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刚一身便装,拿着文件袋,伫立在高耸地大楼下。
徐谦得到消息下楼来接他。
跟在徐谦身后进入大楼,一路坐上电梯直达顶楼,徐谦把人领到办公室外转身离开。
“周总就在里面。”
段刚推门而入。
周益然坐在朝窗的沙发上,沉思着盯着对面的大楼。
听见声响,抬手看了看手表,“段局长,你真准时,刚好十点。”
段刚沉默地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把文件袋递给了他,“都在这了。”
周益然冷漠瞥了一眼他手中的文件袋,双手交叉看着他,“段局长,我很好奇,你真不怕我杀人灭口?”
对他来说,杀一个是杀,杀一对也是杀。
见他不收,段刚把文件袋收回来,放在膝盖上 ,凝着眸严肃地回答着他的问题。
“你是敢,但我不会让你这么做,无论是祝成和他家人还是我和我家人,只要有任何意外,你的事就会人尽皆知、沸沸扬扬。”
段刚在临省有个大学同学,也在市里做警察局局长,他敢来,就是做了十足的准备。
这份证据,要不是为了保护祝成和他家人,他也不会拿出来。
被人言语威胁,周益然心里十分不爽。
他暗暗咬着后牙,太阳穴青筋暴起,目光如刀射向段刚,似乎下一秒他就要爆起,把眼前的人狠狠撕碎。
警示的目的已达到,段刚也不屑用语言再去激怒他。
“周总,想必你应该会守诺。”
段刚拿起文件夹,放到他旁边,起身离开。
周益然轻蔑地用舌尖抵着嘴角,冷凌的目光扎在身旁文件夹上。
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怒火。
决心是要给段刚一些教训!
缓缓掏出了手机,拨通了刀疤的电话。
“这次下手轻点,让他躺个半年就行。”
对面草草挂了电话,刀疤把手机从耳边拿来,开始疑惑起来。
老板还是第一次叫他手下留情。以往,都是叫他杀了死手。
把手机随便甩在前车窗前,驾驶位上的刀疤从座椅下掏出来一个黑色大箱子。
打开,看着里面装着的各种刀具、榔头,他挑了一把刚好能藏在袖子里的榔头,拿在手中掂量了几下。
感觉很顺手。
他满意地合上大黑箱,把箱子推回到座椅下。
藏起榔头,压着帽子,朝恒远大楼的方向走,逆着人流找寻着目标人物。
又是一个警察!刀疤在心里感慨着。
段刚下了楼,站在路边等车。
路边公交站也站了不少人,段刚仔细看了几眼,并未发觉异常,心里松懈了不少。
站台后,刀疤握着榔头,在操作的人群里找寻着目标。
他帽檐低低压着,勉强只能看见右脸庞竖着的半条刀疤。
转过站台,刀疤站在路边,朝左右看了看,发现右边一身棕色外套的段刚,咧着得逞的笑容绕过站台,隔着薄薄的挡板,悄悄来到了它的身后。
露出半张脸,咧着诡异的笑,悄悄掏出了袖子中的榔头。
他在等他扭头。
那时,一榔头砸去,绝对过瘾!
他右手捶着的榔头终究被人瞧见,混乱的人群中有人大喊了一声。
“他手里有榔头!”
段刚下意识地扭头,只看到一张恐怖的刀疤脸,头顶砰的一声,他隐约听到头骨碎裂、撕扯的声音。
得逞之后,刀疤快速逃离了现场,魁梧的身影慢慢消散在段刚暗红一片的双眸里。
扑通一声。
倒地。
此刻,喊叫声、脚步声、车鸣声连绵不绝地传导到段刚脑中。
“快打救急电话。”
大脑中好像是刚开沌的宇宙,在极度嘈杂的环境中抽出这一句话,段刚才缓缓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