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清月盯着楼珩，莫名有些紧张，这还是楼珩第一次在她面前谈起过往。
南宫清月以为自己只是好奇，连零食也不吃了，竖起耳朵，想听听楼珩怎么说。
楼珩听到许沐凡这样问，认真思索了几秒，轻声反问：“不甘心又能怎样？”
“你们都觉得，是我帮了她大忙，毕竟，我帮她找来了阿月，如今还找到了蛊虫的解法。”
“实际上呢，这三年，楼氏开发上市的中药，这些年的医援，都离不开她的支持。”
“若不是她，楼氏不可能发展得这么好。”
楼珩不知想到什么，怅然若失地道：“她从不欠我什么。”
许沐凡听完，看了眼楼珩，脸上露出同病相怜的神色，颇有几分惺惺相惜的味道。
若不是明曦，自己早就深陷娱乐圈的漩涡无法自拔，哪能有如今闪闪发光的星途。
许沐凡叹息道：“她也不欠我什么。”
楼珩和许沐凡脸上的神色看起来很奇怪，南宫清月完全看不出他们两个现在到底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忍不住问道：“所以，你们是希望明曦姐欠你点什么吗？”
这话一出，楼珩和许沐凡同时愣住，过了几秒，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
许沐凡低头喝他的奶茶，没说话。
楼珩无奈地看了南宫清月一眼，“你还小，有些事情，以后就明白了。”
南宫清月满脸问号，反驳道：“我不小了。”
楼珩摸了摸她的脑袋，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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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6号，多云。
太阳隐藏在厚厚的云层后面，偶尔才探出个头，不过短短一瞬，又缩了回去。
空气比往日都冷，不过看起来也没有下雪的样子。
明曦站在窗边，盯着院里的柿子树看了许久，不由得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
可惜了。
还以为今早起来，可以看到雪压枝头柿子红的场景呢。
“姐姐，我真的不能陪你一起去吗？”
熟悉的气息将她包围，商辞从后面拥着她，低头在她颈间眷恋地轻吻。
明曦任由他亲，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乖，听话，我很快回来。”
明曦再也不想让他的商商见到江国华那张恶心至极的脸，一眼都不行。
商辞抿了抿唇，“好吧。”
下午四点，帝都一家高级咖啡厅，明曦和江国华相对而坐。
咖啡厅已经被提前清场，门口的保镖相互对峙，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江国华扫了一眼满地稀碎的纸片，拍桌而起，怒道：“臭丫头，你别太过分！！”
“这份婚前协议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改了，你还要怎样？！！”
明曦懒得跟他废话，言简意赅地道：“很简单，联姻就此作废。”
“我会带商辞回A市，他依旧会和我结婚，但不是以江氏继承人的身份，而是以商辞的身份。”
江国华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董，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明曦淡淡开口：“三年前，若非你以他的性命做要挟，你以为我会让商辞离开我身边？”
“我养了十年的宝贝，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做他的主？”
江国华震惊地看着她。
所以，她之前说的那些，都是假的？
那她的目的是什么？
江辞。
不对，如果是这样，她完全一开始就可以这样做，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江国华想不明白，不过，无论怎样，他是绝对不会让她带走江辞的。
江国华看着明曦，冷冷地道：“我是他爷爷，他身上流着江氏的血，继承江氏是理所当然的事。”
“明曦，你没有资格这样做，我也不会允许你这样做。”
“爷爷？”明曦不屑冷笑，一想到商辞受过的苦楚，怨毒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江国华的脸上，轻飘飘地反问：“江董，你扪心自问一下，你配吗？”
“至于你同不同意，于我而言，都无所谓。”
“我今天来，就是正式通知你一声：我要带他回家，谁也拦不住。”
江国华听到这番狂妄的言论，只觉得气血上涌，语气狠戾地道：“明曦，如果你非要这样做，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客气？”明曦讽刺地笑了笑，“江董，你可能还没认清目前的局势。”
“如今，是你要求着我高抬贵手，放江氏一马。”
明曦看了眼旁边站着的沈听南，沈听南会意，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江国华的面前。
江国华低头扫了两眼，神色剧变，短短几秒，愤怒，挫败，狠毒等各种情绪在他脸上交替闪过，跟川剧变脸似的，十分精彩。
明曦心情愉悦地欣赏着他脸上变幻莫测的神色，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江董，如果你不想让江氏从云端跌入谷底的话，就别再整事儿。”
“否则，我不介意将这些东西公布于众。”
江国华咚地一声跌回椅子里，脸上隐隐呈现出几分灰败之色。
江国华眉心紧紧蹙成一团，丝毫不能理解，“你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让他回到你身边？”
明曦点头，“没错。”
江国华双目呆滞，喃喃道：“怎么可能呢？”
“你这样的人，这辈子都不会理解的。”
明曦站起身，居高临下地道：“江董，言尽于此。”
“唯愿此生，再也不见。”
一切尘埃落定，明曦只觉得浑身轻松，偏头对沈听南道：“听南哥，我们走吧。”
沈听南笑着点头。
两人走到门口，身上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笑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明曦，你以为没有我从中阻拦，你跟那小子就能长长久久地生活在一起吗？”
“简直是痴人说梦。”
“即便我什么都不做，他也活不了几年了。”
明曦心脏停滞了几秒，骤然转身，凌厉的目光直直看过去，“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