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命令的口吻,夹杂着嫌弃与不屑;
禄爻本想当做狗放屁,但是又想起昨天的卦象,
火象、东南…
宵金海岸不就在东南么。
“好的,言辞哥哥。”禄爻顿时收了气势,瞬间换上一副,甜美到甚至有些腻人的声音,
“半小时。”那面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禄爻丝毫不在意这种无礼对待,反正一会有他好烟花看。
藕臂一伸,把手机随意地扔到旁边,
她才注意到床头柜上的女士衣物,甚至连最小的衣服都准备好了,
“还挺贴心。”禄爻满意的看了眼,便掀开被单从床上爬起来,结果双腿发软差点摔在地上,
昨晚后面的是记不太清了,但是这么勇猛的么?
她扶着腰,颤颤巍巍的走到镜前,
映入眼帘的是——连啃带咬的春色。
“贴心的疯狗。”禄爻轻挑黛眉,慢悠悠的换好衣服,踩着高跟鞋潇洒离开。
“咔嚓。”门关上的一瞬,一旁的暗门也缓缓打开。
“跑了。”男人单手夹着烟,裸露着精壮的上身,下身只随意套了条略显斑驳的西裤。
“啧,”男人拿起黑檀木的佛珠,慢条斯理的套在手腕上,\"跑不掉的。\"
唇角带笑的点燃一根烟,“疯狗最会咬住目标不放了。”
早知道,昨晚就直接吃掉了。
刚到商场停好车的禄爻,突然打了个寒颤,有脏东西么?
四周环视一圈,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看了眼时间,直奔女装店,换了一件不是很时髦、而且过分保守的高领长袖连衣裙,
她虽然很喜欢身上这件修身短款吊带连衣裙,恰到好处的剪裁,和简约的设计,把自己的优点全部展现,
不过这种张扬的款式,不太符合她山里来的、没见过世面的保守形象。
而且,谁让那条疯狗连脚踝都不放过!
她只能选了一套长度能盖住脚踝的连衣裙,为此尺码也特意选大了。
在店员暴残天物的眼神中,禄爻又随意买了件女士外套后,直奔停车场。
“总有刁民要害朕。”禄爻拎着购物袋,又捧了一大束玫瑰,念念叨叨的走向停车场,
昨晚开始,她就总有种被盯上的感觉,还是甩不掉的那种。
一定要相信女人的直觉,
尤其是会卜卦的、女人的直觉,
禄爻只想赶快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好好坐在车里算一卦。
然而刚走到停车位,就收到贺言辞的信息:‘还有十分钟。’
“说刁民,贱民到!”禄爻骂骂咧咧的,把手里的东西扔到后备箱,
禄爻一脚油门,直奔本市最大的商务会所——宵金海岸。
顾名思义,宵金海岸是挥金如土的名利场。
在三十楼的宵金海岸,不乏各种大佬、富二代、明星的身影。
五楼的包间内。
“贺哥,就为了给雅瑶姐送件衣服,深更半夜的,你一个电话就把禄爻叫来了?”
贺言辞看眼表,“她既然想嫁给我,就要做好准备。”
“这才一个月,你就把玄门大小姐训练成这样?”
“如果真是玄门大小姐,就不会被扔在山上十六年了。”贺言辞想起那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女人,不屑的轻嗤一声,
“她只是姜家用来讨好贺家的狗。”
“贺家不是已经有一条疯狗了么!”
屋内哄笑不止,偶尔夹杂着女人矫揉造作的声音。
此时站在门外的禄爻,一手抱着半人高的玫瑰花束,一手拎着女装袋,
未施粉黛的小脸,白净透亮,五官比例比刻画的还要精致,
听着门内刺耳的嘲讽,浓密睫毛下的那双狐狸眼,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言辞、这样说一个女孩子不太好。”一道清冷的女声,打断了屋内的玩笑;
“我只能做到对雅瑶温柔。”贺言辞温柔的开口,引得屋内顿时哄声四起。
禄爻唇角翘起,露出撩人的笑容,
低头看了看鞋尖,随后毫不犹豫的一脚踹在大门上。
“砰!”
门被踹开,不小的声音打断了屋内的和谐,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门口,
“你是谁?”秦雅瑶微微皱眉,盯着门口的女孩,
“姜家的狗。”禄爻脸上挂着得体微笑,走上前拿出包装袋里面的外套,“这是秦小姐需要的外套。”
“不会敲门么?”贺言辞语气不善的接过外套,披到秦雅瑶肩上,
又随手抓起一旁的外套丢到禄爻身上,“洗干净送回来。”
全程一个眼神都没有给禄爻,高高在上的态度就像对待佣人。
禄爻手忙脚乱的将外套抱在怀里,随即乖顺的低头,“好的。”
又柔声询问,“言辞哥哥,需要把玫瑰献给秦小姐么?”
贺言辞满眼秦雅瑶,随意的抬了下巴,
禄爻恭敬的弯腰,将玫瑰递到秦雅瑶面前,
秦雅瑶并没接,只是默默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因为屋内灯光昏暗,她看不清禄爻的长相,
不过看着那不合体的连衣裙,款式无趣又死板,行为举止也畏手畏脚的;
她下意识的认为,禄爻不过跟自己一样,长得只能算的上端正。
“你是姜家的人,为什么姓禄?”
“我随母亲的姓。”禄爻没有表现出一丝的不耐烦,只是像个丫鬟一样,低着头保持送花的姿势,怯懦的回答。
“你不用自卑。”秦雅瑶抿了口酒,
大底是被极度厌恶的孩子,才会上不了族谱,只能随母姓。
“是。”禄爻的腰又弯了几分,她从哪儿看出来她自卑的?
不过由此看来,这个女人并不在豪门圈子里,
禄氏血脉必须姓禄,
这是圈内公开的秘密。
“既然来了就一起玩吧,女孩子多见见世面还是好的。”秦雅瑶嘴上说着关心的体己话,
可是自带优越感的语气,早就出卖了她看不起禄爻的想法。
按照贺言辞的说法,禄爻在山上呆了十六年,恐怕连学都没有上过,
而她作为贺言辞的白月光,不仅学历高,还出国镀金,像禄爻这种土里土气的山里人,怎么能跟自己比。
“这种地方,不适合我。”禄爻强忍抬得发酸的手臂,举着玫瑰往前伸了伸,
屋内都是帝都有头有脸的二世祖,他们非常乐意看女人言听计从的样子,
尤其是禄爻这种身背世家光环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适合你呢……”其中有人不怀好意的说着,
随即引得屋内哄堂大笑。“而且,听说你什么都不会,万一哥哥能帮你注入神魂呢。”
角落里左搂右抱的男人,油腻的搓搓手,他还没试过山里来的女人呢。
“她不过就是姜家送来的一条狗。”贺言辞搂着秦雅瑶,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眼神晦暗不明的盯着禄爻,“你要喜欢、送你玩玩。”
男人闻言,恶劣的吹了声口哨,“既然是狗,叫声来听听。”
禄爻缓慢的抬起头,嘴角明明依旧带笑,却散发着平静的疯感,
“需要么,言辞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