞塌了,云霆寒头一次觉得,他以前真的太过娇惯面前这一双儿女,这事若放在任何一个皇子皇女身上,不都得乖乖跪着,等他回来,哪里能像他们两个这般?
德顺眼色一使,麻溜的招来几个,手脚连利的小太监将那倒塌的房梁抬了出去,又将御桌给放好,才带着所有的宫女太监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云霆寒脸此刻已经黑的能滴水,整个人泛着一种阴冷寒凉的气息,叫对峙的两个人身子禁不住抖了三抖。
“你们两个,可真是好的很呐!”
一句话,愣是叫云霆寒一字一字从牙缝里沉沉挤了出来,那边,太子和云青悦一听,只能往云霆寒面前走,最后一跪,软软说着。
“儿臣知错,父皇息怒!”
转了转手中的玉扳指,云霆寒简直要被气笑了。
“息怒!”
他声音冷冷的开口,“两位殿下如此做,差点将朕的宣政殿给拆了,叫朕如何息怒?”
太子和云青悦不知不觉间,又对视了一眼,可能是觉得有理亏,兀自低下头,闷着脑袋,一句话也不说。
云霆寒强压着奔涌而上的怒气,一瞬间,直冲头顶。
“刚才不都挺厉害的吗?这会跪下做什么?给朕滚起来!”
无一例外的,云霆寒听到的又是异口同声的一句,“儿臣不敢!”
云霆寒一声冷哼,“还不敢,你们两个若是不敢,天底下怕就没有敢的人了。”
底下二人又不说话了,云霆寒皱皱眉头,“磨蹭什么,快点起来。”
云青悦没有起身,太子本意也不想起,总觉得云霆寒心里有怒气,他这一起来,这怒气怕是要先发泄在他的身上,只是,最后在云霆寒严肃的眼神下,还是慢吞吞起了身。
“父皇,儿臣不是故意的。”
云霆寒平常一般温柔儒雅,就算是发怒时,也从不动手踹人,大多数时候骂几句,也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