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亲王新任命的亲卫统领带着大部队返回,他们惊恐的看到了亲王无头的尸体。
“剑士就在这座公爵府,进去一间间的搜,将见到的所有闲杂人全部杀死,绝对不能让他逃脱!”
新任统领歇斯底里的大吼,仿佛传遍了整个城市。
余烬被阿赖耶德冰箭射中,身体本已出现大面积冻伤,后又被十几发箭雨射入身体,已然身受重伤。
如果不是他湮火者的身躯比常人强大的超乎想象,他早已死去多次。
他狼狈的躲入一间屋子恢复体力,酷奇洒出神奇的饼干粉尘,为他止血。
“剑士,我感觉这次我们真的完了!”
酷奇捂着脸颊不断地颤抖,他已经能想象,饼干以杀死亲王的大罪,被放入火炉烘焙的场景。
余烬没有理会饼干人的表演,拼命地思考,是否还有逃生的可能。
他不害怕,因为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他最大的恐惧。
他不会管任何人,他只要前进,要么死在路上,要么逃离这个世界。
两种结局他都能接受,死亡也许是更好的解脱。
他只是没有放弃的习惯。
“哗啦”
狭小的储物间房门被拉开,余烬手握无光者便要朝着进入之人痛下杀手。
但,进来的人长发红瞳,穿戴着银白的铠甲,样貌秀美的胜过女子。
是阿赖耶德!
剑士的剑犹豫了一瞬,这让阿赖耶德得以躲过了剑士的凌厉攻击。
余烬拄着剑大口的喘息,还不打算放弃的他准备做最后的战斗。
但,阿赖耶德没有朝他使出他那些烦人的冰剑士魔法,他将储物间的门重新拉上了。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注视,余烬不理解这家伙想做什么?
“多年之后的再次相见,没想到是以这副你死我活的样子。令人感慨。我们还是朋友的,对吧,剑士?”
余烬没有回答,不想被烧烤的饼干人急忙替他抢答道:“当然是朋友,朋友是最珍贵的东西,朋友永远都是朋友。”
阿赖耶德眯起狭长的眼眸,笑着说道:“你的饼干朋友说的太好了。不过我想,这种话,你一辈子也不可能说的出口。”
“听仔细了剑士,你闯了这么大的祸,绝对不可能从正门走出去,我也不会让你走出去。但这座公爵府后面有一段护城河,和城墙的落差大概在五六十米左右,常人跳下去必死无疑,况且你还受了这么重的伤。敢不敢,赌一把,跳下去?”
“我不需要你可怜我。”
“这么长时间没见,你身上这股装腔作势的臭架子还是那么难以放下。”阿赖耶德无奈的摇头,“路我已经给你了,走不走是你的事情。”
说着,阿赖耶德已经拉开了杂物间屋门,
“我们的友谊是经过战场之火淬炼的,不会那么容易就被烧尽,请你记住剑士。”
“砰”屋门被再次关上,房间内,又只剩下了酷奇与剑士两人。
酷奇向剑士试探道:“余烬,我们要去试试吗?”
“废话。”
剑士感觉体力恢复的差不多后,提起无光者便冲向屋外,正巧屋外有密集的侍卫巡查到此地。
“剑……剑士!那个剑士在这里!”
余烬一剑砍翻一名侍卫,转身向着公爵府后方跑去。
随着剑士的踪迹暴露,公爵府内搜查的所有侍卫全部向着这个方向汇聚起来。
剑士一边厮杀一边迂回逃命,直至被几百名侍卫逼入公爵府后方花园的死角。
再往前,下方是幽深的悬崖,黑暗笼罩的悬崖之下目不能及,隐隐听到湍急的河水流过的声音。
“剑士,你已无路可逃。”
酷奇望着身后的悬崖,几乎麻了,
“这是五十米吗?我看是五百米,五千米,太高了,跳下去我们绝对会被摔成肉饼的。而且你别忘了,你穿的是重甲,就算我们没有被摔死,你也要被淹死。”
“咱们还是投降吧,你可是伟大的湮火者,他们一定不敢杀你的,额,我是说也许!”
余烬将无光者背在背后固定好,毫不犹豫的纵身跳了下去。
“你疯了吗,都这种时候了,还要带着你的破铁块——!!!”酷奇尖叫,声音越来越远,直至尽化入死寂的深渊。
……
灰蓝色的帷幕随风轻轻晃动,偶尔鼓起的风包,好似柔软的云朵。
余烬睁开眼,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景象。
这似乎,是一间帐篷内。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又痛又痒,好似散架了一样没有力气。纵然如此他也凭借毅力,强撑着坐起身。
原本身上插满的箭羽已经被拔下,伤口也被用药粉涂抹了一遍,湮火者的身躯因为有业火怨魂的补充,箭头撕开的恐怖伤口已经开始愈合。
“你醒了,剑士?”
紫发的女人走入帐中,她身穿一身修身的女士铠甲,显得格外英武锐利,酷奇正站在她的肩上和她一起进来,好像还在轻松的交谈着什么话题,看到剑士醒来,顿时高兴的欢呼。
陌生的帐篷,满身伤痕的醒来,唯独这次,进来的女人他并不陌生。只是与第一次见她相比,她的气质少了温柔,全是冷漠的审视。
剑士下意识的去摸头盔,并没有摸到,因为他的头盔正被格温提在手里。
“听你的饼干朋友说,你现在有名字了?余烬。”
格温俯瞰剑士冷笑道:“你不是一直标榜自己是一个无名剑士吗?”
余烬的眼神逐渐恢复冷静,他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奉阿赖耶德的命令,在这里等着你被水冲下来。”
余烬眼瞳微微一缩,格温的意思是,这是阿赖耶德早就安排好的?
他提前将消息送进城外驻扎的雪骑士大军之中,并命令格温带一队信得过的手下,提前等在公爵府后的暗河下游,等着余烬被冲下来,做完这一切后,他才找到了走投无路的余烬,并给出选择。
格温将头盔猛地扔向余烬,严密的铁头盔就像是个铁球一样突然袭来,状态差劲的剑士难以反应过来,已然被自己的头盔砸中鼻子,鼻血直流。
“如果不是阿赖耶德的命令,我会第一时间杀了你这个可耻的逃兵。”
余烬擦掉鼻血,重新将头盔戴上,他眼中隐约的无措被封闭头盔隔绝,气质重新变得冰冷起来。
格温整理了一下情绪,语气冷冷道:“阿赖耶德说,他希望你回来。你在戈加尔城没有暴露过真面目。他会把你的后续麻烦处理干净。”
余烬道:“我有我的事情。”
格温:“很好,这也是我希望看到的。不见。”
说完,格温转身走出简易营帐,骑上马头也不回的一骑绝尘,身影渐渐远去。
“你不去追她吗?她好像有很多话要说,为什么,就这样走了?”酷奇不解,只感觉人类的情感好复杂。
“不必。我的铠甲呢?”
“在外面。”
酷奇望着余烬虚弱的走出帐篷外的背影,不免嘀咕道:“你俩还真像啊!”
余烬走出帐篷,便看到,帐篷外的木桩旁拴着一匹黑马,他那一团沉重的盔甲铁片,就被堆砌着扔在黑马的旁边。