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朱洛猛的心慌,脊背上阵阵发凉,双手也止不住颤抖起来。
“小姐,您是真的不舒服吧。”半夏紧张起来。
朱洛闭了闭眼:“没事,大概是低血糖,我吃点东西就好。”
她绝不是身体不适。
就是刚才,兜里的镜子也莫名的颤了几下,平时它都是安安静静的。
难道是有事要发生吗?
“哼,这就是她用的垃圾产品啊,白瞎了那张脸,”白娇娇拿着打开朱洛的平价护肤品,正想往垃圾桶倒,却在化妆镜前愣住了。
镜面上出现了一个古装男子的虚浮的身影,他戴着金冠,锦衣华服,就是脸部模糊的看不清。
白娇娇下意识上手去摸,只触碰到冰冷的镜面。
她又猛的转过身去,白墙上空无一物,还是一无所获,她失望的嘟囔:“这什么高科技啊,小贱人就喜欢装神弄鬼的,想吓死人吗?”
朱洛定了定神,好像没那么难受了。
她也奇怪,自家哪里有什么高科技的玩意吓着白娇娇了。
那面墙吗?
白白净净的,什么都没有啊?
怕不是心中有鬼吧。
但白娇娇的行为的确像是被吓到一样,走的时候都不记得将屋子里的陈设恢复原样。
出门的时候还摔了一跤。
这要是定她的罪,取证不要太简单。
但朱洛并不是担心白娇娇。
刚才心慌的太过诡异,镜子也有了反应,也没问出个所以然,这会与她的回家之路有关吗?
营帐房里,苍栩惊讶的发现王爷吃鸡蛋了。
“王爷,这蛋……”他欲言又止。
王爷是能吃蛋的,且不会过敏。
本是稀松平常的食物,却因为人的缘故带来了挥之不去的阴影。
“往后不必避嫌,蛋中有安宁的什么酸,总之对身体好。”
那丫头说的快,他也没听清楚。
“沈小姐的提议?”苍栩惊讶不已,王爷已经有七八年不吃蛋了,这女子果然与众不同。
萧冥琰抬了抬眼皮子,睨了他一眼:“不信?”
“卑职不敢。”
两人心知肚明,此女非真正的沈珠洛,所以和神医沾不上边。
“哼,她那仆人反应如何?”
沈府的这个丫鬟服侍沈珠洛到十岁,是沈家为数不多了解沈大小姐的人了。
苍栩皱了皱眉:“那个叫半夏的丫鬟一见沈小姐便认出她来了,属下实在看不出她有什么怀疑之处。”
“没有怀疑?当真?”
“属下不敢诓言,的确如此。”
萧冥琰摸了摸下巴:“有趣,派人再盯着点。”
“是!王爷,”苍栩还是担心,“大夫说了,这伤不宜活动,您若担心陈家镇的事,属下去安排,定会保沈小姐无虞。”
“谁说本王担心她的!是不是抽你少了!”萧冥琰横了他一眼。
苍栩惊的慌忙行礼:“属下不敢,属下的意思是……”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了急报。
陈家镇的一处院子里,一辆辆马车正络绎不绝的进出。
车停货出,工人们忙的热火朝天。
出口处,老板娘的账房拿着出库单,一个个核对着:“精面五十袋,糯米粉一百斤,手作豆沙馅十箱,新鲜芋泥五十罐……”
他已见过货物,但还是对这些奇怪的名字一头雾水。
“小姐小心!”半夏将朱洛拉至一边,以免被马车撞到,“这儿就是小姐的仓库?”
“对,这里都是为今晚准备的宝贝,”朱洛眉开眼笑的看着院子,上前向账房问好,“钱爷辛苦了。”
账房淡淡行礼:“沈小姐好,辛苦谈不上,就是这些东西,恕我眼拙,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过这些新鲜玩意儿,沈小姐可真是神通广大。”
“哈哈,不过是占着天时地利的条件,一切都顺利吧。”
账房皱了皱眉:“一切都按沈小姐的意思安排妥当,只是……”
“只是什么?”
账房四下瞄了一眼,示意一边说话。
“您知道县太爷在临月阁吗?”
朱洛点头:“知道,他还没离开吗?”
县太爷早早等候在陈家镇,满心欢喜可以接待厉王殿下。
但是厉王压根就没打算来,在陈家镇外驻军。
明日大军就要启程了,萧冥琰又得了风寒,不可能会来的。
账房压低了嗓音,道:“没走,且县太爷托人来询问沈小姐,可否寻个机会,见一见殿下。”
“我?”朱洛微微一惊,眼中闪过一丝思索,轻声道:“这与我有何相干?”
账房咂咂嘴:“您想想,这整个陈家镇的,只有您见过厉王殿下,而且,那半夏姑娘已经在咱们酒楼住上好几日了,一切都是苍大人安排,今日大人又亲自接您回军营,整个镇子上的人都羡慕着呢,不问您,还能问谁啊?”
朱洛恍然大悟。
县太爷是一方父母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想见一面京城里的大佬们还是有困难的。
想必他盘算着,若是能够有幸接待厉王殿下,那对自己日后的仕途必定有着极大的帮助。
然而,厉王却似乎全然不顾县太爷的一片心意,压根就没打算前来陈家镇,只是在陈家镇外驻扎了军队。县太爷恐怕才急了。
竟然把人脉的手伸到她一介闺阁女子这里。
“这恐怕不成,”朱洛断然拒绝,“我受厉王搭救,顺道回京,别说这军营里的事与我无关,我有几个胆子可以干涉殿下的决策,不不不,绝对不行,您让县太爷想其他的办法吧,办庆典,可以,找人,就算了。”
账房显得很为难:“别说沈小姐,我也是这么劝的,县太爷说,陈家镇多年受山匪所害,此时得殿下相助,大人也是想替百姓谢恩,在拜月祭的时候,替王爷立碑,好让南来北往的人都知道王爷的丰功伟绩。”
拜月祭是秋节庆典最后一个活动。
由当地有声望的人带领全体百姓,以祈祷月神保佑天下平安,全家兴旺平安的仪式。
朱洛有些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