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粒金丹吞入腹,始知我命不由天。赫赫金丹一日成,古仙垂语实堪听。若言九载三年者,尽是迁延款日辰。大药修之有易难,也知由我亦由天。”
星期五的夜晚,夜幕如墨般缓缓铺开,将世界温柔包裹。云清独自在厨房煮了一碗鸡蛋面,暖黄的灯光洒在她专注的面庞上,水汽氤氲,升腾起家的烟火气息。吃完后,她来到院子里消食,微风轻拂,带来夜晚独有的凉爽。
月光如水,倾泻在院子的每一个角落。云清的目光落在妈妈精心栽种的盆栽上,却见它们皆有不同程度的枯萎,叶片泛黄蜷缩,毫无生机。曾经,妈妈悉心照料这些绿植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如今却只剩眼前的衰败,这景象如同一把锐利的刀,直直划开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勾起那些伤心往事。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心底涌起一阵酸涩,拿起一旁的水壶,动作轻柔地给枯萎的盆栽浇水,每一滴水珠落下,都似承载着她对过去的怀念与感伤。
就在这时,院门突然“滴滴”两声,清脆的声响打破了这份静谧。云清下意识地回头,看到师父晋宴风的车子静静停在门外。她连忙抬手按动开关,大门缓缓自动打开。
晋宴风将车平稳地开进来,停好后,戴着口罩从车上下来。云清迎上前,将他请进屋内,疑惑地问道:“师父,你怎么来了?”
“修炼。”晋宴风声音低沉,取下口罩轻声作答。
云清转身给晋宴风倒了杯水,说道:“师父,你坐会,我浇花就来。” 晋宴风微微点头,目光开始打量起云清家布置的聚灵锁灵阵。
云清回到院子,快速浇完花后,走进屋内,将客厅和餐厅阳台的窗帘一一拉上,随后打开璀璨的水晶灯。她看向晋宴风,开口说道:“师父,帮我把茶几搬到我外婆房里去。” 两人齐心协力,将茶几搬走。之后,云清又前往储物间,搬出一张草绿色的大地毯,铺在沙发前面。
一切准备就绪,云清与晋宴风一同置身于聚灵锁灵阵下,背贴着背席地而坐,开始潜心修炼。刹那间,头顶上方,阴阳双鱼飞速旋转,形成一个巨大而神秘的灵气漩涡。纯净的灵力丝丝缕缕,如同灵动的精灵,迫不及待地直接钻进两人的体内。
灵力初入经脉,带来一阵酥麻之感,像是无数只轻柔的小手在轻轻抚过。随着灵力不断深入,经脉像是被一股温暖而强大的力量包裹,原本有些凝滞的气血也开始加速流动。每一丝灵力在经脉中运行,都如同一场细密的春雨,洗刷着经脉内沉积的杂质,那些平日里难以察觉的细微污垢,在灵力的冲刷下纷纷剥落,化作一缕缕浊气从毛孔中排出。
两人沉浸在这奇妙的修炼状态中,呼吸变得悠长而深沉,每一次吐纳都与灵力的运转完美契合。云清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与晋宴风之间仿佛建立起了一种奇妙的联系,彼此的灵力相互呼应、交融。这种合修的速度,比起单独修炼实在是不可同日而语,很快就恢复到了平时的三倍效果。他们不断地积累灵力,每一次灵力的涌动都让他们距离下一次突破更近一步,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黎明的曙光,只等那最后的契机,便能一举冲破屏障,达到更高的境界 。
一个小时转瞬即逝,静谧的房间里,灵力的流动逐渐平缓。晋宴风体内的灵力趋近饱和,感受到每日吸收的上限已至,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修炼后的沉稳与疲惫:“抱灵守心,纳灵入体,今天就到这吧。”
云清闻声,乖巧地顺从,慢慢收敛体内还在跃动的灵力。随后,她伸手拿起旁边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着时间:“九点了,师父你饿不饿?我下面条给你吃。”
晋宴风轻轻摇头,语气中透着倦意:“不饿,我有点累了,今晚就在这里睡。”说着,他的目光直直地看向云清的双眼,那眼神里似乎藏着些别样的情绪。
云清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眨眨眼,而后连忙应道:“那你睡主卧,我给你铺床。” 说完,便麻溜地行动起来,翻箱倒柜地去找干净的床单被褥。找齐后,又转身去柜子里翻出一条崭新的毛巾,一路小跑着来到晋宴风身边,说道:“你先去洗澡吧,洗发水香皂你就用我的。” 说罢,便带着晋宴风来到浴室门口,接着又快步走到鞋柜前,找出一双客用拖鞋,略带歉意地说:“将就穿吧,码数有点大,这是44的。”
