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妃姐姐,你这就是冤枉人了。”季瑶一脸委屈,“你也看到了,分明是嘉妃先开始朝我阴阳怪气的,我又不欠她什么,她不乐意我管宫权,她去找皇后娘娘说呀,朝我发什么脾气啊?”
“你呀……这张嘴最是不饶人。”苏绿筠遥遥地点了她一下,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她为什么朝你阴阳怪气,偏偏不敢去向皇后娘娘抱怨,你还能不知道?”
季瑶瘪嘴。
“那她也不能专捡软柿子捏吧?再说了,我年纪虽小,可我也不软呀。”
不过这话,她虽然说的硬气,可表现出来的就远没有说的那样强硬了。
苏绿筠也知道她就是抱怨一下,心里肯定是明白自己和富察琅嬅相比,她就是一个软柿子,金玉妍不捏她捏谁啊?
故而苏绿筠没有搭理她的嘴硬,只是看着她,轻笑道:
“好了好了,给姐姐一个面子,咱们不说她的事儿了。”
说完,她示意可心给季瑶倒茶。
“你今日来我这里,应该不是为了和嘉妃吵架的吧?”
季瑶接过茶杯,不等她抿上一口,就听到了苏绿筠的话,手里的茶杯顺势一放,看着苏绿筠笑盈盈的说道:
“要不说还得是纯妃姐姐聪慧呢,我今日来呀,确实是有事想向姐姐求个主意。”
“哦?”苏绿筠一脸疑惑,不明白有什么事是季瑶做不到,而自己却可以做到的,“你如今掌管着宫权,有什么事儿直接吩咐内务府便是,谅他们也不敢敷衍你,怎么还特意过来让我给你支招了?”
却见她话音一落,季瑶的眉头便皱了起来,有些为难道:
“我这事儿啊,内务府还真帮不了我。”
苏绿筠的表情更加疑惑了。
“到底是什么事儿啊?你不如先说说看,若是姐姐能帮,姐姐一定帮你。”
就当是她算计她手中权利的补偿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季瑶叹了口气,轻声道:
“自打皇后娘娘怀孕以来就免了咱们的请安,如今娘娘顺利生产,请安的规矩自然也要恢复,妹妹便想着自己能有今日,多亏了皇后娘娘的照拂与信任,这请安的第一天,总不能空手而去吧?”
见苏绿筠的眼里闪过了一抹沉思,季瑶的眼神闪了闪,继续忽悠道:
“而且今日,娘娘还特意在皇上面前夸奖了我一番,这才引来了皇上让我协理六宫的口谕,那不论是从哪方面来说,妹妹我都应该表示一下吧?”
苏绿筠点头,却依旧不知季瑶的目的。
“确实应当如此。”
可这件事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居然要过来央求她。
“妹妹原本想的是送小阿哥一枚长命锁,但娘娘待我不薄,送这些金啊银啊的东西,虽然寓意不错,但总归是俗物,配不上娘娘待我的信任,而且这些东西往往是由外祖父家所赠,我送……”
季瑶眉头一皱,有些迟疑道:
“怕是不妥,而且如果只是普普通通的送礼,长命锁倒也说不上错,至少寓意好,本身也不用担心会有问题,可娘娘如此信任我,甚至对妹妹委以重任,妹妹我再送这些内务府所造之物,是不是不太好?委屈了娘娘对我的亲近?”
见苏绿筠若有所思,季瑶终于图穷匕见,说出了她本来的目的。
“因此我便想着送一个自己亲手所做之物,好歹显得比那些金呀银呀的俗物更上心,可是偏偏妹妹我女红不太好,这自己缝制肚兜之类的……”
季瑶摇摇头,有些无奈道:
“我倒是不怕别人笑,主要是担心针脚不好,弄得七阿哥身上不舒服,故而想问问姐姐,可知道这宫里谁的女红比较好,也让妹妹学习一番,虽然肯定比不过她,但好歹在娘娘那里,能知道妹妹我确实是用了心,不是特意敷衍她的。”
“这……”
苏绿筠眼睛一亮。
表示亲近什么的,她现在缺的不就是和富察琅嬅‘亲近’嘛!
自己亲手缝制个小衣服,然后给七阿哥送去,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由头。
苏绿筠自然不能让季瑶专美在前,便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对着季瑶说道:
“要说这针线活,那肯定是愉嫔做得最好,她是绣娘出身,对于这些,那可以说是信手拈来,只是……”
苏绿筠一脸迟疑,见此,季瑶连忙道:
“只是什么?姐姐但说无妨。”
“只是……”
苏绿筠叹了口气,见季瑶的脸上止不住着急,她摇了摇头,有些无奈道:
“你进宫晚,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这愉嫔和娴妃关系最好,所绣之物也大部分都送给了娴妃,旁人便是央求,也不一定能从她那里得来一针一线。”
更别说你还是皇后的人了。
这话,苏绿筠压在心底没有说,不过推脱之意很明显,她并不想季瑶去和海兰学习女红,进而得来富察琅嬅的亲近。
可是季瑶今日来,便是想将海兰拖下水,故而不论苏绿筠怎么说,她都是一副有志者事竟成的模样,直到最后竟是起身来,准备当面去问问海兰,能不能送她一条手帕,让她好好的研究一下她的针线活是怎么做的。
不教她,她直接对着她的手帕,照猫画虎一番总可以吧?
苏绿筠也没想到她是这样急脾气的一个人,连忙去拦。
“哎呀,你这是做什么呀?这宫里的高位妃都快被你得罪遍了。”她伸手拉住季瑶,说什么也不让她走,“你若真想报答皇后娘娘,你就让娘娘省省心吧,别让她刚出了月子就帮你平事儿。”
“诶?我不是……”
季瑶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解释什么,可惜还不等她说完,苏绿筠便打断了她。
“来来来,坐下,坐下。”她拉着她,将她重新按在了矮榻上,“姐姐跟你说啊,你未来做事可不能这么直了,这愉嫔虽然只是个嫔,在宫里呢也不算受宠,但她名下有五阿哥在,皇上哪怕是看在五阿哥的面子上,也不可能放任你去冲撞她,更别提还有娴妃在,她和皇上说上一句,可比你我说上十句都管用。”
“可我就是去要条帕子,她总不能因为这个就去告我的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