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闻乐了:“其他人看就要收费?”
秦楚和故作沉思状:“欣赏艺术品当然要收门票钱。”
修闻故意凑近,佯装不满:“艺术品先生,你的头发是湿的,我的裤子被你弄湿了。”
“什么你的,这是我借你的。”秦楚和恶意蹭了蹭,把水渍全擦在了他身上,“换一件不就好了?”
不穿也行,反正睡衣够长。
说罢他便突然出手往修闻腰间挠去,突如其来的攻击让后者措不及防,他被按在床上挠得哈哈大笑,秦楚和趁机收回借出去的裤子,随意一丢,就这么让它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吃灰。
修闻顿时急眼,想模仿对方的行为却落了个全输!根本挠不到对方!他眼睛一转,一鼓作气冲向裤子,却被秦楚和拉住脚腕拖了回去。
“你要这么玩儿是吧?”
修闻突然恶狠狠回头,一口咬住秦楚和的下唇!后者睁圆双眼,手上的力道随之一松,双手挪位,抱住修闻来到窗边。
窗外没有防护栏,楼下就是地面,十几层的高度足以人头晕目眩,心跳加速。
修闻被架到窗沿上,双唇未分,心跳瞬间超百!他加大力道抓紧对方,生怕秦楚和一松手把他扔下去。
秦楚和松口轻笑,单手托住修闻的后背故意把他往外压,吓得他脸色煞白胡乱求饶。要知道他半个身子都在外面,但凡俩人中有人松手,他都得直接掉下去。
“别玩了!真的要掉下去了!”修闻有点喘不过气,恐高症爆发。
“别担心,这很牢固。”
修闻此刻真的很想往秦楚和的笑脸上打一拳,但他一动手就会摔下去,为了小命他绝对不会这么干。刺激的场面持续十几秒,修闻忍不住朝下一看,排排树木就像一颗颗绿豆,让人想象不出它们原来的大小。
心脏在刹那间疯狂加速,修闻感到一阵飘然,仿佛人在半空浮动,他的意识断绝一瞬,手指的力气随之一松,整个人向外仰去!
秦楚和一惊,瞬间用力拉住修闻,将人抱回屋里。
回屋后的修闻一声不吭,似乎还没有缓过神。好一会儿后他才捂住还在狂跳的心口,喃喃自语:“我不想死。”
秦楚和蹲下身,愧疚的面容带了几许认真:“对不起,你不会死。”
修闻本就喝过酒,再加上这么一刺激,眼神都有些涣散,他闭眼小声道:“谁知道会不会哪天又死了。”
这句话声音很小,小到不凑在耳边几乎听不见,可秦楚和还是准确地捕捉到了信息,惊讶的神色一闪而过:“又?阿闻,你看着我,为什么是‘又’?”
修闻又惊又怕,对他的怒意还没消散,根本不想搭理他。秦楚和意识到了严重性,连声道歉讨饶,表示自己再也不会开这种玩笑,安慰道歉了好一阵才听到修闻淡淡道:“没事。”
刚才真的差点吓死修闻,这比游乐园的过山车和大摆锤还要刺激十倍。
“为什么要说‘又’?”见人终于放松下来,秦楚和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脸,迟疑片刻,然后问出了心里的问题:“你是不是……死过了?”
这个问题一脱口,俩人都愣住了。
正常人不会问别人这种问题,这又不是什么鬼怪玄幻世界,这么离奇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现实中。
想也知道不可能,但秦楚和问了。
修闻僵硬地蠕动嘴唇,眼里都是不明的情绪,他缓缓道:“你为什么问这个?”
“我做过一个梦,梦境很真实。”秦楚和顿了顿,似乎想起了恐怖的事,“梦里的你出了车祸,死了。”
修闻心脏一抽,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车上原本还有我和姜宇齐,车子故障翻出高速后我闻到了汽油味,姜宇齐被撞晕了,我只能把他先抱出去,然后……车子爆炸了。”
“我冲回去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你了。”
“梦里的我好像很讨厌你,做了一些伤害你的事,我甚至知道车子有问题……但我不知道为什么认定那是你的阴谋,所以我故意没管,只把对车子动手脚的人拍了下来,想等你阴谋得逞再揭露你,把你拖下来。”
修闻捂住额头,打住他:“等等……为什么别人对我的车动手脚,会是我的阴谋?”
“梦里的我以为你想自导自演陷害别人……”
一阵头晕目眩后,修闻让他继续说。
“但你死了,为了避免过度影响我和姜宇齐,这件事被我爸和姜赫压了下去,并对外宣称是我家的一个司机出了车祸。你家只有修晨知道这件事,我让他不要告诉你爸妈,就说你被派到国外工作了。你爸妈年纪大了,我怕他们受不住。”
“他和我打了一架,要报警,但警察早就来过,对车子动手脚的人也早在一个星期前就死了,警察查遍他的电子设备和行动记录都没找出任何异常,就像……临时起意弄坏你的车子。”
“我们给了你家一大笔钱,说这是你在国外的奖金。我们找到一些……你的肢体,消息被压下去后是修晨带走了你的骨灰,后面很多事情都是他处理的。你有写日记的习惯对吗?梦里的修晨把你的日记给我了。”
“你写了很多有关我的事,真的很多。”
“外面没什么人知道你死了,你离开后的第三个月,姜家公司又出现了高层文件泄露问题,他们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抓到人,姜赫质问他们的时候我也在。”
“他们说,又是你指使的。”
“可你都离开很久了。”
一个死人又怎么会指使活人做这种事。
“这件事根本瞒不住,你爸妈还是知道了……后来我翻遍手机也没找到一张你的照片,我去你的社交帐号搜,但……”
“你的社交帐号也没有你的照片,我去跟修晨要,他骂了我,说你从来不拍照,然后把我拉黑了。梦里的你离开后,几乎什么都没变,却好像什么都变了。”
“我不清楚梦里的自己是种什么心情,根本说不清楚,只是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秦楚和无比认真地抓住他的手,把脸贴在他的掌心道:“我惊醒后只觉得那是一场噩梦,可当时的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你,怎么会做这种梦呢……我依旧把它当做噩梦,直到我在你的房间看见了那本日记,封面和梦里的那本一模一样。”
“你告诉我。”秦楚和双眸深沉,“为什么要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