晋宴风嘴角微微上扬,心情似乎不错,接过拖鞋后,便关上了浴室门。
云清回到主卧,开始认真铺床,一边整理着床铺,一边在心里犯嘀咕:事出反常必有妖,师父向来独立又自律,今天突然说要留宿,还这么直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晋宴风刚刚看向她的眼神,越想越觉得疑惑,手上的动作也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直到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才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晋宴风抬手,修长的手指拿起香皂盒中的香皂。指尖触碰到香皂的瞬间,一想到这是云清用过的,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受,如同春日里疯长的藤蔓,毫无征兆地在他心间蔓延开来。他微微一怔,脑海中不禁自问:自己这是怎么了?
记忆的洪流瞬间将他淹没,往昔的画面如走马灯般在眼前浮现。曾经,师徒二人在修炼的疲惫后,亲密无间地依偎在一起,互相汲取着对方的温暖与力量。那时的时光纯粹而美好,每一个眼神的交汇、每一次不经意的触碰,都充满了信任与依赖。可前段时间,他却鬼使神差地觉得这样的亲密不合时宜,刻意保持着距离。如今想来,那些顾虑是多么的荒谬。此刻,他满心都是对曾经亲密无间相处的怀念,无比渴望能像从前那样,毫无顾忌地和她靠在一起。
思绪继续飘飞,那恍如梦境般的亲吻,还有在奇妙境界里的神交,每一个细节都无比清晰。亲吻时,她柔软的双唇传来的温度,带着少女独有的芬芳,让他心醉神迷;神交时,两人灵魂深处的交融,那种前所未有的契合,仿佛世间万物都不复存在,只剩下彼此紧紧相连的灵魂。
晋宴风深吸一口气,试图稳住自己如脱缰野马般的思绪。温热的水流从花洒中倾泻而下,打在他的身上,却无法浇灭他心中那团炽热的火焰。他紧紧握着香皂,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那些关于云清的画面,却如鬼魅般挥之不去 。
云清洗完澡,热气腾腾地从浴室走出。她身着宽松的短袖,恰到好处地勾勒出胸前轻盈饱满的曲线 ,下身的热裤将挺翘圆润的臀型展露无遗,双腿笔直修长,线条紧致流畅,肌肤在灯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正在客厅看电视的晋宴风不经意间抬眼,瞥见云清的瞬间,呼吸陡然一窒,目光像是被磁石吸引,再也无法移开。
云清浑然不觉晋宴风的异样,兴致勃勃地展示起自己的御火术。只见她调动头顶灵力,灵力化作丝丝热气,均匀地包裹住湿漉漉的头发。不过短短一分钟,水汽不断蒸腾,原本湿漉漉的头发就变得干爽柔顺。她笑着看向晋宴风,眼中满是得意:“怎么样?这法术太好用了。”
说完,云清径直走过来,伸手关掉电视,带着浓浓的困意说道:“睡吧,睡吧,太困了,都十点了。” 还没等晋宴风回过神,就被她半推半就地推进了房间。
房门缓缓关上,隔绝了两人的身影,可关不住晋宴风那颗躁动的心。他的耳畔还回荡着云清软糯的声音,脑海中全是她刚刚的模样,心跳如雷,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
星期六的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大地上。云清家中,厨房飘出阵阵诱人的香气,云清大显身手,煮了两碗色香味俱佳的鸡蛋面。师徒俩吃完后,分别开车出门。
云清开启了忙碌的查店之旅,从这个店奔赴那个店,一路马不停蹄。在各个店铺之间穿梭时,中饭和晚饭她都在店里简单解决。每到一家店,她都会仔细检查各项事务,与店员耐心交流,关注店铺的运营情况。
