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灵蛛草本身并无毒,更易让人放松警惕。
一般,聪明的妖兽都会在其洞府旁种上一些浓郁花香的灵花,然后在其中混有一二株灵蛛草看守,以防有修士或其他妖兽偷袭其洞府。
因为偷袭的修士或妖兽不知情,就会陷入灵蛛草的嗜睡气息中,被洞府主人所发觉。
主人,这么多天,你都待在这灵蛛草旁,难道没有感觉到身体上有什么不适吗?”
玄姬关切的话刚说完,林子安迅速活动了一下手脚,他这才发觉,身子骨确实有些发软发酸。他一直都以为是长时间待在马车上,舟车劳累所致,并无他想。他再扭头看向身后的柳红儿,以公孙婆婆示人的柳红儿,早已不知什么时候倒在了车上,昏昏入睡。
“不好!”
林子安心中大叫道,随即他也身子一歪,倒在了一旁。
马车前面坐着的车夫仍然赶着车,好像对车内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马车还是一如既往的快速向前行。
另外四辆马车通过其它路径,也辗转来到了太青山脉附近,只是诡异的是,每辆马车上,原先护送的修士全都耷拉着脑袋,趴在了车上。
附近岔开的小路全都集中汇入到了一条道上,通往某个山谷。
最先驶入山谷的是那对散修夫妻所护送的马车,刚进了山谷,路上就出现了异状,一个浑身炸毛的黑熊怪猛的从山壁处跳了下来,身子如一座小山似的拦在了马车前,两掌一抓,那对毫无反应的散修夫妻就像木偶似的被黑熊怪抓在了手中,那黑熊怪手掌一紧,握在掌中的散修夫妻就如同被爆锤的大西瓜般,被捏成了稀烂,红色的脑浆和血水喷测得到处都是,马车上也是点点红斑。
奇怪的是,那马车上的车夫并无任何慌乱之情,稳稳的坐在马车上,一动不动。
那黑熊怪将爆了头的散修夫妻放到嘴边,大力吸吮起颈部断裂口处的鲜血,良久,才将吸干了粗血的散修夫妻扔在了一边。
“不错,这活着的修士精血就是美味,公门奇果真没食言,给我送来了几具修士。”那黑熊怪抹着嘴边的血迹,意犹未尽自语道。
他这才走到车夫面前,大大咧咧在其身上一阵摸索,整个过程中,车夫犹如一个死物般,没有任何反应,任这黑熊怪上下其手,在其身上到处游离搜索,最终找出了一个灵盒。
那灵盒正是之前公门公子交给车夫的装有筑基丹的灵盒。
黑熊怪一把将其扔给了头上的一只黑嘴鹤,吩咐道:“人类的筑基丹就是好使,引得那帮修士甘之如饴,乖乖前来。不得不说,那公门奇还是深谙人性啊。”
“黑嘴,把这个灵盒收好了,等数量集齐了,一起放回老地方,退还给公门奇吧。”
“是,大王。”
黑嘴鹤尖着嗓子,瓮声瓮气回答道。
它那长黑脖子一伸,将叼来的灵盒一口吞了下去,然后跟着黑熊怪蹲守在一旁,等待着下一辆马车的到来。
“哒哒哒!”
又是一辆马车驶了进来,山谷内又重复了一场血风腥雨的画面。
同样的场景继续上演,山谷内的血腥味越来越重了。
紧接着,第四辆马车也驶了进来 ,正是林子安所在的马车,马夫还是稳稳坐在了车头,只是奇怪的是,这车上并没有一个修士,只有一车满满的灵草。
“大王,不好啦!这车上一个修士都没有,莫非这人已经提前察觉,逃了?”
一旁的黑嘴鹤瞪大鹤眼,张着翅膀紧张的大叫起来。
黑熊怪脸上也现出了怒气,正要带着黑嘴鹤追出山谷看个究竟,第五辆马车却迎面驶了进来,这辆车上倒无异样,车上有三个修士匍匐倒在上面,沉沉入睡中。
这两只山中妖兽又直接愣在了原地。
“真是奇怪,大王,这最后一辆马车又好好的,并没有出问题。难不成刚才那辆车上并没有载来修士?”
黑嘴鹤张着黑翅膀,挠着黑脑袋,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
黑熊怪倒没有这般心思,眼见第五辆车上又送来了修士,刚才要出门去追的心思倒没了,刚才那几具修士肥美可口的滋味,又勾起了它的胃蕾,它舔着舌头走向了第五辆马车。
只是,在食用完车上的修士后,照例清点车夫身上的灵盒,它们很快就发现自己错过了什么。
这两辆马车上的灵盒都不见了。
“大王,那天杀的贼子,竟偷走了两个灵盒。”黑嘴鹤拉长脸大声叫嚷道。
待它俩出了山谷,在周围搜寻了一番,也没有看到一点人类修士的踪迹,眼看就要走出妖族控制的地盘,黑嘴鹤提醒道:“大王,再往下走,可就是人类修士的地界了。我们还要往下追吗?”
黑熊怪面上起了犹豫,那人若逃回这里,就等于是虎入山林,已经不好追了。再往下走,就出了它的势力范围,若是在这里遇到了些厉害的人类修士,它可不占半点优势。
片刻后,它果断带着黑嘴鹤掉头而返。
“这都怪那公门奇,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害本大王少享用了一些可口的美食。”
黑熊怪愤愤道:“就把那三个灵盒送还给他的。少了两个灵盒,那是他的损失。”
原来,林子安倒下的那一刻,小狐狸玄姬立刻动用妖力,将林子安一把甩出了马车外,没了灵蛛草嗜睡气味的继续吸入,人又被甩到了车外,皮肤表里与地面碎石子之间猛烈的擦碰,身体带来的强烈痛楚感,令林子安迅速痛醒了过来。
眼看马车还在向前急奔,林子安第一时间拿出噬铁剑,朝着前面车夫头上就是一剑刺去,那马车夫像后脑勺上长了双眼似的,头也不抬就是向上一跳,轻松躲过了一剑。
只是,他向上跳跃的动作,说不出的诡异和古板,令人感觉一阵古怪。
不过,这还不是更古怪的,小狐狸玄姬也在一旁助阵,只是,这车夫一点都不受它魅惑,对它展示的摄魂术完全没有反应。
无论它怎么绞尽脑汁施法,意识都不能侵袭进入马车夫的脑子里,怎么说呢,就好像这前面坐着的,只是一个木头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