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环提示有一条新消息，盛瓷点开看，是一条好友验证。
是佘揽迎。
猎人考核结束之前，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佘揽迎说要和他合作完成悬赏。
盛瓷点了通过，那边立即发来通讯：【你火了盛瓷！】
盛瓷给他发过去一个问号。
佘揽迎直接给他转发了一条链接。
联盟论坛。
「论猎人考核能有多卷！今天我来为大家介绍一个开创者，开战舰通过考核第一人——昨天来自16考场的盛瓷！」
帖子写了他和佘揽迎开始扮猪吃老虎的详细过程，当然大部分是猜测。
评论区有不少昨天的考生，将盛瓷的“传说”详细描述了一通。
【哈哈哈，这回是真学到了，武器栏的战舰上来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买吧。】
【其实不是，之前有个人买过，但不会开，最后连考核都没通过。】
【学到了，但无用，因为我也不会开，这玩意能是轻轻松松就开起来的吗！】
【已经工作三年的人路过，你们说的这位考生确实厉害，我到现在都还不会开呢。】
【回复楼上的，其实开起来不难，战舰的战斗力根本不是普通武器能比拟的，就是这玩意对精神力要求贼高，稍不留神不但打不了怪物还可能舰毁人亡。】
看到这里，盛瓷默默关了帖子。
手环上的时间显示九点半，盛瓷想起斯酎昨晚的嘱托，一阵懊恼。
是他先入为主，以为指挥官在开会，误解了指挥官的意思才害他提前进入易感期的。
他得给指挥官道歉。
这个想法冒出来后，盛瓷又想起斯酎还在易感期，立刻否定。
他不能靠近指挥官。
他得快点离开。
想到这里，盛瓷站起身，肩膀有些酸疼，是昨天被斯酎捏的，盛瓷没有在意。
他悄悄走出门外，决定先离开再通知斯酎和斯阙。
来到电梯口，盛瓷正准备按下电梯键，无意间听到上面传来声音。
是来自三楼的地方。
“斯酎，你到底要怎么样才算完？”斯阙的声音中带着无奈。
“永远不算完。”斯酎道，他的声音很沙哑。
“咱们需要谈一谈。”
“没必要。”斯酎的声音明显底气不足。
“为什么？”斯阙拔高了嗓音。
没有别人在场时，两人也撕开了表面的伪装。
斯酎没说话。
盛瓷听到斯阙叹了口气，很近，大概两人忘记了关门。
“你说话。”斯阙道。
盛瓷有些想笑，在外人面前冷漠不可一世的指挥官先生，在亲姐面前居然这么乖。
“咱们两个没什么好说的。”一阵布料摩擦的声音传来，盛瓷猜测是指挥官走了几步。
“那盛瓷呢，他可是有着治愈精神力的omega，你不能拿他和其他人比。”
斯酎没有应声。
斯阙继续说：“昨天晚上你把他带回来，是出于什么目的？”
斯酎还是没有说话。
盛瓷却愣住了。
斯阙道：“你是想试探他吧，你明明知道他刚二次分化，还把他带过来，以你的信息素浓度，就算开启了隔离模式，他也很难不受影响。”
“斯酎，现在已经不是前两年了，没有那么多感染者，联盟已经多久没有过治愈精神力的omega了，靠残存的那几朵丝芽花，咱们还能度过多久，你仔细想想。”
“这几年要不是陆寻在身边时刻提醒着你，你早就因过失被投诉一百回了。”
盛瓷没有再听下去。
也没有再听下去的必要。
他以为……他终于遇到了一个愿意相信自己的人。
就在昨晚，他还自以为与指挥官很熟了，还想找他帮帮自己的……
心脏有种空落落的难受，盛瓷心不在焉地离开第一别墅区，坐上回家的悬浮车。
盛瓷看着窗外，天空被能量网笼罩，灰蒙蒙的。
没有云，也没有风，这是一个人造的世界。
手环亮了下，是条推送。
令他没想到的是，刚才还尽是赞美的评论区，在一个匿名人士透露了盛瓷夏家假少爷的身份后就迎来了大反转。
【哈？夏家的假少爷，我就说他怎么都会开战舰了还需要参加猎人考核，原来是被人赶出去了】
【小少爷还给我们穷人抢资源，要是都像他这样，我们还有什么活路啊】
【夏家培养了他这么多年，最后居然还分化成了c】
【烂泥扶不上墙】
【偷别人身份的小偷】
【我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被错当成大家族的少爷】
【真少爷太惨了，投了个好胎却被夺走这么多年人生】
谩骂越来越难听，盛瓷收起手环，默默站在原地。
这种事情在前两年是绝不会发生的，但今时不同往日，自从能量网被加强后，联盟内越来越安全，曾经紧张的气氛也在五年的平静下变得松懈，网络再次风靡了。
不少人都开始口诛笔伐起盛瓷。
在一些人口中，他甚至成了比异族与感染者还要不能忍受的存在，极力要为真少爷讨个说法。
要说这件事没人授意，盛瓷是不相信的。
他不是夏瓷，这种事情前世他早已经历过，开始只是几个人造谣，传到最后就没有人会听解释了。
比起看一个人被如何捧着，大部分人更喜欢看一个人是如何被踩在脚下的。
夏瓷被赶出夏家后，有不少人都在明里暗里看他的笑话。
夏瓷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但脏水却无穷无尽被泼在他身上，太多人想看他被踩在泥里了。
盛瓷用手指在口袋里的项链上摩挲了几下，眼神暗了暗。
.
回到家，盛瓷试着拨通艾米莉的通讯，但结果和三天前一样。
他眉头皱了皱，总感觉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盛瓷接到了佘揽迎的通讯。
“盛瓷，那些评论我看到了，太可恶了，明显就是有人嫉妒你得了第一，故意泼脏水嘛。”
盛瓷：“我知道。”
“那怎么办？”佘揽迎比他还着急。
“不办。”盛瓷语气平和。
“啊？你不生气吗？”
“生气的。”盛瓷说。
但比起被人欺骗，这些根本不算什么了。
一开始，就是他想错了。
盛瓷以为指挥官让自己用他的战舰学习，相信自己，收留自己，帮助自己，是和其他人不同的。
但不是——指挥官只是在找理由接近他，监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