晋宴风则前往工作室,查看近期工作的进展以及广告代言的谈判进程。他在会议室与团队成员们深入探讨,分析各项数据,对每一个细节都严谨把控,特别是纳税方面。期间,他看到云清发来的消息:“师父,你要在外面吃饭喔,我打算在店里吃。” 结束一天的工作后,晋宴风在工作室吃了晚饭才离开。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云清回到家中,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她洗漱换上睡衣,准备练习御灵术。与此同时,晋宴风穿着清爽的短袖短裤,在客厅里与她一同沉浸在修炼的氛围中。尽管天气炎热,可身为修真者的他们,体内灵气流转,并不觉得丝毫闷热。
“苹果!来!” 云清集中精神,意念引动灵力,试图将桌上的苹果隔空拽到手中。只见苹果缓缓升起,在半空中晃了晃,却还是掉落在地。她眼神坚定,没有丝毫气馁,继续全神贯注地练习。终于,在又一次的尝试中,她成功地把苹果隔空捡到手上。云清笑着看向晋宴风,说道:“师父,苹果摔坏了,你吃吧。” 晋宴风嘴角上扬,轻哼出声,“你可真孝顺。” 最后,两人分吃了这个苹果,随后一起坐下来,进入修炼状态。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到了凌晨一点。万籁俱寂,云清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中,突然,小草莓急切的呼喊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主人”“主人”。云清被这声音从睡梦中唤醒,迷迷糊糊地问道:“怎么了?草莓?”
“主人!快去救祁阳,他喝多了,有人要把他带走,祁阳清白不保,你快点去救他。” 小草莓悬浮在空中,一本正经地说着,稚嫩的声音里满是焦急。
“什么?怎么回事?” 云清瞬间清醒,从床上坐起。
“他在夜色兼职啊,今天有个女的让他喝了很多酒要把他带走。” 小草莓一边转着圈,一边催促道,“快点啊,主人。”
云清迅速起床换衣服,一边换一边问:“你怎么和祁阳这么熟了?”
“我到处逛,看到的呀,赵婷她们也看到了。”
听到赵婷的名字,云清瞬间沉默不语,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赵婷,那个撞死她爸妈和外婆的凶手,她能容忍赵婷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已是自己的极限。
云清拉开房门,与此同时,晋宴风也拉开了自己房间的门。看到云清一脸焦急的模样,晋宴风问道:“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我去找祁阳啊,小草莓说他喝多了。” 云清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向浴室柜,拿了皮筋将头发梳起来扎好。晋宴风见状,默默回房戴好口罩,出来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星期六的夜晚,华灯初上,夜色酒吧被霓虹灯光笼罩,喧闹的音乐声震耳欲聋。祁阳如往常一样在夜色兼职,忙碌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今晚,烟姐又来找他订包厢,一口气定下了楼下最大的天王台和楼上的赫拉包厢。刚开场,包厢里就点了十多万的酒水,光是提成就有五千多。烟姐全名楚烟烟,也就二十五六岁,她妈妈经营着一家高档美容院,她带来的客人都是美容院的重要客户,每年在美容上的消费都是百万起跳。那些私密项目更是价格不菲,像私处推油、蛋白质美容这类,一张体验卡就要好几万。
赫拉包厢里,酒过三巡,气氛愈发热烈。女人们和男模们相拥而坐,欢声笑语不断,有人在兴致勃勃地聊天,有人随着音乐放声高歌,甚至还有几对在昏暗的角落里忘我地接吻,这样的场景在夜场早已屡见不鲜。楚烟烟坐在沙发上,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眼神时不时落在正在包厢里倒开水的祁阳身上。
坐在楚烟烟旁边的晨姐眼尖,一下子就察觉到了她的心思,凑近她耳边,笑着说:“烟烟,干嘛一个人喝闷酒呀?再叫个帅哥进来玩玩。”楚烟烟没说话,只是微微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祁阳。晨姐瞬间心领神会,扯着嗓子喊道:“倒水那小帅哥,过来一下!”
