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时已经是中午了,时新雨在厨房里忙活着,麻利的做了个猪肉白菜炖豆角。
十安刚背了一筐洗完的萝卜过来,锅里的猪五花混着辣椒的香味噼里啪啦的,十安把头凑过来狠狠吸了两口。
时新雨把他脑袋按到一边,倒了三碗开水进去,把锅盖盖上了:“再等下,最多一刻钟。”
时新雨盖上锅盖之后搅和了一碗面,围着锅贴了一圈小饼。
中午两人大吃特吃了一顿,时新雨咂咂嘴,没粉丝啊,要是有粉丝这一锅就齐活了。
吃完饭两人一起连切带洗的处理了小山这么高的萝卜,弄完之后,十安把晾在院外的豆角和干鱼都收到了东厢房里。
秋收这二十多日,两人已经晒出来30多斤干豆角,三斤重的鱼也腌了二十多条,收了30斤左右的干鱼。
现下这些鱼干都鱼尾朝外整整齐齐的码在筐里,加上还有好几架没来的及收的干豆角,看着确实稳稳的安心。
这几日的晚上时新雨都把油灯拨的尤其亮,今日缝两只袖子,明日缝两片前襟,终于慢工出细活的把她的两件袄子和她和十安两人的棉裤赶出来了。
都是今年新下的棉花弹得夹层,里子是藕色的棉布,柔软亲肤,面子是结实的云纹面料,时新雨摸来摸去喜欢极了。
两人的棉裤都是灰黑色的云纹布,时新雨本想在裤缝缝两个裤兜,但想想还是算了。
她站在床边一件件的把棉衣抖了抖,十安将她抖过的棉衣捋平,叠起来收到了木箱子里。
时新雨打了个哈欠碎碎念道:“等天再冷一些我们便盖那床厚棉被,你记得提前把被子拿出来晒晒。”
十安嗯了一声:“还有一个垫被,若是到了三九,我们就垫两床垫被,盖两床被子,肯定不会冷了。”
萝卜小山一样堆着,两人看着心中不自觉着急,每日从早到晚的洗切晾晒,没要几天就处理的差不多了。
时新雨每晚取出一两百斤揉搓调味好装在木桶里,等着逢集的时候拿去集上卖。
其实每集能收入二三两银子,但好几天下来,竟一分钱也没存到,全由着两人屯过冬物资了。
第一趟卖了3两银子,两人在粮油店花了1两银子买了150斤大米,又花了1.5两买了200斤黄面,剩下的500文买了50斤糙米。
第二趟花200文补齐了20斤黄豆,这样冬天也能吃上鱼肉炖豆腐。
又买了30斤菜油,本来20斤也够两人吃半年的,但店家说30斤为一桶,时新雨看了看盛油的木桶,很是扎实的样子,干脆买了一整桶。
又花了200文买了一只大号的搪瓷罐子,到时候从孙阿公家买些猪板油,自己在家练荤油就行。
又去了上次的酒肆买了2斤酒,1斤黄酒1斤烧刀子。
终于第一次余钱,剩下了500文。
第三趟去买了十来斤细盐500文,20斤酱油600文,10斤米醋400文,10斤香油800文,白糖和红糖各买了5斤花了600文。
这趟花了3两银子,余下100文,时新雨花了十几文给十安带了根糖葫芦回去。
就这样一趟趟蚂蚁搬家一样,时新雨终于把冬天的吃食准备的差不多了。
还要去铁匠处打一口铁锅和一个小火炉,到时候寒冬就可以在西厢房烧炉子,上面坐一锅热水,烟囱直接从窗外伸出去,这样不仅屋子暖和,等除夕夜天寒地冻两人可以在厢房暖呼呼的吃年夜饭。
后来几次的钱终于一点点存上了,但打一个炉子估计也要1两银子。
午后的时候村里的木匠到家里来了一趟,是时新雨几天日定的一个2米长的多宝格做好了,或者叫置物架,很普通的料子,造型很大方,对称结构,中间还有2个带扣眼的箱柜,其他都是明格,东西放到上面一目了然。
这才4日过去,没想到已经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