祁阳听到喊声,放下手中的水壶,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和煦笑容,快步走了过来:“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
“小杨是吗?我们烟烟可没少给你捧场,每次来你连杯酒都不陪我们喝,你觉得这样合适吗?”晨姐似笑非笑地看着祁阳,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意味。
“可是我还要工作……”祁阳面露难色,试图解释。
“不用你倒水了,再喊个服务员进来就行。”晨姐直接打断他的话。
“可我不陪客人喝酒……”祁阳还想坚持。
晨姐眉头一皱,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换上一副不悦的神情:“小杨,你太不够意思了啊。”说着,她拿起桌上倒满洋酒的酒杯,递到祁阳面前,“小杨,来,姐敬你一杯,干了!”
祁阳站在原地,进退两难,心中暗暗叫苦。在这夜场之中,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接过了酒杯。
一杯接着一杯,祁阳本就没什么酒量,很快就感到天旋地转,意识渐渐模糊。晨姐见状,向楚烟烟挑了挑眉,眼神里满是促狭:“喝多了,赶紧带走吧。”
夜色酒吧的工作人员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楚烟烟费力地扶起祁阳,让他在垃圾桶旁吐了一会儿,随后在晨姐的帮助下,半拖半拽地将他往自己的跑车走去 。
“祁阳!”一声娇喝骤然响起,划破夜色的嘈杂,瞬间打断了楚烟烟和晨姐的动作。祁阳脑袋昏沉,意识迷糊,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下意识地喃喃喊道:“云清……”
云清站在不远处,胸脯剧烈起伏,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随后大步朝着三人走去。她眼神坚定,直视着楚烟烟和晨姐,大声说道:“你们要把我男朋友带哪里去?”
楚烟烟闻言,秀眉紧紧蹙起,满脸的不悦与质疑,反问道:“你男朋友?关你什么事?你谁啊?”
晨姐也赶紧上前,张开双臂拦住云清,脸上堆满假笑,试图糊弄过去:“你认错人了,这是我们烟烟的男朋友,他喝多了,我们要回去了。”
“祁阳!你还不快过来?”云清根本不理会她们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伸手猛地推开晨姐。这一推看似随意,实则蕴含着不小的力量,晨姐只觉一股大力袭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趔趄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她满脸震惊,眼中满是惊疑不定,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竟有如此大的力气。
云清趁着晨姐和楚烟烟愣神之际,一个箭步上前,伸出手臂稳稳地架住祁阳的胳膊,将他的身体往自己这边一拉。祁阳像是找到了依靠,下意识地往云清身上靠去。楚烟烟见状,急忙伸手想要拉住祁阳,嘴里还喊着:“你干嘛,把人放下!”云清侧身一闪,轻松避开楚烟烟的手,同时抬起另一只手,用力一挥,一股无形的劲道将楚烟烟逼退了几步。
此时,祁阳的身体几乎全部重量都压在了云清身上,但她咬着牙,稳稳地撑住。她半扶半抱着祁阳,一步一步地往外走去。楚烟烟和晨姐回过神来,想要追上去,云清回过头,眼神冰冷地扫向她们,“再上前我就报警了!”
两人被吓得不敢再往前一步。就这样,云清顺利地从二人手中将祁阳带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